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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方在撒谎。
“……他许诺过我的，”提及往事，巨型高脚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用他提供的方式修炼，修为突飞猛进，境界不断提升。”
它又在地上挣动了几下，“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
“契印怎么会消失呢？怎么可能消失呢？”
“一定是契印出了问题！可能是我蜕皮了，还蜕了几次，所以契印的痕迹才淡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它似乎说服了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褚清钰：“你说是就是，我又不关心这个。”
试图得到认同的巨型高脚蛛：“……”
褚清钰心道：照这情况看来，这些试炼之地，确实为了能让作为实验品的秦家修士们，能提升实力而准备的。
而这些虫族，便是锻炼秦家修士的工具。
工具不能坏，且不能弱小，所以得活得长久，还得具备实力，这样才能达到训练的目的。
至于这训练的内容，以及那些所谓的秘籍。
褚清钰缓缓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你大可继续留在这个地方，”褚清钰将手抬至眼前，由着血滴落在地面上，“和它一起毁灭。”
巨型高脚蛛瞳孔微缩，“你想做什么？”
褚清钰：“你猜？”
巨型高脚蛛：“你想毁了这里？你疯了吗？这里，这里可是神明创造的地方，你就不怕神明降罚吗！”
褚清钰低笑出声，“一个陨落的家伙，如何降罚？”
巨型高脚蛛：“陨落？不可能！”
褚清钰双目微亮：“哦？你似乎确信他不会死？”
他骤然凑近，面带笑容，“是什么因素，让你有这样的判断？他真的还会出现么？若是我毁了这个地方，他就有可能出现？”
男人低垂着头，顺着滑落下来的头发，在脸上落下了一片阴影，将那笑容隐入了黑暗之中。
还想继续发疯的巨型高脚蛛：“……”不是，你看起来比我还疯！
“哦？”硕大兽首缓缓底下，靠近男人的身后，深灰色的眸子里似要将人吸进去，“此话当真？”
巨型高脚蛛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刚才还在努力否认神明会陨落的它，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它任性乱言的时候。
它并不知道神明是否已经陨落，从契印已经消失这一点来看，对方的死，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是它自己的不愿意承认而已。
它不愿承认，是它不想认，可是眼前这一人一兽，似乎比它更期望对方还活着。
为此，甚至要毁了这里。
它也不敢细问缘由，只能努力摇头，“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刚才只是不敢置信而已。”
言谈之间，方凌仞已经顺利收集了一大卷蛛丝，巨型高脚蛛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脸生无可恋。
其他高脚蛛们，已经将装着秦氏族人的蛛茧拆了，一堆面色惨败的人，被搬送到褚清钰面前。
他们是多年前进入此地的试炼者，在这一关被挡住了
活着，情况看起来却很不好。
多数已经晕睡了过去，有些人的手脚还隐隐抽搐着。
只有少数几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
最终，目光落在了褚清钰身上。
“你，你是……谁？”
巨型高脚蛛看着自己的食物全都被翻了出来，心情郁闷。
又见有好些子孙已经主动清理出了传送阵，汇聚在传送阵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再听那修士问的话，幽幽道，“你们的小少爷来接你们了，高兴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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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越来越多的修士，睁开了眼，朝褚清钰所在的方向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褚清钰：“别急着说话，日后有的是你们说的机会。”
巨型高脚蛛：“现在你们满意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褚清钰一指最靠近传送阵的那几团硕大的金色蛛茧，“那些茧还没解开。”
巨型高脚蛛：“那里面没有你的族人！不信你自己用灵识探查！”
褚清钰看向其他的高脚蛛，它们纷纷摆手，“这是太祖奶奶的蛛丝缠成的蛛茧，我们解不开。”
褚清钰转了转手腕，“那还是我来吧。”
巨型高脚蛛：“不行！不能解开！”
褚清钰将血链甩了出去，卷住了那些蛛茧。
蛛茧很快被血链化开，破开的金色蛛茧里，一个个半人形半蛛身的高脚蛛，从里面倒了出来。
其他的高脚蛛们：！！！
它们当然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同类，而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同类，大概率于它们一脉相承。
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同伴，被封存在蛛茧里，且各个身形细瘦虚弱，一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
如此清晰，如何不叫它们惊惧。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它们，也是我们的同伴吗？”
“喂！醒醒！”有距离近一些的高脚蛛，抬起步足，轻轻地戳了一下距离最近一只半人半虫型高脚蛛。
那高脚蛛瞬间颤动了一下，人面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涣散，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见此，一群高脚蛛再次看向了它们的太祖，彻底疯狂了。
“你不是说，之前消失的同伴们，是不听劝诫，从传送阵离开了在此地吗？”
“为何它们会在这里？”
“这还用问吗？它一直在欺骗我们！大家不是离开了传送阵，而是被它当成了储备粮，封入了蛛茧当中，日夜吸食。”
“前辈们的遭遇，会不会就是我们日后的下场？”
“这些都是已经修炼得道的前辈，它们曾经身体健壮，乾坤之力充裕，也不知有多少没有修为的同族们，早就死无全尸，烟消云散！”
“我们都是被它豢养的食物！”
“不止，我们既是食物，又是苦力，还能源源不断地诞下更多的苦力和食物，我们一生都在被它利用，被它蒙在鼓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此言得到了所有高脚蛛的赞同，一众高脚蛛齐声高呼，将巨型高脚蛛的辩驳声尽数吞没。
巨型高脚蛛彻底瘫软下去，知道事情发展至今，已经无法挽回。
褚清钰一时感叹不已：“蜘蛛吃同类不是正常的事吗？它们活得这么有人性，我都有点不适应。”
方凌仞：“……”
高脚蛛们在咆哮，却没有哪只不长眼的，敢靠近褚清钰和方凌仞。
它们只是怒瞪着巨型高脚蛛，恨不得将它剥皮拆骨，吞吃干净。
褚清钰放出血链，将正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的秦家修士们，捆做一处，拖着他们往传送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