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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还教我做火折子,那等机密都愿意教我,肯定也乐意告诉我旁的事。”
他要走,可吓得莫延云魂飞魄散。
莫延云还站在原地,但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白剑屏和丰锋见状,火速一起往前,一人抓住秦祈年一条手臂,将人硬生生架着带回来。
“三公子,此事可万万不能和黛夫人说。”白剑屏低声道。
“为何?”秦祈年撇嘴,“你们不告诉我,还不许我问旁人?”
丰锋嘶地抽了口凉气,“你知晓黛夫人的来历吗?”
秦祈年一顿,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道。她什么来历?”
早年大伯阵亡,他父亲便成了族中的继承者。后来祖父祖母相继过世,父亲便以一人之力挑起整个秦氏。
此后他南征北战,南下剿伯雷山贼,北上痛打北国民族,还要应对并州和冀州的刁难。
相比起其他族长或雄主,他父亲的子嗣和姬妾都少得可怜,子嗣唯有只有他一个亲子,后院的姬妾也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而这世道里,姬妾入后院无非就几种方式,以金银购买之、友人赠送、族中长辈或上峰赏赐。
噢,还有小户之女被看中,许以银钱将之带走。这勉强也能归到以金银购买那类。
秦祈年问:“她是其他州的官员送给父亲的吗?”
几人齐齐摇头。
“不是友人相赠,难道是买的?”秦祈年说。
说完后,他又觉得不可能。黛夫人比他见过的所有女郎都要美丽,这等大美人没理由没夫婿,且她儿子都那么大了。
就算父亲真买,没道理连同她儿子也一并带回来。
“我知道了!”秦祈年右手成拳,在左掌心捶了下。
“一定是黛夫人一家路遇山贼,在危难之中,在她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我父亲横空出世,英雄救美!黛夫人由此对我父亲一见钟情,感激不尽,以身相许,加上夫婿恰好罹难,便和儿子一同随我父亲左右。”秦祈年笃定。
莫延云:“……”
白剑屏:“……”
丰锋:“……”
邝野:“……”
周围一片寂静,秦祈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想象力挺好,但下回还是别猜了。”白剑屏抹了把脸。
秦祈年皱眉不高兴了,“你们又不告诉我,还不许我猜。不是英雄救美吗?没理由啊!我父亲武功盖世,战功赫赫,在危难中让女郎倾心这不很正常嘛?”
见他们又不说话,秦祈年困惑不已,“所以她到底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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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锋见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心知三公子在他们这里得不到答案,必定会去问黛夫人。
但那是能问的事吗?!
丰锋长吁短叹,“那我长话短说,三公子且当个故事听,听过便罢。”
其实黛黎的来历,先前在丰锋他们,乃至曾随秦邵宗入住蒋府的莫延云眼中都是个谜。
不过龙骨水车问世后,他们都不约而同认为黛黎是隐世村落的女郎,出世是为了寻子,顺便献宝,只不过恰好碰上他们君侯。
结果君侯一下子就把人逮住不放。
秦祈年催促:“行吧,那你快说。”
“黛夫人是大隐士之后,她出世是为了寻子和献宝。享誉天下的咸石,就是出自于她之手,还有先前的龙骨水车,同样是她上覆君侯的。”丰锋说。
秦祈年大抽一口凉气。
丰锋移开眼不敢去看秦祈年:“见过黛夫人后,君侯便强留了她。她离开过两回,但都被君侯领兵追了回来。”
秦祈年整个呆住几息,随即像被针扎一样跳起来,厉声反驳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胡说,我父亲怎会做那等强夺人妻的厚颜无耻之事!”
众人:“……”
这话该怎么接?好像怎么接都不妥。
“祖宗,我求你小声点了。”莫延云快给他跪下了。
邝野温良的狗狗眼转了转,直接跳过中间直留了个结论,“总之就是黛夫人不愿入住君侯府,于是君侯便在丁府不远择了处宅子,也方便给秦小郎君医病。”
按照寻常,话到这里三公子的注意力该转到别的地方。
比如问秦小郎君的病情,也或者问黛夫人和君侯的种种过往。问什么都好,总之不会再关注“老莫”和“黛夫人当真”这事。
偏偏,今日的三公子不知是被庞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干脆全部先抛于脑后,一把子回到了最初。
他喃喃道:“所以到底和莫叔有什关系,黛夫人‘当真’又当真了什么?”
邝野:“……”
秦祈年自言自语,“难道是莫叔和她说我父亲府中的人不好相处?”
几人吓了一跳,这话可不兴瞎说。
“当然不是。”丰锋连忙道。
见秦祈年想刨根问底,邝野干脆道:“是当初黛夫人不愿回来,最后老莫无可奈何,随口说了句住在外面自由些,不必守君侯府的规矩。”
秦祈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归根到底,黛夫人如今会在此地,有老莫一部分原因,故而他才寝食难安。”邝野说。
最后,几人拜托他别将此事说出去,说毕竟这是君侯和黛夫人之间的私事,旁人听见不妥。
秦祈年连连点头,然后走了。
莫延云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祈年确实没和“旁人”说,他直接回去找黛黎了。
黛夫人是当事人,不算旁人对吧。
……
“……所以,您真的是我父亲强硬留下的?”秦祈年正襟危坐。
比起先前被秦邵宗几乎是摁头行礼的那一回,此刻的秦祈年要拘谨很多,还带上些说不明的小心翼翼。
黛黎看出他如坐针毡,再联系起刚刚他急匆匆过来,没说两句就憋不住话直入正题问她和秦邵宗的事。
估计这孩子是从别处听到了点什么。
黛黎拿起案上的杯盏轻抿了口,在对方紧张的神情中开口,“最开始是,不过后来我和君侯达成了其他约定,就另当别论。”
州州体内的毒是她没有料到的,事情脱缰地发展到今日,也完全不在她计划之外。
至于以后……
现在的黛黎没有想过未来,一心只想儿子的蛊毒赶紧解开,后半生都平平安安的。
秦祈年脸上火辣辣的烫。
回想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他感觉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不仅到处爬,还劲儿咬他。
先前他还大言不惭,说父亲会赶她出府,还说她哭都没地方哭。但哪里是她想留在这里,分明是他父亲不给她离开。
都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非但没偿父债,居然还对她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