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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核吧,你去歇歇,我看你的眼睛都红了。”

姜妧说:“我不累。”低头继续看名录,神色却有些哀戚。

姜姮知道,一定是萧蕣华白日的话惹得阿姊伤心了。

“阿姊,你别多想,去歇吧,我帮你看。”姜姮抱着姜妧肩膀,贴心地安慰她。

姜妧心绪很复杂。她曾经以为自己想通了,既然选择了苟且偷生,那就好好活,活得像从前一样,光鲜亮丽。可是今日被萧蕣华追着喊“嫂嫂”,一句句“想哥哥了”,她竟然没有忍下泪水。

竟然也想萧则了。

她知道萧氏族人都在怪她没有和萧则同生共死,他们越怪她,她反而越心安理得,但是,她从不敢思量,萧则会不会怪她?

萧则一定会和其他萧家人都不一样,他一定不会怪她。

正是因为他不会,每每思及此,她就会莫名愧疚。

“阿姮,如果你是我,会做什么选择?”姜妧想知道,如妹妹这般至纯至净的人,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同生共死。

姜姮沉默了许久,想起当初燕回的境况。

“阿姊,我也不会求死。”姜姮不欲加重阿姊的负罪感,只说了这么多。

她不会求死,但是会想方设法让他在意的人好好活着,陪她一起活着。

姜妧默然片刻,想到今日姜姮和顾峪似乎夫妻和睦,姜姮似乎也没有南行的执着了,便问:“你决定放弃燕郎君了么?”

姊妹二人一处说话,没有留意房门口早就站了一人。原是顾峪始终放心不下,推了京城事,纵马赶了过来。夜色暗,他又穿着一身玄色袍子,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就这般听着姊妹二人叙话。

就见姜姮果决而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会放弃阿兄,我会一直等着他。”

顾峪拳头紧了紧,不发一言,又站了片刻,里头的女郎始终没有发现他。

“阿姊,其实我也很想阿兄,可是我笨得很,没能耐去找他,现在想想,我以前真是荒废了很多时光,也荒废了很多钱财。”

“成婚三年,卫国公常常领兵在外,我在顾家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我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好好经营香行,好好攒钱,攒够了钱,天南海北去找阿兄?”

“我若早些醒悟,大概现在什么本事都练好了,就有底气,有能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处处受制于人。”

顾峪没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主君,您这就要回去么?”

护卫诧异地看着顾峪,明明他刚刚才风尘仆仆地下了马,一口水都未及喝呢,这会儿竟就又上马,打算回程了?

顾峪冷冷“嗯”了声,沉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既然姜姮心里一丝一毫都不曾挂念他,他也不会给她一丝一毫的关心。

他不过,是饭后散心随意跑了跑,也不是特意来寻她。

第40章

初秋的夜甚是凉爽, 安平县周遭多山,邑内平坦,通往神都的官道亦修的开阔。道上已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唯顾峪一人一马。

他本可以像来时一样策马疾行, 却不知为何,就慢慢悠悠地,任由马儿走走停停。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燕回?她说与不说,她不都是这么想的么?才几日而已,他能指望她这几日就变了心意么?她果真能这么快变了心意,就不是她了。

他计较这个做什么?

顾峪望望夜色。

小邑清净,不比神都繁华,但月明星朗,物事清明, 却也是神都少有的景致。不如,就在这里歇上一晚, 明日再走?

刚刚生出这个念头,顾峪就勒转马头, 调头折返,驱马疾行, 很快就又回到了姜姮落脚的地方。

只要再行几步,跨进门, 他就能见到姜姮。

见到她,然后呢?

她又不会惊喜, 又不会弯着眼睛跑过来扑在他怀中,说什么想他之类的话。

她大概,要么将他拒之门外,见都不见, 要么,就是问他,和离书是否写好,何时写好。

他来寻她,就是为了这些么?

她而今居然在后悔,没有早在很久以前,趁着他领兵在外的日子,一走了之去找燕回?

他也真希望,她早就这般做了,早早离开他,也不必有后来这么多牵扯。

他若早知她有心上人,当初,不管她和姜妧长得有多像,他也绝不会登门求娶。

她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为什么现在才叫他知道她有多喜欢燕回?

一年之期,他也不是一定要留下她,说不定,一年之期到了,他也释怀了,会坦坦荡荡放她离开?

顾峪再次勒马,转身向神都的方向去。

这回,他心无旁骛,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中的马鞭上,策马疾行,连身旁经过一列四五辆的运粮车队都没有多看一眼。

运粮车队在见到他时却是小小的停顿了下,看着他策马行远,方继续行进,加快了速度,好与他快些拉开距离。

“公主,那是卫国公,难道他也来了?”一个普通家奴装扮的男子对萧蕣华说道。

萧蕣华一身男儿装扮,目送顾峪策马疾行,见人并无折返的意思,说道:“怕什么,他果真清闲,也不会连夜赶回京城,赈灾须得耽搁四五日,够咱们做事了。”

···

赈济一事在当地官府的协助下,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三日时,大半灾户都领了赈济谷绢,一些灾户还心怀感恩,会来给姜姮等人送些自家种的瓜果。

“姑姑,你跟我去摘胡瓜吃吧。”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牵着姜姮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姜姮生得好看,说话也温和,且不像姜妧不怎么在这种场合露面,她和樊季容几乎每日都会到放粮现场,许多灾户家的小娃都喜欢来找她玩耍,姜姮也很耐心,会陪着他们玩。

但看现在这个牵着她的小姑娘,浑身尤其脏乱,姜姮便问:“你爹爹阿娘呢?”

小姑娘说“死了”,“我家种的有胡瓜,我想摘来给你吃,可是我够不着,我阿翁又病了,瘫在床上起不来,你跟我去摘吧。”

小姑娘边说边拉着姜姮往外走。

因这几日常有小娃这般同姜姮玩耍,护卫们遂也未觉异常,没有拦人,由着姜姮和小姑娘手牵手出去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姜姮仍旧未归,附近也没有她的身影,护卫们才惊觉大事不好,立即禀了姜进,协同当地官府开始寻人。

一番查探,有人说看见姜姮在一片胡瓜藤架旁被人打晕,套了麻袋掳走了。

“简直无法无天!”姜进大怒,第一反应是有灾民色胆包天诱拐绑人,对安平县令道:“胡明府,我那八妹是卫国公的夫人,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几个脑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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