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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巨响从窗外传来,黛黎震惊转头,只见不远处似有尘烟滚滚。

南宫雄眼瞳收紧一瞬,下意识看向秦邵宗,“你还来?”

却不料此时又是一声巨响,方位相似又不尽相同。黛黎盯着不远处,他们在三楼,和味轩建得大气,三楼视野开阔,能看到老远。

“不对,那好像是我们住的地方。”黛黎脸色变了。

南区,民和街。

黛黎回到来,只见方才轰塌的房舍就在他们入住的府邸旁边。

一左一右的屋宅都有一间倒塌了,他们秦府屹立在其中,倒是毫发无伤。

如果她没记错,左边那座府邸暂属于青州,右边的则属于司州。

“父亲!”南宫子衿被一众士卒护着,不敢再待在屋里,如今见南宫雄回来,刚刚还绷着小脸的少女眼眶立马红了。

南宫雄心疼得要命,“囡囡吓着了?方才有没有伤到?”

南宫子衿缓缓摇头说没有。

将幺女看了遍后,南宫雄才松了口气,但一转头,目光不善地看向秦邵宗,“秦长庚,此事你需给我一个解释!”

秦邵宗冷漠道:“又不是我炸你的屋子,在大庭广众下你冲我嚷嚷作甚?”

南宫雄一顿,改口说:“去岁一别,还未好好与你叙旧。你刚刚晚膳才用到一半,想来还未吃饱,正好我也没吃,不如邀我和我儿入府用膳如何?”

秦邵宗:“可。”

黛黎看向南宫家的小娘子。

南宫雄的女儿倒是与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像娇艳的海棠花,灼灼如华。她着一身水红色云燕纹圆领襦裙,头戴赤金嵌珍珠的步摇,将本就明艳的五官衬得愈发大气。

注意到黛黎的目光,南宫子衿下巴收紧了些,对她行了一礼,“侯夫人,我在家中行六,您唤我南宫小六即可,叨扰您了。”

黛黎笑了笑。

方才少女泪汪汪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如今见她有条不紊地行礼和自我介绍,黛黎莫名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矜持小猫。

“进来吧,说起来我家中有三个与你差不多年岁的小子和丫头,你们或许能聊得来。”黛黎道。

她这边刚带人进前院,就见秦宴州匆匆从侧廊走出。青年见有来客,隐晦道:“母亲,他给我递信了。”

母子俩目光相碰,纵然秦宴州没说明白,但这一刻的黛黎莫名领会到了这个“他”指何人。

青莲教来信。

①:《东京梦华录序》

第153章 余生当我秦家妇

白象死在了渔阳, 黛黎料定青莲教绝不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北地军刚抵达长安的第二日,对面就来了一出下马威。

黛黎打开桑皮纸, 右下角的落款是一朵以丹青勾勒的莲。纸上墨迹已干,只有寥寥一行字:

[前账纷繁, 且等细算]

黛黎眸光沉了沉。

显而易见,这是一封战书。不仅周边几个州牧,连青莲教也决心掺进这淌浑水中。

浑水摸鱼,最后哪条鱼被抓起, 成为砧板上被分食的鱼肉还尚不得知。

黛黎问:“州州, 信从何处来?”

“火头军外出采购时,信被夹在货物里捎进来的。”秦宴州说。

黛黎把桑皮纸缓缓折起。长安不是北地, 没办法大张旗鼓追寻真正传信的人,她问起另一件事, “州州,你和祈年茸茸他们吃过晚饭了吗?”

今日午后她与秦长庚外出游长安, 出门前让家里三个小的晚饭自行解决, 而她的归期比预设的早一些。

秦宴州摇头,“还未。”

黛黎心道正好,“南宫青州和他女儿来府里做客,君侯与小六娘子她父亲有事商议。州州, 你待会带她去用晚膳。”

随后黛黎稍侧了下身, 给南宫子衿介绍,“这是我大儿子,秦宴州。”

南宫子衿一开始就在打量,非她好奇心重,而是这等俊美的郎君她还是第一回 见到。

金乌西沉, 灿烂的余晖映在青年侧颜上,以他高挺的鼻梁为分界,晕出半面柔和的光影。

他生得极好,黑眸如墨,眼睑如桃花瓣般层层叠叠,只是气场冷锐,硬生生压下了那一份风流。

南宫子衿福了福身,见礼。

秦宴州还以一礼。

……

“二兄,你去了好久哦,如何……”秦祈年突然卡住。只因他看见秦宴州并非独自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娇艳小娘子。

本来懒洋洋趴在案上等开膳的少年,立马拾起礼仪坐直了。

施溶月亦惊讶地看着来客,“重乐阿兄,这位小娘子是?”

“这是南宫小六娘子,随父来府中做客,长辈有要事商议,故而母亲让我们招待她。”秦宴州给南宫子衿介绍施溶月和秦祈年,而后让奴仆添一双碗筷。

几人相互见礼。

虽然此时没有未出阁的小娘子不得见外男之风,但到底彼此不熟,又兼男女有别,因此见过礼后,兄弟俩都没说话。

气氛不意外的拘谨。

“欸,应该让人上几张案几才是!”施溶月后知后觉。

他们平时用惯了圆桌,但有贵客来,若以示重视,该分案就餐才是。

秦祈年正想走一趟,却听南宫子衿说,“不必麻烦,客随主便即可。我听闻去岁父亲与君侯结为盟友共伐青莲,此番于长安再遇,日后说不准会续前缘。既然如此,何必拘束?”

南宫子衿一直很清楚自己为何能随父上京。她生来坐享南宫氏荣华,婚姻为家族效力很寻常。

而自范兖州兵败,范氏男丁被屠尽,她过往的婚约自然不作数了。此番入京,父亲有很大可能会给她重新择婿。

与北地结盟共伐在先,入府做客在后,南宫子衿私心觉得她的夫婿出自北地的几率要大一些。

再看两位秦氏小郎君。

年长些的虽是君侯继子,但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疏冷腰悬佩刀眉眼如画,是一等一的俊美公子。

年幼些的面容不及兄长英俊,却目光澄清,瞧着是副好相与的模样,加之是武安侯亲儿。

南宫子衿在心里颔首。

施溶月在南羽时多有参加聚会,在同龄人之间很吃得开,如今笑着对南宫子衿说,“那好,就坐圆桌,咱们挨着坐。”

主厅内。

秦邵宗方才吃过一轮,如今只执着酒樽,不如何动筷,“……所以并非鬼神乱力,纯粹是面粉作祟而已。你若担心还有下回,就派人仔细搜一搜屋宅。” W?a?n?g?址?F?a?B?u?y?e?ǐ?f?ǔ?ω?€?n??????②?5?﹒?????M

南宫雄今晚还未吃,如今面前摆了满案的佳肴美馔,他却完全顾不上,听得一愣一愣的。

区区小麦粉,竟能产生如此大的威力?实在不可思议!

南宫雄忙喊来外面的青州兵,吩咐下属:“巴广,你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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