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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五人围坐亦不显得拥挤。

人不多不少,一个炉子不够用,桌上摆了两个。

黛黎和秦邵宗共用一个,另外三个青少年一同用一个。

桌上一众大小不一的盘碟摆开,有的装生肉片,肉片种类也多。羊和猪自是不必多说,此外今日还有病死的牛;鱼丸虾丸另放旁边,蔬菜又占一角。

秦祈年吃得唏哩呼噜,头也不抬。

就在这时……

“白日时我收到一封拜帖,发帖人是卫家五娘子,我还未给她回帖。君侯,你说我待会儿要回帖否?”一道温和的女音在这时响起。

桌上霎时安静了许多,唯有一道还在嚼嚼嚼的声音在响。

不过很快,似乎他在桌下挨了身旁的兄长一脚,声音也停了。而声音的主人惊愕抬首,“黛夫人,我姨母给您发拜帖?”

黛黎只点头,没有说其他。

一般来说,拜帖发过来,若想对方登门拜访,是要及时回复的。

秦祈年那句“是不是发错了”在喉间将将吐出时,他又在桌底下被踩了一脚。

少年下意识转头看旁边的兄长,却见后者和秦宴州一样,都在看着两位长辈,等对方说话。

秦祈年:“……”行吧。

铁锅里的骨汤还在咕噜噜翻滚着,煮熟的虾丸飘于其上,很快被一双玉箸夹起。

夹着虾丸的玉箸在炉上的调料格里走过一遭,而后将其放到黛黎另一个小碗里。

“她要来便来,夫人作为府邸女主人见一见也无妨。”秦邵宗声音很平静。

黛黎一顿,随即给他打预防针,“见一见可以,但我得提前说明,我只当寻常客人。”

“本该如此。”秦邵宗淡淡道,“秦三,明日你姨母登门,你莫要出去瞎逛,留在府中和夫人一同见客。”

秦祈年腮帮子塞得鼓囊囊的,像只仓鼠。话说不了,他只连连点头。

吩咐完小儿子,秦邵宗又看向黛黎,“明日夫人需要我出面否?”

黛黎不答反问,“你的伤痊愈了?”

这人窝在府中月余,来探病的官员络绎不绝,得他亲自召见不过零星几个。黛黎不清楚他具体在打什么算盘,但总归在布局。

布局布到一半,可以随便走动的吗?

秦邵宗笑道,“有月余了,我若再不能动弹,外面的人该骂我砸丁老先生的牌匾。”

“你随意。”黛黎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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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祈年看看黛黎,又看看秦邵宗,短短两句对话间,却令他觉得……

父亲明日还挺想和黛夫人一同去会客的。

秋季的天儿黑得晚,膳罢后瞧着天色黑,但还未到宵禁时分,黛黎写了封回帖让人送去。

在黛黎写回帖时,秦邵宗带着秦云策在府中散心。

他并无去书房,只闲聊一般的说起:“云策,你给你姑姑去信,告诉她我病初愈,让她带小女儿来渔阳一趟,在此小住几日。你姑姑最是喜欢收集药材,问问她施府上是否有麝香和何首乌,若是有,让她莫要吝的全部带过来。”

秦邵宗的母亲生了三个孩子,他行二,上面一个胞兄,底下一个嫡亲妹妹。

阵亡的兄长暂且不谈,胞妹及笄后嫁给了秦父手下一个施姓的下属。

施家在南羽郡颇有影响力,是本地大族,那下属已位至郡司马,是个相貌不错的青年才俊。种种加起来,倒也算一门好亲事。

渔阳和南羽两地相距不远不近,乘马车需四日,出嫁的秦红英一年最多回来渔阳一两回。

似想起什么,秦邵宗补了一句,“信件今夜加急送出城,待卫兵抵达南羽后,让其在施府待命,随红英一同启程回来。”

秦云策眼中划过诧异,但颔首应声,“好的,父亲。”

卫兵候在施府,完全是无声的催促,姑姑见状定然只简单收拾两身衣裳,便带着表妹匆匆回来。

秦邵宗:“去办吧。”

秦云策拱手告退。

秦邵宗立于回廊下,沉沉的夜色映入他眼中,将那双棕眸染得晦暗不明。

……

一夜转眼过去,旭日高升,东方既白。

今日的渔阳和昨日无什区别,依旧是成队的士卒拦截商队,高价征收药材,也有以邝野为首的秦邵宗心腹相继登门拜访郡中望族。

开口就是要收购何首乌和麝香。

望族们心里连连抽气,这俩都是贵重东西。

给嘛,对方是收购的,卖不了多少人情;不给嘛,前有武安侯危在旦夕,如今上门收药若是拒了,难免会得罪人。

望族们如何头疼,黛黎是不知晓了,今日午后,一辆挂着邹家牌子的马车如约来到了秦宅的侧门。

卫澄是卫家中间那一代的五娘子,出阁嫁予邹家。而当初卫丛林就是去好友邹育德的生辰宴,才有了后面一桩大事。

门房已提前得知今日有贵客造访,邹家的车架一到,便迎上前。

卫澄从车上下来,还未说话呢,一抬头就看见秦祈年站在侧门边,她稍顿后露出笑容。

“姨母。”秦祈年乐呵呵上前。

时常在军中混迹的少年不懂含蓄,见过礼后便问:“您想来看我,怎的给黛夫人她送拜帖,这送岔地方了吧,应该给我送才对。”

卫澄笑道,“除了来看你,也来见见她。我听闻姐夫此番回渔阳,还带回了一位佳丽,外面都在传是北地难得一见的殊色,我这不是好奇嘛,遂上门来顺道看看。不过思及她多半比你年长,这拜帖只能下给她。”

她没有搬出给秦邵宗“探病”的由头,因为那是邹卫两家有官职在身的男丁才有资格奉的拜帖。

秦祈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昨晚黛夫人在饭桌上说起这事,我险些以为您发错拜帖了,原来没错。”

这番话听得卫澄眉心直跳。

饭桌上说起这事?他们是一同用膳的?这共同就餐还不止,后面竟然还有一句“原来没错”。

怎就没错了?

那女郎不过是个宠姬,区区一个妾,如何能爬到主人头上?论身份,她拍马也赶不上北地之主的嫡子。

但外甥非但不觉不妥,言辞和态度间还对她多有亲近。她来渔阳不过月余,居然能令祈年待她如此,这是给他灌了迷魂汤不成?

卫澄思绪转了又转,心道不妙,但脸上笑吟吟地递上一份沉甸甸的小册,“祈年,这是礼单,你看看。”

秦祈年接过,随手翻了翻,“姨母您怎么每回上门都带东西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哪有登门拜访不携礼的。姐夫家里虽什么都不缺,但我这个姨母可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待,自然每次都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东西运过来,好叫你欢喜。”卫澄笑道。

“您真不用如此。”秦祈年摇头。

他对俗物无什追求,最大的愿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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