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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这条命,是父母所生,却是映玉痛苦所换,若无映玉,恐怕便没有今日的萧锦月,自己早就死了。

“进去呆着吧!敢欺负金姑娘和丰斗小公子,真是活腻了!”狱卒将锦月拖到牢门口往里头丢麻袋似的一扔。

映玉体弱,关了两日染了风寒,哭着孱弱地爬过来看锦月:“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姐姐……”

映玉如儿时一般呜呜哭泣喊着她“姐姐”,锦月心头骤然一暖,苍白的脸扯出一丝笑容,轻轻抹去映玉脸上的泪水:“别怕……姐姐命大,死不了……”

映玉含泪摇头,愧疚心痛难当:“是我冲动误事,害姐姐受苦,若你有三长两短,我也,我也不想活了……”

“傻姑娘,说什么话,我们,不会死……”

映玉泪水汩汩,把锦月拉到自己怀里,不让她受地面的凉气,“殿下怎能对姐姐这般心狠,难道他忘了当年对姐姐的情分了吗?他怎么能这般……”

“别再提他,我与他,已经毫无关系……”

说着锦月轻嗽起来,映玉忙轻拍锦月的背:“金高卓仗着手握殿下在大漠的军队,便如此目中无人,今后还不知那金素棉要如何趾高气扬!往后我恐怕也……不若今日和姐姐一起去了……”

映玉哭了两天,又染了风寒,而下说了一长串话便支持不住了,锦月让她不要多想,好好歇息,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映玉昏睡过去,锦月躺在阴湿地稻草堆上,望着墙洞上那方巴掌大的窗,漏下几缕亮光,渐渐地,那唯一的亮光随着夜色而消失殆尽,就像她的体温和气息,一点一点从她身体里流失。

短短几月便受了两次牢狱之灾,她的身子,已是极限……

夜深了,锦月只觉浑身冰冷、无处不痛,难道,真要死在这里吗。死了也无妨,有了映玉,小黎也不算无依无靠……

渐渐,锦月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烛火的光渐渐亮起来。脚步声近在耳畔后,竟似有了几许慌乱,节奏变快了。

锦月忍着脖子火辣辣的鞭伤,费力地转过脸去,面前高大的男人背着烛光,暗成了一道剪影,锦月只能看清脸侧那一双纤尘不染的金蛟龙纹黑缎靴。

又几道人影晃了晃,仿佛是奴才出去了,牢狱里更加安静下来。

锦月费力地仰望面前男人高大的剪影,声寒刺骨:“太子殿下好兴致……夜半更深还不忘来、来看我这个……咳、咳……这个不干不净贱婢。”

身体极度虚弱,锦月的冷笑变成了微弱地呵气。“看见我这个背叛过你的人……遭了报应,你很开心,是不是?”

剪影僵硬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弘允死了,我也、快死了……你江山在得,美人在怀,你大仇、得报了……别急,我就要……就要死了……”

剪影忽然低下身,锦月猝然只觉自己的身子被抬了起来,落入男人的怀中,抱着她的人没有说话,大手紧紧扣着她后颈按在怀中,一双手臂轻轻的发着颤。

“怎么……心疼?还是,想要亲手掐死我,把我的头,钉在城墙上……告诉天下人,这就是背叛你的下场?”

弘凌声音压得极低,极缓: “住……口!”

“我若……不住呢……杀了我吗?”

话尾音淹没在唇齿间,锦月虚弱无神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弘凌的脸放大在眼前,他长而整齐如鸦翅的睫毛,几乎碰到了自己的眼睛。

两双唇夹杂者血迹,碰触在了一起。

“本宫说了……住口……”弘凌喉间沉重地低声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男主过不了几章会知道当年分手误会的,具体哪章作者君还是不预告了(⊙v⊙),怕又预报错

第二十章 当年的信

这吻不合时宜,这旖旎与周遭触目惊心的可怖刑具更格格不入,就如两人,一个穿金戴银无比高贵,一个囚衣破烂生活在皇宫最底层。

锦月口鼻尽是血腥的味道,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男子的容颜。这不是他们阔别五年后的第一回吻,上一回是数月前香兰殿中,弘凌神志不清,可现在锦月确定他是清醒的!

“唔嗯……”

锦月不清晰的说着让弘凌放开,可弘凌置若罔闻。她推他,他也死死将她箍着不放。

自己所有反抗在这男人结实强壮的怀中,弱得像是撒娇的推搡。

直到弘凌一声闷哼,鲜血从他后背流下,沾湿了象征着至高皇权的明黄蛟龙袍。

“你……想杀我!”放开怀中女子两片娇嫩的唇,弘凌血红着眼睛盯着锦月手中的沾血的银簪,不可置信地怒问。

锦月虚弱的喘息着。无声的冷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你一次次置于我于死地……也配质问我?”

弘凌的目光在黑暗里闪烁,方才压制住理智的头脑发热渐渐冷下来,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冷漠道:

“你勾结弘允旧部想要将本宫置于死地,又配质问我吗?”

锦月心中咯噔一声,思来想去却不甚明了他所指,正要问便被弘凌钳着她双臂摇晃,质问她:

“萧锦月,你可还记得当年对我说过什么?你说,‘弘凌,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你死,我也不会伤你分毫’。这,就是你给我的誓言!”

弘凌冷冷一笑决绝地一拂袖,不回头地走出牢狱,锦月张口想叫住他,可已虚脱到喊不出来,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在眼中模糊,模糊到最后只剩他后背上那片越染越大的腥红……

眼前一黑,锦月晕在了稻草上。

可当她醒来,却已回到了念月殿的奴才院子,而且已是两天之后了。

天刚刚亮起,半开的纸窗飘进来杏花淡淡的清苦香味。

床边,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大的一个是映玉,小的一个自是不必说是哪个小家伙了。

锦月正要伸手摸儿子的脸蛋儿,那又圆又白的脑袋就豆苗似的一下立起来,犯困地眯睁着条眼缝儿看锦月,停顿了两秒,然后忽然惊喜地大睁眼睛——

“娘、娘亲!娘亲你醒了!”

锦月的手立刻被一双小胖爪抱住,小家伙不忘叫醒“同伴”——

“映玉姨姨,娘亲醒了、娘亲醒了!”

锦月本想让孩子别吵醒映玉,这下晚了。映玉也醒来,见锦月终于苏醒欣喜得红了眼眶:“姐姐你终于醒了。”她摸了锦月的额头又查看她脖子上的伤,“不烧了,红肿也退了,谢天谢地……”

睡了两天一夜,锦月说话虚得很,声音微弱:“我无碍了,你的身子可还好?”映玉鬓发有些乱,眼下青黑皮肤泛黄,显然是伤心熬夜所致,“累了你照顾我,姐姐让你受苦了。”

映玉按住锦月抚她脸颊的手,红着眼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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