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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多了,妈妈只想你往后都平平安安,不需要州州你为我做那样的牺牲。”黛黎眼里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从秦邵宗口中知晓那事,毫不夸张,她真的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本以为那十年过去,她和州州重逢了,后面的日子就是苦尽甘来。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也不如像现代一样轻松,但总归会比那困苦的十年要好。

但她没想到青莲教留了后手,更没想到她的孩子居然隐瞒不告诉她……

这些年能和秦宴州谈天说地的几乎没有,太久不与人辩驳,他如今只能着急道:“不是牺牲!只要妈妈开心,我都愿意的。”

黛黎心如绞割的同时,有股怒气直往头上冲,“那药难道没有副作用吗?这不是牺牲是什么!”

秦宴州哑口无言。

黛黎眨眼间滚下一行热泪,“我知道你想我开心,想妈妈在这个时代能快活一些。可是州州,如果你的身体被药坏了,年纪轻轻就时日无多。我告诉你,我当初能从跨江大桥上跳下去,等到那日我也能拿一把刀直接抹了脖子。”

秦宴州身躯一震,他脸上出现了刹那的空白,但眼眶却先一步红了。

儿子长得已经比她高出许多,黛黎没办法像他幼时一样轻易摸他的脑袋,只能拍拍他肩膀。

“州州,那十年我很抱歉不在你身旁,也明白十年太久了,足够凡事都要依靠妈妈的孩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可能你已经不习惯凡事都和我说,有了自己的秘密和心事,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孩子长大就是走向独立的过程。”

黛黎抹了一把泪,“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性命开玩笑,那不是能开玩笑的东西。”

“妈妈,没有那么严重,我不会肠穿肚烂的。”秦宴州干巴巴道。

黛黎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从这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

她儿子吃了青莲教的毒药。

也是,他在青莲教里讨生活,药给他了,几双眼睛盯着他,一定要看他吃下,说不准后面还故意递水给他喝。

州州别无选择。

秦宴州急忙说,“妈妈,那个药我没吃太多,哪怕吃下去短暂感觉不错,但我知道那是不好的东西,没人看着我时,我就不吃了。”

黛黎稍愣,压在心头的大石松开少许。她正想说话,不远处的士卒却扬声说晚膳准备好了,喊他们吃晚饭。

黛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情绪,“听说北地的丁军医医术了得,等回去以后,州州你让他号个脉。”

秦宴州点头说好。

黛黎和他一起转身,沿着来时路走,“离开一事,暂时先不想了。”

秦宴州转头看向母亲,却只能女人平静的侧脸。

母子俩回到小屋时,晚膳已摆好,里面开一桌,外面开几桌。

农家的条件有限,没有讲究的矮案,用的都是高一些且宽大的桌,几个人同桌用餐。

黛黎这桌三个人。

地方不算宽敞,左右挨着对方,抬头就能清晰看见对方的神色。

秦邵宗坐在黛黎身旁,一手托碗,一手执筷,目光不时扫过身旁女人。

黄昏的余晖从木窗外溜入,在室内洒下一地的碎金色,有少许流光落在黛黎的裙摆上,泛起灿烂的金芒。她仿佛在光里诞生,又最终会消融于那抹夕阳里。

身旁的目光落得有些频繁,黛黎转头看过去,眼里带了些疑惑。

在问他看什么。

她方才哭过,眸子水洗过的亮,眼尾点着一抹红,像上了胭脂一样,神色却有些颓靡,兴致不高。

秦邵宗猜她肯定是去问她儿子神药的事了,这一大一小,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丁连溪医术不差,他的父亲和祖父更是层层递进。而除此以外,还可以剑走偏锋。”

第89章 她这过河拆桥的毛病

黛黎瞬间被他最后一句话吸引。

剑走偏锋?

怎么个剑走偏锋法?

可惜黛黎问了, 秦邵宗却慢悠悠地说,“这里谈不得要事,等回去后再告诉夫人。”

黛黎忽地明白过来, 如今他们住的这屋舍还是先前那一家。当初州州能轻松入住这里,凭的是青莲教神使的身份。

在这里谈关于怎么治青莲教下的毒, 确实不合适。

黛黎便不问了。

在小山村里待了一宿以后,翌日清晨队伍再次启程。

今日秦邵宗也是和黛黎一起乘马车,他那匹大红马没人敢骑,放了绳让它自己跟着队伍跑。

马车内。

车驾启程没多久, 黛黎就问他, “秦长庚,你昨日说的剑走偏锋, 如何走?”

她一直惦记着呢。

秦邵宗笑道:“夫人这是昨夜惦记了一宿?这大清早就问。”

“不能问吗?”黛黎不满。

“行,当然可以。”秦邵宗执起黛黎的手, 宵蓝色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少许,露出一截空荡荡的皓腕。

秦邵宗垂眸, 目光落于其上, 总觉得太过素净。

旁的女郎穿金戴银,她倒好,如今身上仅有一根普通木簪,估计南下这一路, 以前的首饰被她拿去换钱了。

黛黎见他说完“可以”后, 结果后面没了声。

这人怎么回事,吊人胃口。

细眉拧起,她抽了抽手,企图将手收回,但没成。那只深色的大掌收紧了些, 没握疼她,却也阻止了她退缩的动作。

“青莲教存在已有上百年,或许最初他们只有寥寥几人,这些人身兼数职,一边帮人算命,一边捣鼓符水神药。但经过百年的发展,他们创立出分工明确的各部门。必然有专门一批人研制那所谓的神药。”秦邵宗此时开口。

黛黎拧着的眉松开些,“确实。”

百年时间,屹立不倒的话,小作坊都能发展成大公司了。

“那小子既能服用‘神药’,说明他并非教中边缘人物,如此,也不是没可能知晓制药之人的藏身之处。”

说到后面,秦邵宗薄唇勾起,眼里露出几分瘆人的狠厉,“把这些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还怕问不出个配方或解药?”

他北地自有一套审讯方法,除去那些专门被培养出来当刺客的,寻常人并不能抗住那等酷刑。

黛黎恍然大悟,“这个确实可以!”

这事宜早不宜迟,虽说州州骗了谛听去执行另外的任务,但谎话是有时效性的,尤其儿子在里面可能是个小骨干。

时间久了,容易引人怀疑。

黛黎迫不及待地掀起车帷,对此时距马车不远的青年喊道:“州州,你过来一下。”

秦宴州闻声转头,见母亲喊,遂驱马过去。

马车的车帷卷起,秦宴州骑于马上,整体要高上不少,他目光从上往下地穿过车窗,恰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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