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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跪了下来,“殿下闻到了香味,问那香来自何处,妾身不敢说。”

九王爷眼尾抽搐了两下,按捺住怒意,“然后呢?”

给柳茯苓的那瓶香露来头不小,是他花了千两银子才得来的好东西,不仅不伤身,而且对于赵云屹这样身弱的男子而言,反而有活血凝气之效,让那小子精神抖擞一整夜应当是不成问题。

照理来说,应当不会出什么纰漏。

柳茯苓还未来得及开口,厢房门便适时开了,青叶从里头走出,恭恭敬敬朝着九王爷说了刚才赵云屹吩咐的其中几个要求。

随后补充了一句,“太子身子不适,让属下捎句话……谢九王爷好意,他心领,只是男女之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柳茯苓猛地抬头,青叶已经朝九王爷行了礼,快步离开。

“九王爷,妾身……”柳茯苓百口莫辩。

“该罚!”不等九王爷开口,何掌事见势不妙,便抢先呵斥柳茯苓,“虽然你未及笄,不懂事,日日只顾着练琴,可杂家平日也让你跟姐姐们多学些,你都学到哪儿去了!”

九王爷却不理会何掌事这种明斥暗护的话语,他跨步上前,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怒声道,“没用的东西,花了这么多银子养你,这种时候倒是开始自命清高了?”

只可惜了他那高价弄来的香露!

柳茯苓红了眼眶。

“罚。”赵瞻吩咐何掌事,他说完这句,便看到柳茯苓眼泪滑下脸颊,那画面极美,衬得这姑娘跟画儿里头走出来似的。

乖巧,漂亮,无可挑剔,这是他当年亲自挑的人,如今已经快要长成。

再长大些,定然是楼中魁首。

更何况,平日里,她也立下不少功劳。

何掌事善于察言观色,见九王爷如今的眼神,立刻见缝插针,“王爷,按照楼里的规矩,她还未及笄,是不必伺候人的,楼里也未给她安排嬷嬷学礼,您要不先放她一马,待她及笄之后,乐伶酒会,绝对场面盛大,若是还不行,再严惩不迟。”

何岁年说到乐伶酒会,倒是提醒了赵瞻,赵瞻犹豫了一会儿,缓缓道,“小惩大诫,不要伤及皮肉。”

“是。”何掌事忙不迭的应道。

……

明月楼的禁闭室设在地窖里,晦暗潮湿,静谧阴沉。

两年前,柳茯苓刚进楼时,曾因为逃跑被抓回来严惩,罚鞭刑二十,代妹妹桂枝受刑二十,结果只打了二十一下,她便不省人事,血肉模糊。

自那以后,她便成了那群姑娘中最听话的一个,再也没有进过这里。

柳茯苓被绑在木椅上,何掌事皱着眉看她,他身边站着九王爷的侍从,时刻盯着何掌事,便是防止何掌事对她手软或是暗度陈仓的。

柳茯苓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清瘦的少年。

她心中一惊,那是冬青,她的随身小厮,今日他染了风寒,应当在屋里头休息才是。

冬青也是太监,原本跟在何掌事身边,后来何掌事身边人够用,便被打发到了柳茯苓身边。

他看着柳茯苓穿着单薄的衣衫被绑在椅子上,眼眶都红了,一脸的不忍。

“还不快去。”何掌事吩咐冬青。

冬青立刻应声,亲自去拿了水桶,提来一大桶水来。

明月楼外下着大雪,正是隆冬季节。

有人监视,冬青也无法帮什么忙,只能在往柳茯苓头上浇水的时候,稍稍温和一些。

“哗啦——”

柳茯苓只觉得从头顶到躯干,冰冷刺骨到发疼,那水很快便打湿了她全身,她艰难呼吸,乌黑的发丝贴在面颊上。

她咬牙忍着,浑身发抖。

冬青已经快要哭了。

“再来。”何掌事呵斥道。

冬青硬着头皮再提了一桶水,尽量轻柔地浇在她的身上。

水从她的头发上滴落下来,柳茯苓喘着气,身子不由自主得发颤。

何掌事觉得差不多了,偏头问一旁的九王爷侍从,“您看如何?”

“嗯,辛苦何掌事,那我便回去交差去了。”侍从也明白,九王爷说的小惩大诫,便是稍稍做个样子,真把人弄成重病,面子上也难看。

“有劳了!”何掌事露出笑来,恭送那侍从出了禁闭室。

冬青见人走了,立刻冲上前去,替柳茯苓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他动作极为利索,虽看着脸上还有几分病气,手上却没有半分迟疑,柳茯苓见他如此,不由开口,“风寒好些了吗?那药有用吗?”

冬青“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柳茯苓浑身都被冻僵了,颤颤地扶他起身,却见他眼中落下泪来,看着她像是欲言又止,满眼都是不舍。

柳茯苓皱眉疑惑,“冬青?”

“磨蹭什么,快给她披件衣裳,一会儿染了风寒就麻烦了。”何掌事骂道,“冬青,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

冬青立刻抹了抹眼泪,起身去给柳茯苓拿了衣裳披上。

柳茯苓看着冬青,还是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平日里他不像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她本以为自己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如今只被泼了两桶水,已算是逃过一劫,冬青不至于哭成这副模样。

何掌事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先管好自己吧我的小祖宗,赶紧去沐浴间用热水捂捂,惹了风寒可麻烦。”

“谢谢何掌事。”柳茯苓刚说完,便打了个寒颤。

“快去快去,今儿晚上客人多,洗沐间都占着,你去楼顶那间。”何掌事说,“速度快些。”

……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丁太医从宫中赶来时,已是子时。

“殿下,这茶中确实有毒,却只是普通的一味毒,喝了让人浑身乏力。”丁太医用银针探过茶碗,银针只是微微变了色,可见毒性并不强。

“于我这样的身子呢?”赵云屹暗示。

“也是如此,休息两日便好。”丁太医应道。

这便不对了。

九王爷若是要将他绑在一条船上,大费周章的给明月楼的姑娘用了香,就是想让他“生龙活虎”的男人一回。

既如此,又何苦给他下这味让人浑身乏力的毒。

“殿下,臣给您开一副药粉,您用药水泡一泡身子,这催青的香作用便能消了。”

“嗯。”赵云屹懒洋洋点头。

“不过……”丁太医试探道,“不过类似这种药,既然用了,一般还是顺应五感,找个……”

“不必。”赵云屹直接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准备药粉吧。”

“是。”

子时末,柳茯苓来到顶楼的洗沐间。

她从未用过这间洗沐间,这儿一般都是给贵客用的,每次用完,都会有人专程清扫擦洗,用的澡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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