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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
“盟会之名,我们亦有了想法,便叫做‘恒生会’,想请姜夫人亲笔题字。”
姮者,常也,恒而久远,生生不息。
姜姮心下自然是有些欢喜的,想了想,没有拒绝,答应下题字一事。
但是顾峪那副草木皆兵的性子,姜姮没敢将“恒生会”一事说与他,只寻了个借口,想要临摹他的字。
“夫君,你说,这‘生儿育女’几字,怎么写才能好看些?”
姜姮坐在桌案旁,手下铺开的宣纸上已经写了许多个“生”字,没有一个满意的。
顾峪默然,望望她手下按着的宣纸,“你写那个做什么?”
姜姮神秘兮兮,笑说:“有用呀。”
挽住他手拽着人在自己身旁坐下,眉眼弯弯望着他:“夫君,你的字好看,你给我写个。”
很多人都赞顾峪好书法,也有交好之人寻他书写墨宝装裱起来夸耀于人,但是女郎还是头一回夸他,头一回要他的字。
顾峪眉梢挑了挑,抓住女郎手,要教她写,姜姮拒道:“你先写,你写好了再教我。”
抓着她手写的字必然没有顾峪自己的字好看,姜姮想要他本来的、无懈可击的好字。
“生儿育女”几字写罢,姜姮满意地吹了吹,奉若奇珍异宝地放去一旁晾干,又道:“夫君,‘恒久’二字,你再写‘恒久’二字。”
生儿育女,恒久,都是美好吉语,顾峪唇角轻勾了下,没有再问女郎的目的,依照她的话写下两个字。
姜姮又是一番夸赞,哄着他继续写了“会”字。
“夫君,你的字真是好看,我要好好学学。”
姜姮目的得逞,毫不吝啬地夸耀着男人。
“是么,我与那个状元郎,谁的字更好看?”顾峪挑眉,志在必得地看着姜姮。
“自然是你的字。”姜姮不假思索地说。
顾峪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握住女郎执笔的手,教她起势运笔。
第71章
接连几日, 姜姮都没有出门,在家苦练书法,终于将三个字练得行云流水, 形神俱备。
“姑娘, 香行的掌柜来了,说是有事禀。”春锦说道。
自岭南归来,姜姮还不曾去过香行,掌柜这次前来一是交账,还禀了另一桩事。
“东主,有个年轻郎君去店中买香,给了一大笔钱,说是曾受过你恩惠,余下的钱就当是还你的。”
掌柜把多出来的钱连同账目一起带了过来, “足有一百两。”
“一百两?”
姜姮本以为顶天多个十贯二十贯的,毕竟她做的是小生意, 除非买得特别多,一般而言一单也就两三贯, 若能一次成交十贯钱,都算是遇上大主顾了。
是什么人竟然一下多给了一百两?
“那人是何模样?”姜姮细细追问。
掌柜说:“就是寻常模样,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 五官还算端正,哦, 对了,他说他姓吴,还说夫人你认得他,还有, 他说夫人若不肯留,便放去恒生会也可。”
姜姮对掌柜口中这位吴郎君没有任何印象,但恒生会还在筹办,尚未正式落定,若不是盟会中人,应当不会知晓。
姜姮便也没再多想,命掌柜再从账上支取一百两,凑成二百两到时也拿去恒生会。
“嫂嫂,你在做什么?”
送走掌柜,姜姮正打算看一看香行的账目,顾青月跑了进来,见姜姮面前堆着账册,眼神暗了暗,无精打采地说道:“你在忙呀。”
姜姮把刚刚掀开的账目阖上,推到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看完了。”
“你怎么了?怎么没有出去玩?”
这阵子花团锦簇,不冷不热,正是游玩的好时候,顾青月几乎日日不着家的,看上去心情也好了许多,似早就不在乎秦王的事了,怎么今日又低落了?
顾青月支支吾吾地避而不答,一会儿才挪了挪凳子,离姜姮更近些,小声道:“嫂嫂,我跟你说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我哥。”
姜姮点头。
顾青月才道:“你知道那个随国公家的十六郎么?”
姜姮自然知道,就是这回落第的李颢。
“嫂嫂,你觉得,他怎么样?”顾青月说话声音很轻,虽是说着话,却是低头不看姜姮,脸上还起了羞赧之色。
姜姮愣了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青月这是对随国公家的李颢动心了?
那李颢相貌俊朗也素有才名,虽然今年落第了,说不定明年就中了状元,前途自是不需担忧,随国公亦是前朝即以军功拜上柱国,和卫国公府门当户对。
就是不知那李颢品行如何。
“嫂嫂,我听闻他这些年志在求学,房内连个侍妾都没有呢。”
顾青月自从动了心思,自然也多有留意,已经打听过了。
“那……李郎君对你何意?”姜姮心下已有猜测,想来若不是李颢招惹顾青月在先,阿月应当不会主动跑过来说这些。
“他自然是……中意我的。”顾青月扬了扬下巴,含羞笑说。
“但是,”顾青月无奈地扁了扁嘴,“好像三哥不是很喜欢他,听他说,每次他和三哥打招呼,三哥理都不理。”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敢和顾峪说这些事。
“你是想让我帮你探探你三哥的意思?”
顾青月点头,特意嘱咐:“嫂嫂,你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要让三哥知道是我让你问的,你就看看三哥对李十六是什么想法就好,不要提我。”
顾青月怕这件事到最后不成还要被顾峪教训一顿。
“放心吧,我帮你问。”
······
顾峪这几日回来得都有些晚,每回到家时姜姮都已用过晚饭,这次进门,却见女郎坐在食案旁亲自摆置碗筷。
菜肴丰盛,都还冒着热气,应当是刚刚做好没多久。
姜姮竟然也还未用饭。
“夫君,今日我让他们做饭晚些,正好等你回来一起吃。”
姜姮摆置好碗筷,粉面含笑,又迎过来伺候他宽下外袍换上常服。
往常,她并不会做这些,都是顾峪自己更换衣裳,甚至姜姮还会刻意躲得远远的。
她不是无事献殷勤的人。
不过,顾峪没有拆穿,也没有拒绝,换上常服后顺势抓着女郎手腕,提了她腰凑近自己,脑袋压过来。
放在平时,姜姮会推开他,要他快些吃饭,这回却没有推拒,由着他衔了唇亲昵了些时候,才勾着人脖颈柔声说道:“快吃饭吧,我特意吩咐晚做的饭,凉了多可惜,而且,我快饿死了。”
顾峪笑了下,依旧没有问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只由她牵着手坐去食案旁,只管享受她这反常。
女郎的目的很快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