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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的犯罪倾向,必然也知道董承宇兄妹一直被张魏控制。”
“那这个人城府可够深的。”
“也很沉得住气。知道却没任何反应动作,只是旁观事情发展, 直到董承宇犯案,他得到消息后立刻提供资料。那么厚一叠咨询记录要整理出来起码要几天时间, 他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
“嗯……”
“怎么?”戚沨听出来江进还有下文。
江进说:“没什么, 只不过我这个人有点瞎操心。遇到这种人,我的第一反应往往是, 希望这种人才不要将能力用在犯罪上。”
“你不是瞎操心,是乌鸦嘴。赶紧‘呸’三声。”
“呸呸呸!”江进话锋一转,“欸, 你对他的行为读得这样精准,是不是就像用显微镜看细胞一样清楚?那他看张魏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的感觉是, 张魏给宋昕打电话, 旁敲侧击打听那些咨询记录, 目的是不希望落在我们手里。可他这个行为反而令宋昕知道案件已经发生了,促使宋昕的下一步动作。张魏不仅是班门弄斧,而且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我是宋昕, 会觉得他非常愚蠢。”
“呦,你对他评价很高嘛。”
“因为心理学上出色的人才,不只是专业硬,本能和对人性的触觉也要非常敏感。前者后天可以培养,而后者是天赋,经验是总结不出来的。”
……
戚沨的分析令江进想了一路。
他的思路跳了几次,上了高铁后,又从心理分析想到了董承宇杀人案、郝玫自残案,最后落在张魏对这些弱势群体的控制上,直到抵达林新。
林新是春城市的下属地级县,原本发展平平,直到十几年前涌入了一大批来自春城的投资和政府扶持,一下子兴旺起来。
这不是江进第一次来林新,上一次是为了处理一个跨度十几年的连环案。
像是这种案子,年头越久,涉及的人就越多,案情就会越复杂,如同一团线球越团越乱,即便找到线头也需要极大耐心,才能将藏在中心的真相逐渐剥离出来。
那案子给林新带来不小震荡,不过对老百姓的生活倒是影响不大。起码这次回来,就江进所见,林新还是之前那个模样。
不同的是,江进上次来是率领专案小组,一切都是公对公,而这一次他没有惊动官方,只通知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
江进约对方见面的地点,就在戚翠蓝生前所住小区附近的小茶馆,还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
周淮一坐下便问:“林新又有大案?”
“啧,我现在是什么职位,就算有也轮不到我。”江进说,“不是,怎么我一找你,你就觉得是为了案子呢,就不能是叙旧?”
周淮“哦”了声,说:“但咱们不是叙旧的关系。说吧江警官,这次想让我查什么?”
江进这才收了笑,给周淮倒了杯茶,说:“不用你出马。瞧见没有,就你身后那个小区,我刚才进去转了一圈,还不到三分钟就被几位大妈拦住问东问西。我行动实在不太方便,她们对我陌生人戒心太重,这边你熟,有没有办法?”
这一代都是老社区,邻里几十年不变,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熟人。
周淮没有多问案情内容,等喝了茶,就领着江进往小区里走。
这一次,大妈们见到周淮纷纷热情招呼,还问周淮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去家里吃点。再看江进,也觉得顺眼了几分。
周淮只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事。”
大妈们丝毫没有怀疑。
直到其中一个大妈问:“这回是捉奸啊还是……”
显然,周淮在这一带“活动”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而且很懂得“深入基层”那一套,大妈大爷们不仅八卦,爱掺和,而且是最好使的“哨兵”。
江进趁机说:“是要查一对去世十几年的母子。”
“都去世那么久了,还查来干嘛?”
“难道有猫腻儿?”
见大妈们的雷达启动了,江进又道:“那位母亲叫戚翠蓝,姐姐们有印象吗?”
一听“姐姐”,大妈们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直到其中一个想起来,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别说,还真是过去十几年了。”
“我也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另一个接道。
“对,就是她。别看她那样,但她儿子特别聪明!”
“哎,聪明有啥用啊,那么小的年纪,说没就没了。”
江进忍不住将其打断:“你们刚才说她脑子不太好使,具体指的是什么?”
“嗨,这谁看不出来啊!”姓张的大妈很快提起一件印象深刻的片段。
那天她去坐公交车,车站就在小区步行三、四分钟的地方。
正巧戚翠蓝也来坐车,还是跟一个老鳏夫一块。
当时是中午,乘客很少,空座很多,戚翠蓝却不坐,等老鳏夫坐下了,她就站在旁边握着扶手。
然而令张大妈震惊的却不是戚翠蓝和老鳏夫一起上车,而是戚翠蓝当时的打扮:涂抹着蓝色的眼影,口红糊成一片挂在嘴边;身上穿着花袄,扣子敞开着,里面连一件内衬或内衣都没有,任人一眼就能看见两个胸脯中间的一大片皮肤。
戚翠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装扮有问题,两只眼睛呆滞无神,而那老鳏夫一路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大妈说:“她要是脑子没问题,能那身衣服就出门吗?一看就是没干好事儿,大白天的……也不拾掇干净了再出门,真是丢人。”
旁边的李大妈跟着说:“这个戚翠蓝还会抽烟,我看到好几次,她拿着一根烟,穿着秋衣秋裤就从家里走出来,一路溜达到大街上,等烟抽完了再回家。那段时间楼道里老有烟味儿,臭烘烘的,我原本还以为是哪家老头,没想到是她。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见到那个老鳏夫经常来找她,再后来干脆就住下不走了。但两人好像也没领证,直到那男的死了……”
只要有了开头,大妈们的记忆阀门就开了闸,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一股脑地往外涌。
江进又问:“那这些事儿,戚翠蓝的儿子有什么看法?”
既然被形容是个“聪明”的男孩,显然智商方面不仅正常,而且优于常人。当时的戚原又处在激素爆棚的青春期,是情绪波动最大的年纪,对于这样一个母亲,心理难免会有抵触。
果然,大妈们说,每次看到戚原上下学穿过小区都是低着头走路,很少跟人打招呼。
听说在学校也很内向,因为小区里有同校同学,他家里的事儿很快就传到学校里,导致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精神不正常、作风不检点的母亲,而且没有父亲,连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