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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高幸升职之后,法医记录也随着他一起来到春城支队。而他所描述的就和记录里写的一样,并无可疑。
可即便如此,戚沨还是一下子找到问题:“听上去是很普通,那令您留下印象的特别之处又是什么?”
那特别之处,极有可能就是在高幸心里留下问号的那个点。
高幸扫过戚沨直勾勾的目光,不由得笑了:“你一点都没变。任何疑点只要被你发现,一定咬住不放。”
“您还没回答我。”
高幸故作长叹:“这里的图书室内容太单一了,我想看几本书。”
“您把名字写下来给我,我会找人送进来。”
高幸满意了,这才说:“戚翠蓝的死之所以让我觉得特别,是因为她儿子刚被人打死不久。戚翠蓝本来就有病,又痛失爱子,要去够柜子顶上的相册,属人之常情。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饭,体力不足,加上精神恍惚,脚下踩空才摔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导致的。”
说到这里,高幸停下来,将眼神递给戚沨。
戚沨对此并不陌生,高幸每次“突击考试”都是这样,令人极有压迫感。这项“技能”后来也被戚沨学了去,前段时间袁川还和张法医说,有时候见到戚沨就像是见到了高老师,特别是“抽考”的时候,心里突突跳。
戚沨反应极快:“戚翠蓝和戚原相依为命,那时候戚原刚走不久,戚翠蓝要拿的相册一定装满了戚原的照片。可问题是,戚原走的时候,戚翠蓝就应该翻找过照片,选出合适的‘遗照’。这之后,相册应该就会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方便她随时怀念儿子。为什么却搁在柜子顶上?”
“是啊,为什么呢?”高幸重复道,进而又说,“这案子所有细节都在卷宗里,你联系林新调取卷宗,一目了然。可你却跑来问我,说明你还没有掌握足以翻案的证据。”
“我不是为了给戚翠蓝翻案。”
“那是为了什么?”
戚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角度攻心:“老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本相册是谁放到柜子顶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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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幸这人有个特点,案件中哪怕遇到的是芝麻绿豆都大点的“线头”,都要弄明白搞清楚,否则他心里就会一直想着这事儿。
他工作时还有个随身的记事本,每一个“线头”都会用一句话写下来,搞清楚了就在后面画个勾,存疑就打问号。
那记事本戚沨并不陌生,问起时,高幸是这样说的:“我这本子上有大大小小二十个问号,大部分都已经结案,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解开了。”
而戚翠蓝就是其中一个小问号,因案子不大,现场没有人为他杀的痕迹,当时很快就以“居家意外”结案。
沉默了几秒,高幸叹了口气:“我怀疑过戚翠蓝的前夫。当时的办案民警也调查了,她前夫虽然到林新住了一阵子,却没有杀人动机。戚翠蓝住的房子是公房,人死了,房子就被收回了。她也没有大额存款,更没有意外保险,她和前夫十几年间只见过几面,相处还算和平,从没有动过手。”
说到这,高幸又话锋一转:“主观上,相册的摆放位置的确令我存疑。但客观来说,就算戚翠蓝的前夫故意将相册摆在高处,他也没有办法预见戚翠蓝爬梯子摔下来这件事。那梯子很稳当,没有动过手脚。戚翠蓝不吃不喝,体力不支,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而且处理完儿子的骨灰后,她前夫就走了,不可能会在那时候就计划出十几天以后的‘意外跌落’。而且还那么巧,是后脑勺撞到桌角。所以经过我们反复论证分析,最终以‘居家意外’结案,一点毛病都没有。任谁来翻,也翻不出花儿来。”
高幸坐牢以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人畅聊过案件。
而他的神态和语气中,也带着一种笃定,好似无论他人如何挑战,都无法推翻他的判断。
直到戚沨说:“您很自信案件无可疑,但同时也在期待,如果真的翻出花儿,会是怎样的剧本。”
“那你说说看,你的猜测是什么?”高幸问。
戚沨却不答反问:“戚翠蓝还有一个儿子,你们当时查过吗?”
“查了。那孩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就是戚翠蓝前夫。”
“他叫张魏,是弟弟,哥哥叫戚原。他们俩是双胞胎。”戚沨不紧不慢地说,同时观察高幸的表情,“张魏跟着父亲生活,生长环境健康,性格开朗。而戚原性格孤僻,又因为母亲戚翠蓝的精神和生活作风问题,受到不小压力,在学校里没有交到一个朋友。这个时候戚原见到了无忧无虑的张魏——同样一张脸相,境遇却如此不同,于是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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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那个被小混混打死的男孩不是戚原,是张魏。”高幸似乎并不意外,不等戚沨说完,就将结论道出。
戚沨接道:“看来你们也怀疑过。”
“而且也论证过。”高幸说,“当时我们就想,会不会是戚翠蓝的前夫失去儿子,于是想抢夺戚原。而且戚翠蓝死之前曾一直念叨孩子被前夫抢走,我们猜她应该也采取过措施,想将孩子抢回来。这有可能会成为她前夫的杀人动机。可是这种猜测很快就推翻了,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现场并无人为痕迹,那就是一场意外。而且以戚翠蓝的心智、能力、经济条件,她根本没有办法抢回儿子,她说的话也没有人信,她前夫还不至于用杀人来阻挠她。最主要的是,戚翠蓝脑子有问题,她说的儿子被抢了也许只是臆想出来的。总之不管死掉的是戚原还是张魏,这件事和戚翠蓝的死都没有直接关系,所以调查到这里就终止了。再说那两个孩子都是亲生的,跟着父亲生活的确更好……”
高幸最后一句话只说了一半。
戚沨立刻接道:“于是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明有怀疑两个孩子掉包,却没有进一步证实。”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当时调查的重点只是戚翠蓝的死因。死因无可疑就符合结案标准,谁都挑不出错儿。至于双胞胎谁是谁的问题,那是另外一件事。除非戚翠蓝报案,提供的证据足够立案标准,那该查就得查。往轻了说,冒用身份是行政处罚。可往重了说,如果冒用身份用来犯罪,那就是刑事责任,我们一定公事公办。但问题是,戚翠蓝从来没有报过案,我们总不能强行介入吧?不管怎么说,戚翠蓝的案子就是意外,你要是不信就去翻,但结果一定会失望。”
……
几分钟后,戚沨从监狱出来,心不在焉地走向停车场。
夏正一直坐在驾驶座,见戚沨回来了,立刻下车追问:“戚队,高老师怎么说?”
戚沨醒过神,摇了下头,一言不发地上车。
直到夏正将车子开上路,这才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