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4
“我其实也不大会挑,不过我可以去问问旁的人。”
“我就这么一件,没了。重乐阿兄,你想拜托我何事?”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一缓一急,前者沙哑中带着迟疑,后者柔和充满活力。
茶水煮开,秦宴州取了个杯盏倒茶,先倒给施溶月,而后才说:“过段时间将有场剿匪行动,我欲和其他士卒一同为民除害,但我母亲担忧我受伤,不许我上阵。茸茸,你白日都和我母亲同乘一车,她先前也曾和我提过与你颇为投缘,故而我想拜托你,从旁劝她一二。”
施溶月双手捧着茶杯,惊得嘴巴微张。
秦宴州见她整个愣住,垂下眼,“是否很为难,如果……”
“二舅母真和你说过,她觉得和我投缘吗?”施溶月眼睛亮亮的,后面好像有条尾巴在摇,“太好啦!”
这回轮到秦宴州怔住。
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外放,施溶月轻咳了声,“没问题哦,我会和她说的。不过结果如何,我不太能保证。”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此时的施溶月已意识到,或许这事他已事先和黛黎提过,但不成,所以才采取迂回战术。
“那是自然。不管结果如何,等回渔阳后我都会送你一只小白犬。”秦宴州承诺。
施溶月忽然抬手捂着脸。
“茸茸?”秦宴州不明所以。
小姑娘的手往下挪了少许,只露出一双笑成月牙儿的大眼睛,“没什么,我就是太开心了,嘻嘻。”
秦宴州又交代,“贼寇一事不能让朝廷的人知晓。”
施溶月点头如捣蒜,“我明白的。”
施溶月脚步轻快地从秦宴州房里出来,还不待她毫无收敛的露出笑容,陡然看见不远处的秦邵宗正往这边来。
两人相距不远,也就几步罢了。
施溶月一出来就被抓了个正着,甚至连表情也被秦邵宗看了个彻底。
小姑娘僵了僵,忙正色,“二舅舅。”
秦邵宗目光瞥过她身后紧阖的房门,意味深长道:“什么喜事让茸茸这般开心?”
施溶月眼观鼻鼻关心,“第一回 出远门,新奇得很。”
秦邵宗哼笑了声,倒未说其他,越过她径自回房。
施溶月微侧了下身,偷瞄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眼里有疑惑。
是她的错觉嘛,她觉得二舅舅似乎心情挺好。
……
“咯滋。”房门被推开。
黄昏的最后一缕余晖在方才已淡去,屋中没有点灯,如潮的昏暗连绵不绝,无端生出些压迫感。
秦邵宗目光一扫,从黑潮之中精准捕抓到那道倩影。
她站于窗旁,面朝外、背朝里,看不见神色。
“夫人怎的不点灯?”秦邵宗拿出火折子,将房中的灯盏逐一点燃。
火光渐明,屋内多了暖融融的亮色,她那袭千山翠交领襦裙也因此少了一分生人勿近的庄重。
只是当窗旁的女人转过头时,方才消融的冷淡重新覆在她美丽的侧颜上,“秦长庚,你会骗我吗?”
这一声温柔极了,又带了点说不明的依赖,像裹着一圈迷人的蜜。
秦邵宗脚步骤然停下,讲不清为何,这一刻他的脊背不自觉的绷紧。
第144章 过不下去了,离婚!……
秦邵宗很快想到了方才楼下的那一幕。
用过夕食的夫人搁下碗筷后, 青年便主动上前。当时几桌开得不算特别远,兼之他耳力上佳,分明听见那小子和她说有事。
再联系到她如今的异样, 他觉得秦二那小子十有八.九和她说了想从军之事。
才刚出城第一日就汇报,秦邵宗虽有些惊愕秦宴州的急切, 但仔细想也并非不能理解。说明夫人对此坚决反对,秦二才需要更多时间来劝说她。
只是他一回来她就逮着他问,确实出乎他意料。
不过这狐狸向来心眼儿多,说不准自个琢磨出了些什么……
心思拐了几个弯儿, 秦邵宗面上不动声色。他没有直接回答黛黎的问题, 而是反问:“夫人这话问得蹊跷,你我相识这般久, 我过往何曾有骗过你?”
站在窗牗旁的黛黎彻底转了个身,烛光落在她的面容上, 有种玉质的冰冷和不近人情。她看着几步开外的男人,眼底带着审视。
那人倒是气定神闲, 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黛黎冷呵了声, “方才州州和我说他想从军,想和其他士卒一起去剿匪。秦长庚,在这件事里,有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可能与我有关, 也可能没有。”秦邵宗如此说。
黛黎被他这话气笑了,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少和我在这里打马虎眼。这般含含糊糊的,看来……”
“夫人,我是有些事没对你说。其实在南下之前, 秦二便与我说过他想建功立业,请求上前线。”秦邵宗上前,伸手想将人拥到怀里,结果动作刚起,他的手就被拍开。
男人无奈地收回手,“我当时问那小子,我与夫人你签的那份协议是否在他那里?”
听他主动提及《离婚协议》,黛黎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静听他后续。
网?址?f?a?b?u?y?e?í??????????n?Ⅱ??????⑤????????
秦邵宗继续说:“当初签了协议后,夫人立马拿着协议外出。我思来想去,觉得你多半会将其交给秦二保管。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子承认了,我又问他是否看过协议,他说看过。”
黛黎抿了抿唇。
“虽说我秦氏世代戍边,族中除了像云策那般身体羸弱的,基本都是十来岁就开始上阵。秦宴州如今已是我儿,不瞒夫人说,我的确希望他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非一辈子只能依靠母亲、自立不起来的纨绔子弟。”
秦邵宗叹了口气,“但你我先前签订的那份协议,我又如何能忘?我心知夫人一定不乐意,因此当时我特地和秦二说起协议上的第三条,而那小子听后则说会自己来说服你。”
说了几回,他始终都是笼统的说“协议”,避开了前面两个字。
黛黎狐疑地看着秦邵宗。
这人说的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难道是她猜错了?难不成在这事里,秦长庚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触发的角色?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先前说的话倒也不假,而主要责任也判不到他身上。
但她又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
“我以我列侯称号作保证,方才我所说的绝无一句虚言。”秦邵宗最后说。
黛黎眉目微动,还是没说话,但眉宇间的冷色消了不少。
秦邵宗伸手去揽人,这回他的手没有再被拍开。他笑了下,拥着黛黎往床榻那边去,“今日舟车劳顿,明天也要继续赶路。夫人,我们早些歇息吧。”
这是传舍中最好的包厢,房间面积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