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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喝多的人呕吐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没说。”
“可能是忘了。在我看来,他就是喝多了。”
江进笑了下。
这种笑容令李蕙娜越发疑神疑鬼。
难道她的回答有破绽?江进发现了什么,还是说因此证实了什么?
就在李蕙娜心神不宁的时候,江进话锋一转:“实验室那边处理过很几次哽死的案例,大部分都是意外,也有少数是人为导致。吸入异物的种类很多,可能是食物、泥沙、糖渣、糖块、花生米、药物颗粒。不过牙齿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容易发生这种意外吗?”
李蕙娜只是看着江进。
江进说:“癫痫病患者、小孩和老人,还有酒醉者。”
李蕙娜接道:“刘宗强喝多了就会吐,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可次数多了总会有意外发生,这次就是。”
江进又道:“至于人为,多见的是强|奸案、杀婴案。”
提到最后三个字,李蕙娜表情中浮现出明显的排斥:“对小孩子下手,简直不是人。”
而这一刻,李蕙娜想到的正是刘宗强将女儿往地上摔的画面,眼底浮现出毫不遮掩的恨意。
江进审视着这一切:“哽死的机制是引起呼吸障碍和大脑缺氧。之所以经常出现在这两类案件中,就是因为受害人有一个共性:受害者和加害者相比,力量悬殊。婴儿根本无力反抗,而强|奸案中的女受害人一般都是身材比较瘦弱,力气比较小的女性。不过你这个案子比较特别,刘宗强清醒的时候力气很大,但他喝醉了,还醉得不省人事,这时候就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你是什么意思?”李蕙娜问,“他喝多了就会吐,是我能控制的吗?”
江进问:“那么那颗牙齿呢?”
李蕙娜停顿了一秒:“那也不是我让它掉的。”
“牙齿即将脱落的时候,通常需要一点外力。对于松动的牙齿,人会习惯性地用舌头舔。刘宗强在案发前那几天有没有这样的动作?”江进比着嘴唇,又道,“就在这个位置,如果他舔舐牙齿,上嘴唇会有鼓起,还需要颌骨的配合,看上去像是在嘬腮。”
李蕙娜看着江进,再一次快速且小幅度地眨眼,随即眼睛往左看:“好像有。”
江进点了下头:“我记得你当时踹了刘宗强一脚,你说踹在胸口,但是没用力。你确定是胸口吗?”
李蕙娜明显一愣:“当然是,不然能是哪里?你们在怀疑是我把他的牙齿踹掉的?不是我!”
这话落地,她又反应了两秒,又道:“就算是我踹到他的脸,我也不知道那颗牙会掉进气管里啊。我那是正当防卫。何况我根本没有踹他的脸。”
“你说得没错,如果你真的踹到他的脸,导致牙齿脱落,堵塞气管,这的确是正当防卫。因为你从主观上没有杀人意图。”江进解释说。
李蕙娜张了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进又道:“不过你自己也说了踹的是胸口。如果是用脚蹬踹面部,即便没用多大力气,留下淤痕的可能性也会比较高。可法医报告上没有体现。”
接下来江进又说了几句分析,不过李蕙娜一直在走神,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思路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瞬间,有些后悔,有些懊恼,仿佛错过了最佳时机。
如果她刚才认了,接下来会怎么样?
刘宗强因为喝多了,被踹后倒在地上,加上酒精作用,令身体反应不敏感,气管进了异物也没有明显抵抗,更不要说呼救了。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这才错过最佳救助时机——会是这样的走向吗?
“李蕙娜。”
李蕙娜一下子清醒过来,诧异地看向江进。
江进问:“你有听到我的问题吗?”
李蕙娜摇头:“你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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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进重复道:“你多久去看一次你母亲和女儿?”
“一个月。”
“刘宗强会跟你一起去吗?”
“会。他一定要看着我才放心。”
“那他那天为什么要将你们的女儿摔在地上,总有一个起因吧?”
“他当时突然发神经,女儿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我解释了,他不信,脾气上来以后就开始打人。我和我妈都被打在地上,他就对女儿下手。好在我妈一早就铺上垫子。”
“他误解你、冤枉你,还对你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诞下的孩子下手,你一定很恨他。”
“是。”
说到这里,江进又拿出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是一张检查病例,单子上有折痕。
“刘宗强之所以会疑神疑鬼,除了外人的挑唆之外,还有一个关键。你看看。”
这份检查非常详细,连是否受过外伤,有无慢性病,长期服药历史,三个月内是否发过热都写到了。还包括睾|丸的形态外观检查,两次精|液检查、性激素六项、精浆生化、肾功能和电解质检查等。最后是精囊彩超和双肾检查。
不过这些列举数据李蕙娜看不懂,她快速往下看,直到看到诊断结果那一栏:少弱精症、慢性肾功能不全。
再往下是治疗方案,包括睾|丸穿刺取精和试管婴儿助孕等。
这份病例李蕙娜没有见过,表情中的惊讶自然没有掩饰。
她消化了好一会儿,只听江进问:“这些检查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你看看日期,回忆一下。”
李蕙娜这才想起来,三年多以前有那么一段时间刘宗强频繁外出,每次脸色都不好。那时候她刚生下女儿,还在坐月子。
江进又道:“他怀疑你出轨,从根上说是对自己的生育能力的质疑,他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到。”
“可我之前做过流产。他根本没问题啊。”
“弱精症多数是后天形成的。当时你们年纪轻,他还没有酗酒的毛病,生活作息健康稳定。”
李蕙娜恍惚了几秒,倏地笑了。
江进问:“你笑什么?”
李蕙娜摇了摇头:“难怪从我生了女儿之后,他就开始不自信。做那件事儿时间也变短了,体力大不如前。他很要面子,有时候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他都会恼羞成怒,然后打我。”
“怎么说呢,除了身体之外,和心理暗示也有一定关系。”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是他无能。这都是他自己导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打我?”
“他家暴你是事实,没有争议。可法律无法对一个死人追究刑责。”
“所以就要对我这个活人追究吗?”
李蕙娜的眼神很直接,带有一定的攻击性,试图要通过江进这个代表公安机关的形象问出一个她想听到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不会影响判决。
江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