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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可这份法医报告是客观真实的。

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李蕙娜的撕裂伤是借助工具造成的,而且李蕙娜换下来的那片卫生巾上,不仅采集到血液、精|液,还有一些已经变质的酒精成分。

从痕迹和比例上来看,这些酒精不像是血里带的,而是直接流在卫生巾上。因为变了质,才会沉淀浑浊。

许知砚问:“能不能详细说一下经过,特别是你的伤,都是怎么造成的?”

“他就像平常一样,喝上头了就说要跟我睡觉。”李蕙娜闭了闭眼,声音很低,“他的肝和肾都不好,时间很短。平时我要是配合,再夸他两句,就能少挨打。我要是反抗,他就会连打带骂。但有时候我不反抗他也会打我。昨晚就是,他一边做一边打我,可他还是不尽兴,就翻出一瓶香槟。他喝了一些,还有一些倒在我身上和……”

李蕙娜再次闭眼,低下头。

头发披散,盖住了她的脸,她的声音里从发丝中透出来:“我真的很疼,以为要死掉了。我哭着求他,但他不听……后来我觉得他力气没那么大,就踹了他一脚。他摔了下去,瓶子掉在地上,我这才发现瓶底有很厚的一层白毛。那瓶香槟是好几年前的,早就过期了。”

时间回到凌晨一点。

“我只是踹了他一脚,我没有杀他。”这是李蕙娜对罗斐的解释。

罗斐说:“法律上有一种认定,叫不作为的故意杀人罪。从他感受到不适到死亡的整个过程,你都没有任何挽救他生命的行为。法律规定夫妻有相互扶持的义务,救助义务也包含在内。如果一方处于紧急或危难状况,另一方提供救助就是履行义务的表现。简单来说,你的行为会被认定为‘见死不救’。情节严重,可能是十年以上、无期。情节较轻,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在罗斐说话期间,李蕙娜的情绪隐隐波动了几次,似乎想插嘴,都被罗斐用手势制止:“最终判决除了证据认定之外,还要看办案人员的主观认知和对法条的理解。最后就是看你的表现。证据收集是公安机关的事,你我都不能插手。至于你个人的部分,从现在开始你就当这是一次大考,从明天早上自首到将来上庭,这中间会有多次‘小考’和‘模拟考’。你的所有复习都要考自己完成,没有人能帮你。虽然我是你的律师,也不能随时见面,更不要说你的家人。你会处在一个和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的‘真空状态’,这个心理准备你一定要有。如果你的每次模拟考都拿到高分,上了法庭再好好表现,最终判决会更有利。而且法律上有认罪认罚从宽处理原则。”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罪的!”李蕙娜终于叫出声,但声音并不高。

“最大的风险和难点就在这里。如果警方提供的证据,最终证实你明知道不救助的后果会导致刘宗强死亡,而有意放任最坏的结果发生,就是主观上的间接故意。这时候想要完全无罪,几乎不可能。现在咱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争取轻判。”

审讯室里,李蕙娜依然低垂着头,声音低哑:“我当时很疼,没有立刻去看他。我先去了厕所,看到自己流了很多血,就找了一片卫生巾……我不敢给自己上药,我怕他看见了会变本加厉。我在厕所里躲了很久才出去……”

“那刘宗强呢?”许知砚问。

李蕙娜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丝毫光亮:“我出来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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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没有找到蓝色或红色的药片……

“他就躺在地上……”

此时的戚沨就站在李蕙娜和刘宗强的家里,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地垫是整屋铺设的,年头不短了,边缘处已有翘起卷边,又用胶带粘上。上面有许多斑驳痕迹,有新有旧,有的星星点点,有的大块沉浊。

戚沨顺着那一串比较新的痕迹从客厅走进卧室,屋内没有开窗,还残存着前一天留下的气味儿。

这种复杂的味道并不陌生,除了太久不通风的霉味儿,还有腥膻味儿、酒精味儿,以及呕吐物的味道。

味道最浓的地方是卧室里那一滩滩已经干涸的呕吐物,其中还掺杂着血迹。

从现场痕迹看,刘宗强在这块地垫上躺了很久,呕吐物并没有大面积擦拭、磨蹭、挣扎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要么是处于昏迷状态,要么是没有能力动弹。

这些痕迹还有一部分粘在刘宗强的衣服上,连同刘宗强的尸体一起“打包”装进箱子,现在正在市局痕检科接受检验。

除此之外,地垫上还有新增的剐蹭污渍和划痕、压痕。

这么看,李蕙娜在这部分说的基本属实。刘宗强生命走到尽头时,就躺在这里。

人死了,他生前的一切隐私都会曝光在他人面前,特别是这种非正常死亡案件。

民警正在检查刘宗强生前穿过的衣物,吃过的食物和药,还有那些数量可观酒瓶子,以及刘宗强生前沉迷的“爱好”。

戚沨一直站在一边打量那张床。

直到拍照取证结束,痕检将散落在床上的“道具”逐一装进证物袋,包括内衣裤、玻尿酸润滑剂、长丝袜、颜色鲜艳的尼龙质地假发等等。

毫无疑问的是,刘宗强有特殊癖好,而这些癖好不仅低级,还伴随暴力和低级劣质的想象力。

或许还有……

戚沨上前两步,捡起掉在旁边的枕头。

枕套应该用了很多年,上面有洗不掉的油脂痕迹,现在还沾着一些干涸的白色印块,就形态而言,可能是唾液。

李惠娜的供词说:“他这两年越来越变态。我没有一次不挨打。他说我被打,他就会很兴奋。发展到后来,他还用枕头捂我的脸,有一次我差点窒息……”

“我告诉他我不喜欢这样,但他根本不听。原本这一次我以为我要被闷死了,可是没多久,他就把枕头放开,说酒喝得不够,不尽兴。他就去客厅找酒,说要开一瓶没试过的,就是那瓶长了毛的香槟。”

脑海中回荡着李蕙娜的供述,戚沨的目光又扫向床底。

床单已经被扯得变形,棉被有些潮,有一半掉在地上,刚好盖住床沿。棉被下露出一小节琥珀色的玻璃制品。

戚沨叫了一声:“小袁。”

法医科的袁川立刻上前。

戚沨用目光示意,袁川低下身,掀开棉被,取出香槟瓶。

瓶底里面还残留着一小部分液体,而底部就如李蕙娜所说,长了一层三四公分厚的白毛。

戚沨问:“有没有找到蓝色或红色的药片?”

像刘宗强这类人,如力不从心,在发泄性|欲的时候多半会借助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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