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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采集了高辉的DNA,高辉怎么就敢肯定那是高云德?万一不是呢,她不尴尬吗?
听到这层疑问,夏正是这样回答的:“尴尬什么,用遗憾的语气解释一下,再补充两句‘不是我父亲,只希望他安好。很心疼受害人及家属,亲人下落不明的心情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懂。’不就行了?”
随即夏正问:“欸,你不是一直都很赞扬这种女性主义前驱吗?”
许知砚皱着眉头翻看着高辉的自媒体号,说:“我赞扬的是那种发自内心,并非被利益驱使的榜样。但这种为了出名博眼球而作秀的,多给一个眼神都浪费。”
这话落地,许知砚给法医实验室去了一条消息:“DNA比对结果最快什么时候能出?”
袁川回:“牙髓已经提取完毕,初步结果最快今天下午,但还要复验。”
两个小时后,许知砚便收到法医实验室发来的邮件。
而此时的许知砚,正在翻看戚沨打包上传的视频。
十五年前,高云德偷溜进戚沨的卧室,总共37次。
许知砚一开始还能保持心态平静,越往后看越厌恶。但与此同时,她也逐渐明白为什么高云德那边的亲朋会对戚沨和她母亲任雅馨持怀疑态度。
高云德失踪后四年,任雅馨便向法院递交申请,顺利拿到高云德的“死亡证明”。
随即任雅馨就将那套夫妻共有的房产变卖,到林新定居。
这期间也出现过一些阻碍,主要是来自高辉。
高辉自称也有继承权,可高云德父母早在他失踪之前就已经去世,第一顺位继承人就只有任雅馨。
高辉又说高云德和任雅馨有共同存款,高云德每个月都会给任雅馨一大笔钱,但这件事只停留在说辞上,根本拿不出切实证据。
经济上来说,任雅馨是既得利益者。
而从事实上讲,高云德的死令戚沨不必再如履薄冰,整日担心会被继父骚扰。
十五年前的笔录里还有这样几句话:“绝对不能让她那种人考公。这要是当了公务员还得了?我早就查清楚了,我父亲也曾亲眼见到,她有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朋友。她一个人是杀不了人,但她有帮手啊!”
这些问号在许知砚心头浮动着,直到她抽回思绪,点开新邮件,却一时愣住。
DNA的初步鉴定结果:不匹配?!
也就是说,高辉和白骨没有亲缘关系。
许知砚反复看了两遍,瞬间泄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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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意味着死者身份需要从头查起,要回到大海捞针的第一步。
许知砚将邮件结果转发给戚沨,想了想,没有立刻通知高辉,决定等最终结果出来再说。
……
收到邮件时,戚沨正在春城监狱。
手机上交前一分钟,她快速扫了一眼邮件,有些意外结果——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突然落了空。
这次她来探监还带来了几本新书,都是高幸指名要的。
她上次说会让人送过来,当然也可以采取邮寄的方式,没必要跑这一趟,可昨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有很多思绪无法消化,需要一个能正确引导的人来帮她。
当然,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高幸。
江进还是副支队的时候,他们是最好的搭档,也曾多次为对方心里的问号解谜,可这次的白骨案是江进主导,她不希望她的个人情绪影响他太多。
何况要说起当年的事,高幸算是比较了解内情的,而她也习惯了听取他的意见。
不说受贿那件事,就只说老师教导学生这方面,高幸的思辨能力她一向都是最认可的。
几分钟后,探监室另一边的门开了,面带微笑的高幸缓步走了进来。
坐下后,他率先开口:“管教说,你给我带了几本书。谢谢。”
戚沨点头,正在思忖如何开口。
没想到高幸却问:“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想不通?”
戚沨并不觉得诧异,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似乎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她就像是显微镜下面的细胞组织一样。
戚沨说:“昨天发现一具骸骨,我以为是我继父。但刚才进来之前接到消息,白骨的DNA和他女儿的并不匹配。”
“找到你继父,你心里的石头应该落下了。这很困扰你吗,甚至愿意来见我第二次?”高幸瞬间抓到重点。
“我对他的死没有任何疑问,就算是困扰,也是以前。当时我被怀疑,的确令我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除了这件事,昨天我去了另一个现场,死者……是一直对我有恩的苗晴天。”
戚沨没想到自己再谈论起这件事会是这样平和的语气,她心里明明是有波澜的,却不知道如何释放。
这两件事前后脚发生,似乎一下子就将她拉回到十五年前,那个她已经远远甩掉最难熬的“过去”。
“你有疑问?”
戚沨先是点头,又摇头:“案件本身有疑点,我心里也有困惑,但我不是来找答案的。”
再说高幸也给不了答案。
不要说他在坐牢,和外面的事与世隔绝,即便没有坐牢,即便他就是主检法医,像是昨天那样的现场,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想明白凶手的动机和手法。
“你想找人聊聊。”高兴又道。
戚沨没有接话。
其实可以聊天的人很多,但是能明白她的过去又能说到点子上的人,五个手指头都不到。
片刻后,高兴再度开口:“你来探监,走的是会客通道,应该没机会看到我们在操场上活动。在见你之前,我就在那里,正在和几位老朋友聊天。”
戚沨抬起眼皮。
高幸在这里能有什么老朋友,他工作中打交道的不是罪犯就是受害人家属。
高幸笑了笑:“三年前的东区分尸案、五年前的高企主管故意伤人案,还有那起因入室抢劫而起的奸杀案。这三个案子都是我主检,其中两个案子的从犯都在这里。主犯么,只有伤人案的还在,其余两个都执行死刑了。”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了戚沨的注意力,她从没有细想过高幸坐牢以后的处境。
“你和他们,聊得到一起去?”
“现在的你不会懂,过去的我也不懂,好像和这些囚犯天然有壁。其实这种想法在我进来以后也存在过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我猛然惊醒,突然认识到我也是囚犯,不管是本质上还是在他人眼里,我和他们都没有区别。你知道吗,犯人之间有非常独特的一套对话体系,也更容易产生共情,能立刻明白对方的处境。即便在进来之前不是一类人,进来以后也会被视为一类,个人认知会逐渐向对方靠拢。就好比说违反纪律,大家都知道为了什么而违反,违反后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为了减刑、争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