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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大洋,难不成是赝品?”

岳定唐:“关家何等人家,祖上可是出过大人物的,二表舅更是要脸的人,怎么都不至于用赝品。”

二老爷:……

凌枢:“那不对啊,如果不是赝品,二表舅就这么随随便便扔在那儿,杯子里还有未喝完的茶水,可见是稀松平常的物事,连几十大洋都视若等闲,又怎么会给我们吃连肉沫都没见的猪肉饺子?莫不是下人自作主张,还是大老爷或四老爷的阴谋,想把我们提前赶走?”

岳定唐思索片刻,凝重点头:“有可能。”

二老爷:……

凌枢:“咱还是别让二老爷为难了,我听说关家外面那条街口的驴肉火锅特别好吃,要不晚上去试试?”

岳定唐:“那二表舅怎么办?”

凌枢:“二老爷肯定天天吃,都吃腻了,跟咱们这等乡下来的土包子不一样,你明日还要上山祭拜,不能吃太素了,要不然怎么得了。”

好话歹话都让你给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二老爷在内心咆哮呐喊,面容微微扭曲。

凌枢还冲他展露灿烂笑容。

“这样吧,二表舅,您先吃,我们出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等我们回来,要不要帮您也带点什么吃的?”

没等关二老爷回答,凌枢又自问自答。

“算了,关家大富大贵,想来您也不缺,您上了年纪,的确该多吃点素的,还是留下来吃饺子和粉条好,老岳,咱们走吧。”

“慢着!”

二老爷腾地站起来。

他涨红了脸,憋足了气,死死瞪住凌枢,那表情殊为吓人。

凌枢以为他要骂人了。

二老爷要是骂人正好,他们可以光明正大滚出关家,晚上就不用睡那间空荡荡的客房了。

“老李!!!”

关二老爷憋了半天,喊的却是自己身边的长随。

“去小厨房,准备驴肉锅子,麻溜的,定唐他们饿了!”

长随连滚带爬跑进来,听见命令之后一脸为难。

“老爷,可现在哪来的驴肉?”

“外头街口不是有一家现成的吗!去问他们买,我甭管你花多少钱,立马把驴肉锅子整回来,还有配菜,一样别少,定唐他们大老远跑过来,得让他们吃顿好的!”

最后四个字,二老爷咬得很重,简直像牙缝在淌血。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颤颤巍巍交给长随,那黏在自己钱袋上的目光就像眼睁睁看着爱妃去送死却无可奈何的唐明皇,凄凉惨淡,呜呼哀哉。

而凌枢,笑得就像个误导君王没心没肺的奸臣,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怎么好意思让二老爷破费呢?”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你们吃好,二表舅就高兴了。”

二老爷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三人重新坐定。

关二老爷调整情绪,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刚刚被长随带走的钱袋上。

“小凌啊,你现在能不能给二表舅看看你刚才拿出来的东西?”

凌枢:“您是说,张朝奉的象牙雕经?”

张朝奉三个字一出来,二老爷更加笃定,凌枢没在忽悠他。

“怎么说?”

凌枢:“这东西是您卖给他的吧?”

关二老爷打了个哈哈,不肯承认:“哪能呢,我就是看着挺好看的,想借来把玩把玩。”

凌枢故作没看见他的异常,长长松口气:“如若与您无关,那就好,不瞒您说,张朝奉死了,被人谋杀,死因正是这些象牙和金箔的雕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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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二老爷肝儿一颤。

第86章

驴肉在锅子里咕噜咕噜冒泡,酱卤汤汁的香气能从跟前飘到外面三四里远。

凌枢夹起一筷子烂熟的驴肉,不顾滚烫送入口,一边哈气一边冲着二老爷竖起大拇指。

“这才是真正的接风洗尘宴,二老爷大气!”

“你们吃得高兴便好,不够的话还能再叫。”二老爷笑容勉强说着客套话。

下一刻——

凌枢抬手:“伙计,再来一斤酱驴肉,一份大白菜!”

关二老爷嘴角抽搐,没想到凌枢会把客套话当真。

他决定往后再也不说客套话了。

“小凌,你既是定唐的好友,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喊你一声大侄子,你快给我说说,张朝奉到底怎么死的,他手上的象牙雕经,又怎么会到你手上?”

凌枢道:“二表舅勿急,您也得先与我们说,您是怎么跟张朝奉认识的,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咱们彼此坦诚,这才能毫无保留啊!”

他美滋滋吃了一口驴肉,嘴里却说着毫不客气的话。

关二老爷牙痒痒,看凌枢的表情就像凌枢看驴肉锅子的表情。

“那你能不能把那些金箔象牙雕经先还我?”

凌枢:“您不是说那不是您的吗?”

二老爷干笑:“那也得让我瞅一眼吧,万一呢?”

对急得抓心挠肝还得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二老爷,凌枢一笑,总算掏出一片象牙雕经。

白中微黄,莹润发光的巴掌大象牙,不说薄如蝉翼,也是薄如宣纸。

但上面竟密密麻麻雕刻了无数比蚂蚁还小的字。

凌枢和岳定唐曾经在路上借来放大镜仔细研究过,镜片下字字清晰,且雕的都是大藏经,有心经,金刚经等,还分汉藏满蒙等不同文字,象牙和金箔薄片残缺不全,若有丝线将所有金箔和象牙连结成册,想必才是一件完整的宝贝。

“老爷子生前喜欢收藏古玩,我从小受他熏陶,跟着耳濡目染,也有这癖好。”

不是自己亲外甥,凌枢不肯说,二老爷也不能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

再看岳定唐,不知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还是对自己这半路亲戚不冷不热,竟半句话都不肯说。

二老爷没法子,只好继续说下去。

“去年年底他病重那会儿,我常常在跟前伺候,他老人家一高兴,就说赏我点什么东西,就把书房一礼一匣子拿过来,把里头一半的金箔和象牙雕经拿出来给了我。”

“说来惭愧,当时各房兄弟人心不齐,老大和老四争得厉害,老爷子病重,花钱如流水,什么人参鹿茸灵芝,那是不要钱地往家里头搬,公中早就没钱了,我手头也紧,没法子,只好把那雕经拿到当铺去,寻思能给老爷子换几个药钱也好,就遇上了张朝奉。”

“我听别人说,这雕经很可能是老祖宗入关前,供奉在沈阳老皇宫里的宝贝,后来时局动荡,被那些个宫女太监偷出来变卖的。可张朝奉告诉我,那些全是赝品,虽然金是真的,象牙也是真的,可都是时人故意做旧,拿出来做古董变卖的,被老爷子信以为真收了去的。”

“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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