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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了笑,而后指了指林戚:“大人会当真。”

“奴家说的本就是真话,当真怕什么?”琉璃几步晃到林戚身侧,看了看他神色,他这人,天生死鱼眼,看不出表情变幻。

“你瞅什么?”林戚余光瞄她问道。

“奴家瞅大人,英俊潇洒。”

“本王瞅你,油嘴滑舌。”

“……”二人到了牛肉汤铺子坐下。

掌柜的看到琉璃竟与林戚一道前来有些纳闷,想问什么,看到琉璃将腿架在长凳上:“四碗汤,两个烧饼。”

“你三碗?”林戚问她,王珏早已自动闪到一旁,桌上只有他二人。

“大人堂堂七尺男儿,两碗牛肉汤喝不完?”琉璃假意不知他食量,瞪着眼睛问他:“就连我们红楼的瑶琴都能喝两碗呢!”

林戚没有理她,待掌柜的将牛肉汤端上来,放在自己面前两碗,琉璃面前两碗。

他吃的慢,听对面吸吸溜溜,一口牛肉一口汤一口烧饼一口生蒜,鼻尖渗着细汗,周身暖洋洋的,顿觉胃口好了些。

但两碗属实多了,吃完第一碗就有些吃不下,抬头看到那鸨母正朝自己笑着,骄傲指指自己的碗,与他比赛一般。

于是低下头专心对付第二碗。直吃到想躺倒在地,才将那牛肉汤喝完。

而那鸨母,朝自己眨眨眼:“其实瑶琴半碗都吃不完。”

这才发觉上了她的当,瞪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走几步回头看她,正与掌柜的作别,作别亦不是好好作别,翘着兰花指:“回见呐!”

那老板娘看她这样也不急,丢给她一个烧饼:“快走吧!”

站那等着她追上来问她:“你与昨晚的恩客相熟吗?”

感情绕了一大圈,在这等着。

两碗牛肉汤就想要老娘交底儿怎么着?

“不大熟吧。他一年来一两回,每回待三五日。”

“待三五日,都做些什么?”

琉璃脸红了红:“大人竟是这样猎奇。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十八般武艺……”

林戚站定看她:“十八般武艺指什么?”

“唱念做打?吹拉弹唱?您这么一问奴家也说不出来,要么寻个没人的地儿,奴家给大人演练一番?”

“不必。”林戚冷冷止住她,接着问道:“他来之时,可曾与你说过他平日里做些什么?”

“经商!这个他说过。说是瓷器商人,时常从景德镇将瓷器运到长安城,一回能赚几百两银子。”

琉璃说完眼睛转了转:“大人为何对他这样感兴趣?他虽生的好,但据奴家所知,没有龙阳之好……”

“……”这鸨母,插科打诨果然有一套。

林戚见问不出什么,摆摆手:“你走吧!”

“您……大人,有时奴家真是看不懂您。您看您对奴家豪掷那么多银子,却不动奴家分毫……图什么呢?”

“高兴。”林戚说完走了。

琉璃口中念叨一句:高兴、嗯,对高兴。

转头往红楼走,秦时那个王八蛋铁定没走,琉璃太过了解他。到了红楼,小厮指指楼上,果然没走。

琉璃心中的火气腾的冒了出来,登登登上楼,用力推开门,见秦时正在她床上睡着。

他睡觉与自己一样,被子直盖到下巴,只露一张脸。琉璃看他眼底的青色,心知他累到了,不忍心叫醒他,关了门,脱了鞋上床躺到一侧。

秦时手搭在琉璃身上,将她揽向自己,口中说道:“终于清净了。”

“嗯……”琉璃嗯了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琉璃第一回见秦时,是他打了二麻子的山寨。那会儿琉璃刚被撸上山寨,二麻子说她生的一般,将她赏给下面的兄弟。

成亲那晚,外头火光冲天,琉璃眼见着一个人冲了进来,从床上捞起琉璃,琉璃手中的那柄短刀来不及收起,那人看着短刀笑出声:“是个有胆量的!”

而后将琉璃带回了山寨。那个人是秦时。

起初秦时看琉璃,觉着她像一只丧家犬。瘦的皮包骨,生的又普通的紧,脾气亦不好,简直身无长物。

慢慢的,将她养胖了养熟了,又觉出她好来。她没有其他女子的矫情,做事稳准狠,又有韬略,渐渐的秦时便动了娶她的心思。

她却眉头一皱,不愿嫁人。收拾好东西下了山,而后到了寿舟古城,做了妓。她做妓不卖身,却把恩客哄的团团转,不出一年,就开了这红楼。

秦时每年来看她一两回,其余的日子,留人在这红楼守着护着她。红楼那几个小厮,便是秦时的人。

二人相拥睡到日头西沉才醒,琉璃睁开眼对他说道:“你快走吧!淮南王问了我许多你的事。没准儿盯上你了。”

“你担忧我?”秦时的手臂紧了紧,将头放在她头顶。

琉璃闭着眼,任秦时亲吻她额头。琉璃大概没对秦时说过,秦时对她的好,她都记着,秦时是她愿舍命相护之人。

二人这样静了一会儿,秦时终于起身:“我不给你添麻烦,这就走。从前与你说过,不约束你,天涯海角,你随意,我奉陪。”

而后蹲在床头:“想好去哪儿了吗?”

琉璃摇摇头。

“我再问你一次,为何要走?”

琉璃摇摇头。说好不问。

秦时深深望着她:“想丢下我是吗?”

琉璃摇摇头。

“除了摇头还会什么?”秦时捏捏她的脸,起身揉了揉自己肩膀,走了。

琉璃立着耳朵听秦时关门的声音,下楼的声音,翻身上马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跳下床从窗口望他,看他在落日中扬起脸朝她笑了笑,而后响马而去。靠在窗前怅然若失。

正失神,瑶琴敲门进来:“鸨母,过了今夜,我要辞行了。”

“盘缠够了?”

瑶琴点了点头:“估摸着够了。”

“那你如何去长安?山高路远,你一个女儿家。”

“搭了一个镖队。”瑶琴递给琉璃一张纸,琉璃打开一瞧,欠条。“这是什么?”

“鸨母待我好,瑶琴欠鸨母的。等瑶琴在长安城里站住脚,成为达官贵人的姨太太,一定回来报答您。”瑶琴抱着手中的琴,这是她的命根子。

长安城哪里有那样好?琉璃想劝她,终于什么都没说。人各有志,瑶琴心心念念要去长安。

兴许是惦念什么人呢,兴许是想去瞧瞧这人世繁华。她不说,琉璃不问。

想了想从床底拿出一根金条:“没什么可送你的,为你锦上添花。愿你到了长安城如鱼得水。”

瑶琴看着那根金条,哭了出来:“就您待我最好。”

“不。待你最好的人哪里是我?”琉璃指指窗外,梁放正站在那与人说话:“是他。”

梁放对瑶琴是真好,可谓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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