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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电话。

姚桃桃已经知足了,慢慢来吧,余生还很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哪怕最后开不了,起码努力了,不后悔。

*

祁长霄做了个梦,一个漫长的梦。

他被一个歹徒追赶,情急之下,只好跳进了芦苇荡子里。

盛夏季节,穿得都很清凉,被他压折的芦苇,不客气地划破了他的皮肤。

殷红的鲜血在水中氤氲开来,很快吸引了大批水蛭过来,一条,两条,三条……

很快,他就成了一个人形血包,可他大气也不敢出,只管小心翼翼地潜藏在芦苇荡里。

盛夏的河风扫过,窸窸窣窣的响声里,有条游蛇从身边蹿了过去,吓得他差点尖叫起来。

即便那只是一条无毒的游蛇,但他还是心慌心乱,紧张到浑身绷紧。

等到游蛇消失了,他才松了口气,却又不敢麻痹大意,赶紧支起耳朵,聆听着岸上的动静。

歹徒走了吗?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

都这么久了,再不走的话,歹徒不饿吗?

他自己也饿了,好饿,好冷。

身体麻麻的,匍匐在身上的水蛭全都喝得肚皮滚滚,却依旧不舍得下来。

恍惚间,岸上好像传来了一个哭泣的女声,谁啊?好像是姚家的哪个姐妹。

他犹豫着探出半个脑袋,还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那人便被一个母老虎揪着耳朵拽了回去。

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死丫头,到现在也不做饭,你想饿死我跟你老子啊?什么,找老五?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还能不见了?肯定是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好了,别废话,赶紧回去做饭,下次再敢偷懒,我叫你爸爸打断你的狗腿!”

哭泣的女声逐渐远去,他终于从芦苇荡里钻了出来,一条一条拍落腿上手臂上和腰上的水蛭,头昏脑涨地往家里走去。

等他躺下来,才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是他的家,这是栀栀从小生活的地方!

他可怜的栀栀,原来当初遭受了这样非人的折磨,难怪他在梦里总是莫名心慌,莫名的害怕。

他并不是胆小的人,原来是他把自己当成栀栀了吗?

可是,他怎么会梦到栀栀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呢?

他不理解,恍惚间,好像听到谁在喊他喝药。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庞。

是栀栀回来了,即便她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北,也还是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W?a?n?g?阯?F?a?b?u?y?e?ǐ???????e?n????????5????????

古有关羽千里走单骑,今有爱妻千里奔病夫。

祁长霄挣扎着起身,拿走姚栀栀手里的药碗,猛地把她圈在了怀里。

第305章 爱妻做的年夜饭

生病的人都很脆弱, 姚栀栀没有多想,等他腻歪够了,赶紧扶着他喝药。

祁长霄异常顺从, 让他张嘴就张嘴, 让他躺下就躺下。收走药碗, 姚栀栀抓了一把甜枣给他,祁长霄默默地看着她,一边吃,一边回忆着那个惊心动魄的梦境。

梦境最后出现了一个寻找栀栀的人, 从那人挨打挨骂的境遇来看, 多半是姚柠柠吧。

所以姚桃桃说得没错,曾几何时, 跟栀栀关系最好的就是姚柠柠。

可是, 正因为这样,姚柠柠的隐瞒才不可原谅。当然, 她也有苦衷, 被打怕了, 要一个长期遭受虐待的人学会反抗,比登天还难。

可是祁长霄作为姚栀栀的配偶, 天然的会站在她的立场看待问题——

既然你是我最好的姐妹, 既然我们一样都被爸妈虐待,那你更应该跟我一条心,更应该帮我逃出去, 不是吗?

而且,正因为我们是好姐妹,所以只要你帮我,等我逃出去了, 肯定也会帮你啊。

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这个姚柠柠还真是又怂又蠢,实在气人。

当然了,追究她的责任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整件事,最该怨怪的还是姚二担和王芳两口子。

祁长霄默默咽下一颗甜枣,嘴里甜滋滋的,心里却泛着丝丝缕缕的苦涩——栀栀小时候过得太苦了。

一场因为落水而邂逅的梦境,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无助和绝望,但同时,也让他越发的欣赏自己老婆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命运以苦涩吻我,我却挣扎着站起来,打破了命运的牢笼,回敬一个响亮的耳光。

姚二担和王芳的死,就是那一记漂亮的耳光,而现如今,她握在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更是无声的掌声。

祁长霄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女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从今往后,一路鲜花着锦,向着康庄大道奔跑吧,栀栀!

而此时的姚栀栀,显然跟什么鲜花着锦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手里的菜开出花来,勉强可以算是,而她身上的围裙,显然跟“锦”无甚关联。

但她就是很开心,哪怕炒菜的时候被油烟笼罩,也乐在其中。

在东北跟大哥他们团聚自然是很重要的,可是赶回来亲自照顾祁长霄直到退烧也很重要。

两件事放在天平的两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果然一个成年人,一旦有了家庭,姐妹兄弟就得靠边站了。

姚栀栀并不后悔,余生还很长,很快就要改革开放了,经济会迅速腾飞,民用航空会进入空前繁荣的上升期,到时候想去东北可就简单多了,不像现在,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才能买到机票。

也是运气好,东北工业发达,民航工业也领先国内其他地区,要不然,她想赶回来还没有条件呢,等到火车慢吞吞的晃回来,只怕她要急出心脏病来。

做完午饭,她进房间看了眼,星星正跟月亮一起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丹丹姐姐给的连环画,津津有味地看着。

姚栀栀笑着敲了敲门框:“吃饭了。”

祁长霄赶紧起床:“今天二十几了?”

“今天除夕。”姚栀栀在围裙上擦擦手,过来扶着他点,摸了摸额头,好像还是有点热,她不放心,拿来体温计:“你靠着量一下,量好了再穿衣服,我去端饭。星星过来,帮忙拿筷子。”

“来了妈妈!”星星赶紧把连环画塞妹妹手里,跳下床来,踩上小棉鞋,屁颠屁颠地去厨房帮忙。

月亮还小,帮不上什么,干脆丢了连环画,扑到爸爸身上,也摸了摸爸爸的额头,感觉还是有点烧,又挺直了身体,拿自己的额头跟爸爸贴贴。

果然是还有点发烧,小月亮嘀咕道:“爸爸,你好笨啊,妈妈不在你就生病啦,还好你跟妈妈考上了同一个大学,要不然爸爸是不是要天天生病?”

哈哈哈,祁长霄笑着抱起小乖乖,亲了一口:“妈妈路上有没有哭?”

“没有,妈妈一路上都在看书,很安静的。”小月亮想了想,还是要跟爸爸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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