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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任雅馨没钱,也知道这件事回去一说,面临的会是什么。

高云德倒是聪明,让她传话,自己不去谈。

她若不说,过阵子任雅馨问起来,肯定要怪她,可她若是说了,她就是恶人,任雅馨看不到高云德此时的嘴脸,印象还会停留在之前那个伏低做小的形象上,还不定怎么脑补是不是她给高云德逼到这步了。

戚沨也没说狠话,就看着高云德转身离开。

他刚走到路口时,恰好有个同学看见戚沨,到跟前打招呼:“哎,你怎么杵在这儿啊?”

戚沨醒过神,目光还在高云德的方向。

就在这时,路口穿过一辆摩托车,险些碰到高云德。

高云德骂了一声。

同学在戚沨旁边说:“哎呦,差点撞上,真吓人!”

戚沨轻哼一声,低声说了三个字:“可惜了。”

“啊?”同学看过来。

第80章 “你会怪我吗?”

高云德“杀”到学校这天, 戚沨本不需要补课,可就因为这件事,她在放学路上拐进了小超市。

苗晴天当时正在给客人结账, 只看了戚沨一眼, 直到她微笑地将客人送走, 这才发问:“那个人渣找你了?”

戚沨点头, 来到跟前问:“你一点都不惊讶?”

苗晴天说:“这是肯定的, 换做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

“为什么?”戚沨说, “我做不了这个家的决定,他找我有什么用?”

“可你是导火索。”苗晴天回答,“只要你的态度变了, 一切都会变。你强硬、坚持,你妈妈就会处于两难。”

是啊。

其实这段时日戚沨已经感受到了。

她不敢说自己理解任雅馨, 却能明白一些任雅馨的纠结和矛盾:任雅馨想做一个好母亲, 也想拥有不再为了钱发愁的生活。可这两件事现在互为矛盾、互相抵触,她想平衡, 做不到只选择一边。

不管任雅馨是甘愿贫穷,还是抛弃良心选择物质,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偏偏, 任雅馨既想要物质,又想要维系好母女关系。

这一点连和任雅馨素未蒙面的苗晴天都看到了, 何况是将任雅馨“吃”得死死的高云德。

戚沨也曾想过高云德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会找任雅馨二婚。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发生冲突, 她也没有深究过。

如今忽然就明白了。

“拿捏”“控制”“操纵”不管是哪个词都好,这就是高云德第二次择选配偶的标准和目的。

贪钱,却又不是那么贪心。

会因为钱而再步入一次婚姻, 却因为缺少见世面的机会,对金钱缺乏一定的想象力,因此用一点小钱就可以搞定。

他回到家里就有热菜热饭吃,衣服有人洗,工作从没不过问。其实家务活儿都是任雅馨在做,高云德隔三差五地出差,可是每次回来却都营造出一种,他很殷勤、体贴、有求必应的假象。

给任雅馨切个水果、热杯牛奶,似乎就能和任雅馨付出的家务劳动分量相当。

戚沨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不得不说,她在观察高云德言行时,也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而现在她又学到了一样。

高云德找重点非常精准,他再一次抓住问题症结和任雅馨的脉搏,既然矛盾是从戚沨这里开始的,那么他就将难题丢给戚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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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沨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喝光了苗晴天放到面前的温水,连罗斐都放学回来了,她才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会妥协。”

这五个字与以往的态度不同,它听上去没有那么强烈的力量感,却更坚定、坚决。

这次不是处于愤怒和骨气,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数分钟的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

当然,她也做好了回去面对任雅馨情绪的准备。

高云德想用这招吓退她,令她出于顾忌母女情感而退让,她却不会这么傻。

因为一时的退让,换来的绝不是长远的安宁,反而是更大隐患。

这次退了,那么下一次发生更严重的事,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应该再退——人们总是会选择逼迫那个已经“忍辱负重”过一次的受害者。

越善良、软弱,就越该自我牺牲。

既然如此,她也该学着做一个态度上的恶人、行为上的强者。

这时罗斐接道:“如果他真的走诉讼,你打算怎么做?”

“将所有视频证据呈上法庭。”戚沨说,“就算给他送进去也不要紧,我可以不考公。”

考公是她对人生的第一规划,而不是被要挟的筹码。

就算要放弃,也是她自己做这个决定,而不是因为和任雅馨领了证的某个人渣。

“看来你都想好了。”苗晴天说,“那就早点回去吧。小斐,你送送小沨。”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的都不快。

罗斐语速很慢,一句接一句给戚沨分析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告诉她大致应对方向。

戚沨听得认真,时不时提问。

罗斐说:“其实后面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沟通,但如果事发突然,你来不及问,需要当场做决定,你就按照这个去做。不一定保证绝对正确,是最优选,但一定不是错误选项。而且有一定容错率。”

戚沨接道:“你以后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律师。”

“我也希望。”罗斐轻声说,“这样我和姐姐都会更有安全感,出了事也知道如何应对。当然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出任何事。可这个谁说的准呢,人生什么都有可能。”

这样的感慨出自一个十七岁男生的口中,不是人云亦云,而是有感而发。

戚沨看向他,说:“如果这一关,我一定会脱胎换骨——我有预感。我的人生从此都会不一样。”

罗斐笑道:“我也有预感,你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

直到跨进家门口,戚沨都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用何种话术去表达,才会让任雅馨更心平气和一点。

她决定放弃挣扎。

不管怎么说,意思都是一样的,结果不会改变,她也懒得去浪费脑细胞。

进门后,戚沨将书包放在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手里还拿着高云德给的复印件。

任雅馨从厨房出来,问:“那是什么,成绩单?”

戚沨平静道:“是高云德的谈判筹码。”

任雅馨一顿:“高云德的什么?”

她将纸接过来,一页页快速翻看,表情也一变再变,先是惊讶,随即是茫然、恐惧,直到流露出慌乱。

戚沨将这些都看在眼里,问:“你手里有多少钱?”

任雅馨看了她一眼,将纸放在一边,双手捧住头。

这一刻,戚沨再次想到了罗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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