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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我……”
了平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我转过身,原本在我身侧飘在空中的阿纲,却一下子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看向前方的视线,留给我一个瘦弱却有力的后背。
“阿纲?”
“稍等一下,甚衣。”
沢田纲吉的声音里蕴含着不可多得的愤怒,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麻烦你闭上眼睛,结束后再睁开。”
“……”
我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他真的又温柔又幼稚,怎么说出这种话还想着我能够好好地待在原地不动呢?我沉默地从他身后探出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瞳孔剧烈收缩。
已经……
不是我认知的那个Reborn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满是绷带的身体。或许是因为要释放力量即将和我们战斗的原因,他身上的绷带一些散开了来,透过缝隙,我看见了瘦骨嶙峋、满是缝补的身体。缝合线和深色的肉线布满了他的胳膊、腰肢。
手臂、胳膊、肩肘,被黑色的铁链层层围绕,部分垂在了地面。
他脸上的绷带取下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褶皱成了类似木乃伊的模样。被我戏称打了肉毒素的光滑脸颊,此刻不正常地泛着灰。复仇者状态下的Reborn ,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泛着夜之炎的眼睛,闪着黄色的光。
是比外面那一次见到更有冲击力的真实模样。
他沉默地抽动了铁链,手微微垂在身侧。
“……”
我艰难地呼吸着。
里包恩的脸浮现在我宽阔迂回的记忆回廊,在我脑袋里呈现出一种很严肃的面容。
记忆中的那张脸和面前的复仇者合为一体,融入他纹丝不动的身体中,让人晕眩。
我和那双眸子对望着,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又好像是在给自己找的一种理由。
他在痛苦。
长久的沉默着,没有人率先出手,也没有人动。但他眼睛里逐渐明灭的火焰,意味着这件事情真的要步入尾声了。
“动手吧。”
喑哑的声音响起,复仇者Reborn率先甩出了自己手中的铁链。
阿纲快速把我推到一边,手指叠合在一起,却也在颤抖着。狱寺隼人和了平在间隙的缝里,想要对他落下攻击,却怎么也无法提前动手。
被迫的挨打和抵御,所有人都在痛苦。朋友们不得不把所有的专注力分散在躲避攻击上面,就算对面的复仇者Reborn没有使用枪□□简单的链条摆动、可怕的体术混击,也不是年轻的彭格列们可以轻松抵御的。
我视线扫过他们仨人,又看向那位复仇者。
从他缠绕着绷带的手指,到已经被穿了个大洞的手背。
Reborn很喜欢枪,他喜欢子弹向外发射的自由弧度、喜欢冰冷又完美的器械、喜欢火药硝崩开的味道,还有和枪支一样绝对的理智。
现在,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手背居然穿洞了。
能这样做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了。
Reborn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持枪的右手。
所以,他是真的在痛苦。
砰! !
打断沢田纲吉行动的,是一颗从身后发射的岚火子弹。
红色的火焰射向地面,在下一刻就像镜面反射的光焰一样,弹出了十几颗相同色泽的岚火,冲向了对方。
枪声仿佛震响了整个世界,子弹旋转的弧度在空气中划出漂亮的流光,噗呲一声刺中了Reborn的身体。
“ Chaos shoot.”
(混沌射击)
他没有挡,甚至没有任何的反抗。
我一直觉得我做不到,认为我无法开枪。
可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我感觉到了他传递而来的情绪。
我知道Reborn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然明白,他宁愿死亡也不可能接受被人愚弄的命运。
在他取下绷带看向我的那一刻,眼神比西西里那天还要孤寂,比昨晚的走廊,还要让人心酸。
“……甚衣?”沢田纲吉几乎失去语言能力,难以置信地喊道:“甚衣?!??”
我呆呆地看着Reborn ,见到他的眼睛缓慢地眨动了一下。视线从阿纲身上转到狱寺、了平,最后是我。
那双眼睛看着我的眼神,却带着绵延无尽的解脱。
眼泪开始崩落,我沉默地咬住了嘴唇。
是的,就像是在战斗前和我们说的那样,里包恩真的会至生死分离与外,只考虑更重要的结局走向。就算失去生命,只要是能够'自由',他会轻松的。
在我手里的枪支射向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Reborn这个名字,将会在我心里永远刻画成印。
我想,我永远无法忘记这个人。
85年的Reborn带给我温柔。
07年的里包恩,是沉重的决然。
某时间的他,教会了我真的分离。
短促的哀鸣、夏日的蜻蜓、碎片的灰脸,糅杂成濒临死亡的他。我嚎啕大哭,忍不住把手里的枪扔了出去,又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到Reborn的身边,刚走出两步,我的胳膊就被沢田纲吉拉住了。
“……别去了,别去了甚衣。”
沢田纲吉沉声说,“结束了。”
“不要怕,等白兰把时间一切回置,Reborn是不会死的,也不会成为复仇者。”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看见他的身体在我面前逐渐消散、平行时空的法则生效,我还是忍不住的讨厌自己。
切罗贝尔是怎么出现的,结果又是怎么颁布的,最后又是怎么出现在站台上和他们重聚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到了现在,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里包恩是故意的。
作为复仇者Reborn同位体的他,肯定早就知道复仇者的自己是一种什么状态了。也正是这样,他要让我和阿纲直接去出手,不仅在告诉我们他的态度,也没有提前告诉我们理由。
这是惨重的一课,代价极深的一课。
里包恩在用自己的生命,给他的弟子、给他的花,浇灌最严肃的一课
名为:对生命的敬畏。
亦或者是抉择与目标。
阿纲感受到的和我不一样,但不可否认,我对里包恩产生了某种非常糅杂的情感了。
我开始讨厌他,甚至不想见到他。可在那满眼是人的众人里,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里包恩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顺着她的背拍了拍。
“混沌射击练得不错,Bella.”
“闭、闭嘴,”我抽噎着说,“我讨厌你!”
我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