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位好友的住处离此算不得很远,若是把你托付给?他,我心里也安心些。”

“这凶手比我想象中危险凶残的多?,以我看来,他恐怕不会就此停手。一想到你可能会涉险其中,我已?担忧的无法再想其他。”铁手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带雪信来的。

这凶手专杀重病之人,他简直是把雪信拉进了漩涡中心。

雪信缝针的动作?慢下来,瞳仁微动,看不清神色道:“那你呢?”

铁手深深看她一眼?,眼?里的爱怜几乎化作?实质。

他低声?道:“只有你好,我才会好。”

捕快便是这样,办案哪有不凶险的。即使是四大?名捕也是一样,一招不慎或许就成了最后一面。

他不能承诺、更无法承诺。

雪信默不作?声?,她拈着银针,细细打?上结扣,拿起剪子一剪,一片薄薄的叶瓣已?覆盖在那刮擦的口子上。

这样细腻的针脚、精致的绣样绣在这么一件粗布单衣上,实在可惜。

铁手有心不叫她多?想,忙道:“阿雪好手艺,绣的栩栩如生,给?我这衣服添了光。早知这样,我该穿件好衣服刮擦的。”

这话直白、笨拙、无厘头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铁手确是真心这样想,他这个?人一向说不出?什么讨巧话。

你想从?他这里讨走一些风花雪月、花言巧语是行不通的。

他的好不显山不露水,只在细密的地方似水般像你渗透、蔓延,悄无声?息。

等你细细探究时,却能在无数个?不着痕迹的角落里,发?觉无处不在的土壤正在承载你,足以让你肆意地汲取养分。

雪信看都没看那绣样一眼?,眼?底晦暗无光,心却无言的瑟缩。

她与?灵魂割裂般的,忽然?含起泪光,眼?尾洇红,攥紧了手道:“铁大?哥,其实我……”

铁手一见她的泪,就慌的再也坐不住。心里随之下起雨,空气潮湿的窒闷,挤压着心脏,叫他呼吸不过来。

他不过刚站起来,就听雪信哀哀而泣,“其实我自打?出?生便患了天疾。今日大?夫为我把了脉,还是如同之前一般,说我活不过双十年岁。我不想骗你、瞒你……可是。”

她打?好腹稿的话还未说完全,就被铁手紧紧地拥住了。

这个?怀抱混乱、急切,那双坚硬如铁的大手在她肩脊处微颤,像是土地无声?皲裂。

铁手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恳切地道:“无事,天底下有名的神医那么多?。无事的......无事的。”

这三个?字,他不知说了多?少遍,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只知道缩紧双臂,却觉得自己似是在极寒之地抱住了一块冰,冷的他快皮碎骨裂。

他看似还是完整的,实则已?被碎成了千万片。

这话叫他一脚踏进冰窟窿,冷的彻骨,冷的锥心。

雪信靠在他怀里,眸色冷淡,声?音却很脆弱惹人怜,“爹娘还在时,便请了不少大?夫。铁大?哥,我怕是……好不了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似乎一瞬间就将铁手带回了那个?暴雨倾盆的雨夜。

只是这一次,没有可遮风避雨的破烂庙宇,他孤身落在偏僻的山道上,完完整整淋了一场浇心的骤雨。

雪信静静等着他回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胸口那小块粗布。

它的编织和肌理,已?被她看的那么清晰,乃至了然?于心。

等到她开始疲倦,才听到铁手哑着嗓子道:“……无事的。”

他的怀抱真的很紧,声?音却是颤抖的,和他的呼吸声?一样艰涩。

他天生异禀,得了诸葛先生相传的内功后,内力更是登峰造极。他的一双手被称为“最有分量的手”,能以一人之力举起万斤铜壁。他办案明察秋毫,为天下四大?名捕之一,叫黑白两道闻之色变。

可他更是个?普通人,无论是无情还是雪信,对于她们的伤病,铁手从?来没有办法。

他第一次觉得,老天确实是不公的。

他们这么好,为何要受这样的苦楚呢?

他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却无处可换。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脊背一向挺拔直朗,此刻却似乎一瞬间便弯了下来。

雪信的唇瓣无力地张合,双目无神的像是一个?未被点睛的纸扎人。

良久,才轻飘飘地道:“我病的这样重,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本?想说,‘你不是想引蛇出?洞,不如让我来吧。’

可是看着铁手身上凝聚起的黑气,她蓦然?就迟疑了。

女?鬼好吞食负面情绪,痛苦、凄楚自然?也是。

但肉眼?可见的这些情绪,却让这句空泛的话像是展翅欲飞的蝶翼坠上了雨滴,沉甸的再难以轻飞。

她未说出?口,铁手却已?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这是捕快的职责,从?不是你的职责。”

他喘了好几下,才缓过来,看似宁静而平和道:“治得好的,阿雪。你再坚持一下......就当、就当是为了我。”

“一定?治得好的。什么东西都是人外?有人,医术更是如此。别让自己冒险。答应我。”

他苍白的说,“你会活的好好的。”

雪信一动未动,眼?角却流下一滴泪珠。这滴泪珠极小,像是初生的一星点草沫,还未留下任何痕迹,便已?干透了。

她一直绷紧的身子终于柔下来,埋在这个?坚实的臂膀里。

她终其一生想找寻的,好像就是这样一个?哭泣时能够依靠的臂膀罢了。

可是铁游夏,治不好的,我会死在十九岁。

第38章 关于甜 以后会越来越好,阿雪会好好长……

夜色已浓若墨泼, 院子里静悄无声。铁手犹豫地呆站片刻,轻叩厢门。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股浓厚的檀香味争先恐后地溢出,险些让铁手呛出声。

仅闻了一口, 肺部便受侵略挤压似的闷痛。

他忙道:“怎么点这么重的香?香太浓对身子不好。”

他一手拎着食盒, 另一手着急忙慌地将屋门推地更?开些, 好让香的烟气能?尽数散出来?。

雪信站在?一旁无言看他, 看他眼角眉梢里的忧与急。

铁游夏……

我是本来?就快要死的人。

为什么只有你听?不懂?

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个永远待她无微不至的青年。

她还以为这是冷眼旁观。

铁手转过身,见她穿着一身轻薄的衣裙, 又操心道:“阿雪快进去,夜里风太凉。”

他立在?风口, 将那食盒递过来?,“我听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