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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当晚就把尸体烧了。

这决定无可厚非。

可怜了老张的家人,怀着收尸的心情来到营中,意外得知人还活着。谁曾想喜悦只持续了短短一日,就被段真一刀斩断了。

得而复失去,实乃人生大苦。

夜色浓黑,火光却映亮了大半个营地。

闻潮落立在远处,看着火堆旁抱头痛哭的人,心中说不出的怆然。

“要是我不把他从山洞里带出来,他说不定能躲过一劫。”闻潮落说。

“若你不带他出来,我当场就会处置了他,绝不会留他多活一日。你带他出来,至少让他临死前和家里人见了一面。”祁煊道。

闻潮落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祁煊,你在牵狼卫办差的时候,也会像段真这么杀人吗?”

“你觉得呢?”祁煊不答反问。

闻潮落想了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国公府幼子,不需要继承爵位,家中对他的寄望无外乎平安快活。所以他虽自幼在宫中走动,所学所见至多也就是前朝表面上那些波澜,一个自幼在权力中心长大的人,却从未见过其肮脏残忍的一面。

“你杀过多少人?”闻潮落问。

“应该比你想象中更多。”

祁煊年纪轻轻能坐到牵狼卫副统领这个位子上,可不是靠着运气。

闻潮落转头看着他,忽然凑近,将脑袋埋在了他怀里。祁煊身体一僵,心跳飞快,可不等他反应过来,闻潮落已经从他怀中离开了。

“你……你干什么?”祁煊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血腥味。”闻潮落说。

“闻到了吗?”祁煊问他。

“只闻到了皂角味,和烧尸体的怪味。”

闻潮落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发觉有些冰,便起身指挥着祁煊坐在那儿,自己则坐到了祁煊腿上。

“你当真是……”祁煊有些无奈,却也没拒绝。

他对闻潮落这些“撒娇”般的小动作,完全没有抵抗力。

就像一个养猫的人,养了只脾气不好的猫,日日被猫挠。哪天猫临时转了性子跳到主人腿上,主人必定会屏住呼吸全身紧绷,生怕一个动作又把猫吓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去擎苍卫吗?”闻潮落倚在他怀里避风。

“咳咳……”祁煊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合适,只能垂在身侧,“因为你喜欢鸟,擎苍卫可以养鸟?”

“我想去擎苍卫,是因为那是唯一不用动武的武职。不用打人,更不用杀人。”

“擎苍卫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也许……东宫执戟更适合你。”同样是皇帝的亲卫,擎苍卫哪怕不会亲自动手杀人,过手的人命也少不了。

闻潮落扭过头看向祁煊,似乎在判断对方这话里的情绪。

“祁副统领。”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段真的声音。

祁煊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站起了身,闻潮落则猝不及防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闻潮落被摔得有些恼。

“你……没事吧?”祁煊忙伸手去扶。

他方才听到段真的声音,下意识觉得不能让对方看到闻潮落坐在自己腿上这一幕。他和闻潮落之间清清白白,可旁人看了会怎么想?

一个男人坐在另一个男人腿上……

“走开!”闻潮落一把拍开他的手,瞪了一眼段真,而后起身大步走远了。

“看不出来,你俩关系这么亲近?”段真语带揶揄。

“还不都是你惹的,杀人就杀人,为何非得当着他的面?”祁煊拧眉。

“这得问你自己。”段真说:“自从来了灵山,你传回去的消息就一次比一次啰嗦。妖异这种东西,在牵狼卫的面前只有一个死字,你倒好……三番两次想手下留情,还想弄清楚原委。头儿让我亲自过来,就是为了一探究竟,看看你到底是被怪物踢了脑袋,还是喝了什么迷魂汤?”

原来段真当着闻潮落的面动手,是故意的。

“国公府养出来的富贵花,和咱们这帮刀口舔血的不是一路人,我劝你离他远点。同情心和正义感,不是牵狼卫该有的东西,谁沾上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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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老远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通屁话?”祁煊冷声道。

“京城昨夜发生了袭击,动手的也是那东西,一死两伤。”段真说。

京城竟然也出现了怪物?

看来事情远比他们预计得更棘手。

“尸体烧了吗?”祁煊问。

“死的烧了,受伤的那俩锁着呢,等死了再烧。”

虽然知道那两个人注定会死,但在人活着的时候动手有些说不过去,所以牵狼卫会等人死后再烧,不给尸体“复生”异化的机会。

在段真看来,受伤的人依旧算是人。

复生后异化的人,则是无需手软的怪物。

“头儿的意思是让你回京城,暗中追踪并处置其他漏网之鱼。他怀疑,京城异化的东西,不止一两个。”

“那灵山这边怎么办?”祁煊问。

“留下吴千钧带人盯着吧。”

皇帝当初派祁煊来灵山,是因为格外重视祭天台的修造。如今因着妖异之事调他回京,便意味着皇帝对妖异之事的重视,甚至超过了祭天。

祁煊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他不过是个办差的,去哪儿都一样。

但修造使听闻祁煊要回京,却不乐意了。

“祁副统领,这灵山危险得很,谁知道赶明儿会不会有新的怪物出来咬人啊?您要是回京了,谁来保护大伙儿的安全?”陈秉忠道。

“我会让吴千钧带人留下,那四只细犬也留在营中。”祁煊说。

“那能一样吗?若吴千钧有用,陛下怎么不调他回京办差呢?”

祁煊:……

幸亏吴千钧不在这里,没听到这话。

“下官亲自给陛下写折子,无论如何祁副统领都不能走。”陈秉忠这几日早已吓破了胆,祁煊坐镇,对他来说就是一剂定心丸。

祁煊走了,留下再多人,也安抚不了他。

但这种时候,没人会听取他的意见。

祁煊回京一事,只是通知他,压根不是同他商议。

祁煊真正犯愁的,是该如何朝闻潮落说。

闻小公子身娇肉贵,如今没人暖被窝都睡不着觉了。

若他走了,对方不会随便寻个人代替他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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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舍不得,放不下

第18章

营帐内,阿福正拿着伤药帮闻潮落处置手腕的伤口。

方才祁煊突然起身,坐在他腿上的闻潮落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手腕擦到了石子。

“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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