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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宋永低声道:“你去把亭亭叫醒。”

他一开始以为元汀是叫元亭,后来知道了元汀的汀是淮水之汀的汀,但还是喜欢叫亭亭。

元汀只觉得宋永就爱这么叫着玩,同为纨绔的程卓年却是晓得宋永这人绝对是取的亭亭玉立的亭亭,戏弄地把元汀好好的名字搞得带上了旖旎感觉。偏偏程卓年也解释不了这种懂的自然懂的感觉,就只能看着元汀全然无知抬头应声的脸叹气。

程卓年把脸凑到元汀脸颊边,喉结滚动一下,用气声唤他:“汀汀?”

少年睫毛抖了抖,许是觉得有些痒,凝起眉把脸往手肘里埋起来,只留出一个毛绒绒的白金色脑袋。

程卓年屏住呼吸站直了身,脸都憋红了。

这怎么叫醒?万一元汀被叫醒后不高兴怎么办?

宋永跟一旁呆站着的吉庆说:“你去把你主子叫醒……”

吉庆道:“这……”

在府里少爷也经常睡着,经常伏在亭子的栏杆上看荷花,看着看着就闭上眼了。吉庆从来都不打扰,把湖中亭的纱帘放下挡风,就守在一边静静等少爷醒过来。

叶衡蹲在元汀的脚边,默默没发出声音。

几人陷入僵持。

要是叫醒了,会被元汀讨厌,可要是不叫醒,受凉了怎么办?

其实快入夏了,天气算不上凉。但是元汀看起来太薄了,身形皮肤都薄薄的,感觉风一吹就会红。

好在这时候陈叔来了。

陈叔不懂这些小孩子聚在一堆干什么,直接出声问道:“少爷?不回家吗?”

众人隐隐的惊呼声中,元汀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我睡着了?……要回家的,陈叔。”

陈叔回家的路上问了句:“少爷怎么睡着了?”

元汀唉声叹气,“陈叔,我现在才知道老师有多难当。以后章先生的课上我再也不和程卓年还有宋永传纸条了。”

叶衡没被收入学院,元汀就想着干脆自己来教教叶衡好了,顺便也教教吉庆。

程卓年和宋永是自己加入的,自告奋勇说是可以帮元汀一起教。

元汀读了一段书给他们解释了意思,把这段抄写下来让吉庆和叶衡临摹。

元汀的字章先生都赞不绝口,给他们两个当字帖摹很合适。

就这样教了两三页,元汀累得揉了揉眼睛。

程卓年来劲了,“接下来我来吧!我可以的!”

程卓年拿起书本,吟诵朗读:“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吉庆眉头紧皱:“亲亲之杀?好奇怪。”

程卓年啧了一声,“有什么奇怪的,书上都是这样的,章先生说过的,是……”

程卓年卡壳了,想不起来章先生怎么教的这一节了。

“我没听课都知道。”宋永拿着书看了一眼,“亲亲之杀,意思就是你要是亲了你的朋友,那就是不合礼节,会被杀掉。”

吉庆道:“谁会去亲朋友啊……”

程卓年一拍桌子,站起来道:“自古以来就有好友抵足而眠的佳话,凡是君子,朋友就该是最重要的,亲或不亲又如何?”

元汀撑着脸,闭着眼叹了口气,道:“那个杀字与晒同音,意思是亲人之间的爱要由血缘亲疏区分开。”

他身边一个两个都是文盲这可怎么办,好丢脸的。

程卓年和宋永被元汀训了一顿,不乱教人了,只是盯着吉庆和叶衡临摹元汀的书法,看到有笔顺错误及时指认出来。

元汀原本只是撑着脸,视线在叶衡握笔的手指放空。渐渐地眼睫越来越沉。

等到其他人发现他睡着时,是他顺着胳膊滑到桌面上了。

教人当真是个体力活。

晚上元汀要吉庆和叶衡把他们抄写的纸拿来一看。

一堆蚯蚓树枝一样的东西在宣纸上,元汀不可置信地闭眼又睁眼。他第一次握笔写字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丑过,而且这次还是让他们两个人按照自己的字临,竟然能写出这样的丑玩意。真是不得了。

任重道远啊元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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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补习小班正式成立。元汀帮吉庆和叶衡启蒙,帮程卓年和宋永巩固。

算了,这两人和启蒙除了认识的字多些也没什么大区别。

元小先生比章先生严格多了。不知道从哪带了一根戒尺,放在桌面上,时时刻刻盯着四人学习。但也只是唬人而已,戒尺除了用来指指字词,也没用上。

不过四人倒是很享受这种教导,好像很怕小先生生气似的,一个个比正经上课时还认真。结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掉笔掉书的。程卓年立马双手合十我错了我错了先生别打我。宋永更是直接要跪倒地上。吉庆和叶衡有样学样。

元汀憋的脸红扑扑的不知道说什么,几次之后后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要跪你们就跪吧。我懒得搭理。

几人浑身一震,才正常起来。

规定学习一支香后休息三分之一香的时间。

学习的时候程卓年总是假装不经意对香炉扇风,想让香燃得快一点,被元汀瞪了一眼老实了。

改成休息时把风挡住。只有他一人挡不住,但是其他三人心有灵犀,有纷纷贡献出书本衣服,挡住风口,让香燃得慢些。

元汀垂眼:“……你们就这么讨厌学习……早知道我就不做这种事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叶衡猛地把书抽回来,瞬间叛变,铺开书本在休息时间也看起书来。

元汀微微一笑,用小指勾了勾叶衡的手指,眉眼低垂,“还是叶衡最好了。我以后就教你一个,其他人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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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卓年瞪大眼睛看向叶衡。

没想到你个哑巴心机这么重!

吉庆和宋永也紧随其后,全都端起书大声朗读,可用功了。只留程卓年一个人还梗着用手挡风。

元汀看了他一眼,程卓年抿嘴回望他。

元汀收回视线,轻轻矫正了一旁叶衡执笔的手型,“手指不是这样放的。”

叶衡手指木木地换了个角度。

程卓年的脸耷拉下来,“汀汀……”

直到表示休息的香燃尽了,元汀才抬头,挑眉道:“你还要不要一起来?”

“要!”

……

这个学习小组在学院中引发了不小的注意,章先生发现几个人缩在门边叠在一起偷看,厉声道:“你们在这干什么?”

几人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是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先生您千万别说出去,我们只是好奇元汀他们天天在下学待一起干什么而已。”

章先生哼道:“偷看是君子之行吗?读书读到哪里去了?”

几人羞愧捂脸而逃。

章先生站在他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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