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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截了您老人家的胡。”
“哼,谁截谁的胡还说不定呢。”卢伟志哼了哼。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像公社这样叫来两个维修师傅就挺不厚道的。
不过这事对于卢伟志来说影响不大,他可以说在当地,能叫得出名号的维修工除了一起做过事的工友之外就是他徒弟了,甭管来的是谁都是熟人。
唯一让他有些不喜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怎么把他带来的?都不是自己徒弟,是不是太操心了些?”
朱明亮讪笑着,打从知道师父要来后他就知道糟了。
但没办法啊,卢佺妈亲自来央求,说希望有什么事让他们几师兄弟都带上卢佺,怎么说都是师父的儿媳,看在师父的份上他也只能答应。
卢佺赶紧道:“阿爷,是我想跟着来,所以才求朱叔带着我一块过来。”
卢伟志瞪了孙子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其实他哪里不明白事情的原委?
弄得他这个当爷爷的好像不尽心,还防着自己孙子似的,“算了,一起过去吧,你们来得早说说机器是什么情况。”
卢佺松了口气,立马翻开记录的本子说,“我初步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脱粒机负荷过重,再加上滚筒处皮带过松导致齿轮间隙变大,以至于异物进去后被搅住……”
听着年轻人侃侃而谈。
后面五人小团队开始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就是卢老师的孙子?”
“我知道他,校长办公室的墙上就贴得有他的奖章,比咱们早毕业一年,现在好像在机械厂上班。”
“真好,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进机械厂。”
“你要有他那么厉害也行,这是卢老师的孙子也是他的得意门生,再有个十几年说不准比卢老师还要厉害。”
戴着眼镜的周洲对这个“孙子”一点都不感兴趣,而是走到了江小娥身边,“江同学,那本手册你能借我看看吗?”
江小娥想了想,“那本手册我得来也不容易,不如我们交换吧。”
是真不容易,足足帮大哥做了两个月的卫生!
他不喜欢洗碗拖地她同样也不喜欢,就这么白白借出去总觉得有些亏,“你拿一本课外的资料书,咱们互相借着看。”
“什么资料书都行?”
江小娥点点头,“只要是学校没有的都行。”
周洲立马答应,“那行,明天我给你带一本。”
两人的交易刚刚谈拢,一群人已经走进了搁放脱粒机的屋子。
眼前的机械绝对是一个大家伙。
上方的进粮斗伸手都够不着,必须从边上搭建的架子往上走才能将粮食投进上方的斗子中。
“昨天从这里面冒出了不少黑烟,我们就赶紧把电源给断了,卢老师您看现在该怎么办?”范泗愁眉苦脸,他一脸痛心的道:“这可是咱们公社好不容易求来的宝贝,落在咱们手里还没两个月就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交代。”
“机器坏很正常,尤其是你这台机器还不知道经了多少手,不坏才奇怪。”卢伟志绕着脱粒机转了一圈,他没说怎么办而是问着边上几人,“你们说说该怎么修?”
几人互相看了看,跟着视线落在了卢佺身上。
卢佺像是没注意到,不过背脊下意识挺得更直了,他脆声道:“也不难,只用将异物清理出来,再调整皮带就行。”
范泗赶紧确认,“这就能修好了?”
卢佺并没有做保证,“除非还有其他故障,那就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卢伟志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你们呢?也说说看。”
几人互相看看,这会儿又把视线落在了江小娥身上。
江小娥:“……”
那四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卢佺算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又是卢老师的孙子,由他第一个开口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而江小娥又是他们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她第二个开口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江小娥想了想,说了一个字,“拆。”
这一个字倒是引起了几种不同的反应。
范泗一听到“拆”心里就慌得不行,“拆哪里?我看这边上有个能拆卸的铁板,是不是把铁板拆下来就行了?”
江小娥摇了摇头,“全拆。”
“嘶!”范泗听得倒吸一口气,“这么严重,都到了要全拆的程度吗?”
心里慌得不得了,不过一位女同志的话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信服,见卢老师没说话,便问先前说话的年轻男同志,“同志,你不是说不难吗,怎么现在就得全拆了?”
卢佺皱着眉头,显然也不是很理解。
不过他倒没开口反驳,也是想听听这位女同志的看法。
江小娥有什么看法?
她一点看法都没。
在来的大巴车上老师就说了他们有机会上手把这个大家伙拆开看看。
甭管是什么毛病,先拆了再说。
拆开了总能找到问题所在,没问题的地方还能帮着维护一下,对方好他们也能跟着长长见识。
所以,那还等什么?
她摩拳擦掌早就等不及了!
看向自己老师,她语气中带着些催促,“卢老师,咱们现在拆吗?”
“咳咳。”卢伟志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拆吧,不过也别贸然上手,分工合作,三个人拆部件两个人按步骤绘图,剩下一个人将拆下来的配件分开记录。”
这个活,自然是亲自上手最能学到东西。
江小娥不等话落音,就拿了个螺丝刀和钳子上前,抢着站到了最佳位置,等其他几人凑过来时,她已经将第一颗螺丝纽下来了!
手速超绝!
三个拆件的人选不多。
罗朗最先跟着江姐的步伐抢到了第二个位置,剩下几人反应慢了许多,几人争争抢抢被周洲一个弯身挤出“战斗”区,顺利捡了漏。
其他两人一边叹气一边快速凑过去,接了步骤绘图的活。
而还没反应过来的卢佺,“????”
他以前哪里有这么争争抢抢过,不管是阿爷带着他,还是阿爷几个徒弟带着他时,都是让他占据最佳位置,直接一对一辅导,能上手也是让他上手。
谁都知道,这一行书本上学得知识再多,都没上手积攒经验来得强。
尤其是面对这种难见的大型机器。
人家公社的干部都说了,他们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好几年,才求来这么一个不知道经了多少次手的旧机器,足以可见特别重要、特别稀罕!
错过这次,下一次还不知道等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台机器再出毛病。
可……位置都没了,他再遗憾又能怎么办?
只能接过他们拆卸下来的配件一一记录,并按种类分别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