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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没有立刻回答, 他垂眸看着在他怀中乱拱的白虎,将?卷到肘弯的袖口拉下,遮住染上暧昧粉意的手臂。

这才抬眼,朝面前人莞尔一笑:

“也?不是不行。”

“……”

独孤明河怔怔望着面前人,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连带着脖颈都?通红一片。

他喉间不自觉动了动,身下也?情不自禁朝面前人稍稍挪了一小段距离。

在即将?把?面前人搂入怀中时?,他看见那双始终温柔如初、也?冷静如初的眼睛。

他猛然清醒过来,恼羞成怒,道:

“我才不舔!”

“我堂堂魔尊,你不过一个小小宫主,要舔也?该是你来……”

声音在对方静静地注视下渐渐淡下去,到最后,一句话?未说完就偃旗息鼓。

沉默良久,独孤明河终于再?次开口,却?换了话?题。

“我占据望舒宫数日,阿拂莫非就不怕我加害你宗门之人?”

“我相信明河不会这样做。”

没来由的信任让独孤明河一怔,心中泛起一丝甜蜜的欣喜,却?在看向面前人又转为伤心怨愤。

面前人还是不看他。

哪怕正?在和他说话?,那双眼睛却?始终只凝望着怀中的白虎。指尖轻柔抚过白虎头顶时?,雪白皮毛微微塌陷,彼此都?赠予极致的温柔,亲密得好似再?无第三人可以插足。

独孤明河嫉妒地讥讽道:

“恐怕阿拂并非是相信我,而是玩物丧志。这畜生真的只是凡虎吗?我看该是个妖精吧?勾得阿拂不理宗门事务,连同门的信件都?顾不上看了。”

贺拂耽终于抬眼,像在敷衍一个吵闹的小孩子?,宽容地轻笑道:

“哦?明河莫非对我门中之人做了什么吗?”

“阿拂看了不就知道了?”

贺拂耽淡淡看他一眼,然后抬手,立刻有一只蝴蝶飞来,停在他指尖。

淡蓝的翅膀扇了两下,随后变作一卷长长的书信。

信中长篇大论都?是对他的关心,和对某个好战分子?的控诉。

他三两下将?信读完,放心信纸,微笑道:“我相信明河自有分寸。”

这句话?听得独孤明河心中颇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是该为这样全?然的信任而开心,还是该为那五天刻意的表演而羞耻。

整整五日,他预想了无数种阿拂来见他的情形。

或许是横眉冷对的责问,或许是柔情似水的劝阻。而他亦想了无数种回应的方式、无数种作为交换的条件,然而……

一切幻梦都?在此刻,被“分寸”二字彻底击碎。

他想要问面前人凭什么这样相信,开口之前却?又觉得这样的问题简直是自取其辱。

因为他爱阿拂。

阿拂知道,所以有恃无恐。

他不愿再?看面前让他无限痛苦的人,因此移开视线,勉力压抑着心中苦涩的怒火。

眼角余光却?瞥见桌上信纸结尾处一段言辞恳切的邀请:

“闻魔尊于望舒宫百般刁难,我天机宗虽身无长物,于藏匿一道却?颇有造诣。愿举宗门之力保护小木头,若小木头有意,便于三日后入玄度宗后山,我亲来接应。”

独孤明河看完最后一个字,眼中一片冷凝。

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

他直视着面前人,寒声问:“这是什么?”

“嗯?”贺拂耽不明白他的意思,猜测道,“明河是问这封信上为何唤我为小木头?”

他解释道:“信的主人是天机宗的少宗主。他是天机宗主的亲孙子?,曾经算我前世是根木头,所以之后便一直这样唤我了。”

“我是问……”

独孤明河深吸口气,“……为什么他会想要带你走?” W?a?n?g?阯?发?布?页?í??????w?é?n?????????5?﹒???o??

“或许是他又算到了什么?也?或许,只是他胸怀正?义,以为我受到胁迫,所以才想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罢了。”

“明河是在生气吗?气他想要救我?那明河可要气不过来了。”

“我曾经借花献佛,将?师尊送我、我尚且用不上的天材地宝转赠给旁人,因此八宗十?六门中许多人都?承了师尊这份情。正?道讲究有恩必报,想来他们之中不少人都?会愿意营救师尊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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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白,也?是因为我从小将?它带大,所以它才格外亲近我。”

语气平静,不见丝毫维护、偏袒,带着微微笑意,像在打趣。

独孤明河听罢这个回答,心中终于舒坦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跟骆衡清有什么关系?他们分明都?只是为了你——”

话?音未落就发觉自己声音里竟然怒气全?消,他匆忙住口,暗中恼恨自己得了一点好脸色就晕头转向,听了两句好话?就洋洋得意。

又觉得就这样把?白虎和天机宗的事情轻轻放过实在太窝囊,因此没事找茬,冷声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没有在胁迫你?”

“好吧。”贺拂耽不与他争,“你有。”

“……”

轻飘飘四个字,就叫独孤明河再?次陷入沉默——那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又来了。

好半天,他才破罐子?破摔般低声道:

“你的确像根木头,阿拂。”

*

独孤明河坐在窗边。

他衣襟微微敞开,黑色大氅之下,薄而流畅的腹肌若隐若现。头发一如既往披散着,却?没有用障眼法,因此是火红的卷发,眼瞳亦是红色,与身后漫天苍白的风雪形成鲜明对比。

他坐了很久,宫殿的主人终于姗姗来迟。

未进门就听见轻柔的笑声,夹杂着几声野兽喉间挤出来的低沉呜咽。

刚推开门,贺拂耽一眼就看到窗边的来客。

寒风吹过时?,火红的发梢与墨黑的衣袂都?随风飞舞,越发显得客人猿臂蜂腰、落拓不羁。

贺拂耽朝他笑着打招呼:“明河今天也?在呢。”

独孤明河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白虎哼了一声,去咬身旁人的袍摆。

贺拂耽低头看去,伸手摸了摸虎头,宠溺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来吧小白。”

他在榻边坐下,刚从乾坤囊中取出一物,白虎立刻就兴奋地扑了过来。

那是一根烤得滋滋冒油的饕餮腿。

饕餮乃上古凶兽,每逢出世就会带来天下大乱。最后一只饕餮便是死在衡清君手中,尸体自然而然也?被带回了望舒宫的私库。

此等?上古异兽浑身都?是宝,却?放在库中整整百年无人想起。

直到白虎出世,某天循着味找到兽尸,贺拂耽这才想起它的存在。

先?用灵泉之水将?凶兽的魔气浸泡清洗,再?在异火火种上炙烤上整整百日,破坏其身为兽神强悍的灵气。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放任白虎尽情享用,只能当做零食每天一点地消耗,吃了整整二十?年,还剩一条腿。

贺拂耽取下袖中淮序短剑,削下一条肉丝,喂进白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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