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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没空“算账”,但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黛黎。”秦邵宗沉声道。

黛黎一顿,到底慢吞吞转过头来。

他没有再说那些在她听来非常扎耳的话,但她知晓他是何意。

那双狭长的棕眸紧锁着她,像一汪无尽的海,浪涛澎湃,势要将她卷入其中。

黛黎低声道:“此事回来再谈行不行?”

秦邵宗见她语气软化,见好就收,“可。”

在宵禁刚至时,秦府正门开启,一队由秦祈年带领的骑兵从中鱼贯而出。

约莫半个时辰后,府门再次打开,秦邵宗和黛黎带着另一队人马出府。

黛黎刚学骑马不久,骑的是一匹黑色的小母马。小母马哒哒哒地走着,虽刚成年不久,但温顺稳健,就是对比前批飞驰的骏马来说,速度不太快。

秦邵宗骑着赤蛟走在黛黎身旁,与之一同领着队。

距离来墨书坊还有一小段时,黛黎便看到了前方有一处灯火通明。

入夜以后,用不起蜡烛的布衣会早早歇息,睡一觉,一觉起来天光大亮,还何愁点灯。

靠近来墨书坊的这一片居民相对富有些,还能看见零星的灯火。

马蹄声踏过寂静的街巷,树梢上的鸟雀疑惑地歪着头打量这队夜行者。

也有几户人家的侧门悄悄开了少许,一只眼睛从门缝里好奇地往外看。在察觉到有目光扫过时,惊得“嗖”的将屋门关上。

先前去查户籍的秦祈年,这会儿已在来墨书坊了。少年看见父亲来,忙汇报道:“父亲,这书坊一共有四个小佣,一个掌柜。人都带过来了。”

秦邵宗翻身下马。

秦祈年继续道:“这间书坊的东家姓董,经查,此人住在城西二区。只是儿子遣人欲将其带过来时,却发现那董家是座空宅,根本无人。我问了邻里邻舍,他们都说这董氏早在三个月前离开了。”

秦邵宗:“此地交给我,你领人去寻这附近的桂花树。”

秦祈年领命。

黛黎望向大门敞开的书坊,隐约能看见卫兵看守着几人。她亦翻身下马,和秦邵宗一同入书坊。

被逮来的五人中,四个小佣两两分开看守,掌柜单独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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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黎目光扫过几人,高矮胖瘦皆有。

四个小佣的肤色都偏黑,身形瘦削,有的还瘦成麻杆,都很符合为几餐奔波的底层。

看完小佣,她去看掌柜,掌柜要稍胖些,矮个子,这会儿冒了一头的虚汗。

这五人中,无一做过伪装。

那点微不可查的希翼落空,黛黎看向秦邵宗,示意他可以问了。

“贵人,草民老实本分,一直脚踏实地做人,从来没有行差踏错。不知贵人深夜来访,还将草民与店内几个小佣一并带来,是所为何事?”掌柜一边抹汗一边道。 w?a?n?g?址?发?b?u?Y?e?i?f?ū?w???n???????Ⅱ???????????

秦邵宗直接问,“这书坊的东家或东家的友人近日来过否?”

胖掌柜眼瞳微颤。

秦邵宗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刀面在火光之下折射一道惊人的寒芒,利光直射入掌柜的眼,惊起他的战栗。

下一刻,胖掌柜身躯一震。

他僵如石雕地立在原地,不敢动分毫,生怕一个不慎碰到了此刻搭在他肩膀上、离他颈侧不足一指之距的环首刀。

“坦白从宽,你的阖家老小不仅能获得赦免,还能得到一笔赏钱。若是你遮遮掩掩,还企图拿谎话诓我,我便叫你知晓有时能得个痛快也是一种幸运。”秦邵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今夜出府未披甲,只着一身寻常的黑袍,却架不住身量挺拔,悍如山岳,经年的阅历沉淀出厚重的威压。

秦邵宗的语气并非多严厉,依旧让胖掌柜面白如金纸。

胖掌柜紧紧咬着嘴唇,似在挣扎。

秦邵宗只等了两息,未等到胖掌柜回话后,他转头看向那四个小佣,“掌柜选择赴死,尔等如何?你们当中的首个坦白者,我同样不仅既往不咎,还会许以一笔赏钱。至于剩下的几人,杖六十,完城旦四年,阖家男丁与其同罪,同罚四年,女眷两年。”

女眷两年,假设她活着撑过这两年的刑法,也基本都会另嫁他人。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丈夫还在服刑,这和死了没什区别,提供不了任何经济支持。而大燕官寺会给这类女眷开绿灯,允她另外择偶,再成婚生子,促进生育率。

秦邵宗的话刚落地,其中最瘦弱的那个小佣就急忙道:“贵人,我都告诉您!”

黛黎在旁边看他审讯,叹为观止。

第116章 她的桃花源

秦邵宗收回环首刀, 却没有让那个小佣立马禀报,而是道:“你随我来。”

他带着人往二楼去,黛黎好奇, 也跟了上去。

待上了二楼,完全与底下的人隔开, 秦邵宗才道:“如实道来。”

那小佣噗通一声跪下,“贵人,大家都加入,我不能不合群。我……我来这书坊不过七个月, 起初并没有加入东家他们, 但东家和掌柜有时祭拜并不会避着我,他们说无生老母主张人人平等, 还说只要信教,死后就能登上极乐。”

或许是心急, 他说得颠三倒四,有些含糊不清。

秦邵宗没打断他, 黛黎也在听着。

“大概三个月前, 东家说他要南下去荆州探亲,临行前他说有门远亲可能会来书坊,会替他接管书坊一些时日,让我们好生伺候。约莫两个月后, 果真来了人, 为首的是两个年轻的郎君,噢,还有一个小娘子,对方手上有东家的信物。那位小娘子后续在书坊落脚,三楼有个她的房间呢。”小佣如此说。

“东家的远亲姓甚名谁?后来他们住在何处?”秦邵宗问。

小佣摇头, “具体名字不知,我只知晓他们姓‘白’,因为我曾听掌柜称呼他们为白郎君。至于住的地方,我更加不知了,这两位白郎君是掌柜一手招待,他们与掌柜接触最多,且除了最初那段时日,后续他们都不怎么来书坊。反倒是在此地落脚的那位小女郎,我受她差遣过几回,但皆是端茶倒水,也没什么特别的。”

黛黎问,“那两位白郎君什么模样?”

小佣憋了许久,只说出“五官周正”这四个字。

“是没有什么记忆点吗?”黛黎见状问。

小佣连连点头,不敢直视黛黎,只将目光放在她的玉佩上,“确实如此,中规中矩,并无任何出挑之处。”

秦邵宗:“楼上的小娘子曾差人去寻他们,此事你可知晓?”

小佣颔首说知晓,还说恰好碰见过一回。

秦邵宗又问:“那人被派出去,再到白郎君来到书坊,是否用时约莫两刻钟?”

小佣愣住,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好像……好像是的。”

之后秦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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