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6
的尸体。
问题是,这道人影是谁?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几人都在消化着。
戚沨左右看了一眼,率先开口:“两种可能:第一种,同步还原,在辖区民警发现尸体之前现场还有人去过,而这个人和章洋的自杀以及前面的两个案子有密切关联;第二种,案子就是章洋一人所为,而后畏罪自杀,兜售信息给廖泉的人故意捏造一个不存在的影子,而这个兜售者可能就是章洋,这是他自杀前做的最后一件事。”
安静几秒,江进接道:“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查一查章洋是不是兜售者,就能见分晓。”
夏正拿起手机:“我催一下技术。”
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复,夏正说:“技术说没有在手机里找到翻墙痕迹。”
江进问:“今天是不是有人去章洋家取证了,结果呢?”
许知砚回答:“已经回来了,不过章洋的住处没有电脑,房子是租来的,他的私人物品也很少,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痕检的意思是,最近应该只有章洋一个人出入,没有找到其他人或是房东的痕迹。哦,对了……”
许知砚吐出最后三个字,几人齐刷刷看过去,只听她说:“章洋走之前做过一次扫除,地板擦得很干净,连厨房也清理了油污。痕检说,他的清洁用具很全,摆满了一整个架子,而且牌子都挺专业,直接拿着出去做保洁都够用了。”
戚沨问:“那痕检有没有说,这些清洁用品的用量,是新买的还是使用过一段时间?”
许知砚回答:“大部分都用过将近三分之一,也有没开封的,但一看就是那种套装,其中一瓶拆开用了,另外两瓶就先放着。”
戚沨没接茬儿,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仿佛在思考什么。
许知砚见状,继续汇报:“辖区民警问过房东,房东每个月会过去一次收租,说虽然章洋坐过牢,但他这个人还是很讲究的,态度礼貌,说话客客气气,不像是从牢里出来的,也没有跟他砍价,平时还将屋子收拾得跟新的一样。”
夏正忍不住问:“收租怎么不走网银,他们之间是走现金?”
许知砚说:“这房东年纪大了,网银不太会操作,都是每个月过去一趟,和章洋一起到小区外不远的银行点转账,当面结清房东才踏实。她说章洋从没拖欠过房租,也从不找借口说忙就不去。那房子楼板比较薄,隔音差,但楼上楼下邻居都说,要不是在楼道里见过他从菜场回来,都不知道那房子租出去了——章洋平时在屋里动作很轻,从不扰民,而且确定只有他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动作轻,不爱说话,不走街串巷。
有洁癖,经常打扫房屋,房租不讲价。
这一系列特点注意浮现在戚沨的脑海中,虽然不了解这个人,更没见到他的尸体,这一刻的章洋却已经具象化。
这时就听江进说:“如果我没记错,章洋是因为贪污和故意伤人入的狱?”
夏正应道:“是。”
江进又问:“所以就是因为钱才草菅人命。这样定性,你们会想到什么?”
许知砚抢答:“贪!”
一个人骨子里的贪婪是戒除不掉的,那已经是性格的一部分,是一种本能,更是下意识就会生出的思维方式。
夏正说:“一个那么贪的人,房租方面一分钱都不讲,还自己掏钱买了那么多清洁用具,有事没事就清理房子?怎么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啊。”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ì???ü?ω?e?n?2?????????.???ō???则?为?屾?寨?站?点
正是这句话,令一直沉思的戚沨抬了眼。
江进最先注意到戚沨的动作,问:“是不是有结论了?”
戚沨说:“外科医生有洁癖很正常,沉浸式打扫房间有助于缓解焦虑,锻炼条理能力,也有人会利用做家务的过程去思考问题。这些放在章洋身上并不违和。”
“但是……”江进点了下头。
戚沨笑了笑:“就像小夏说的那样,一个人已经贪到枉顾医生职责,拿人命来换钱的地步,怎么会在房租上毫不计较?他之前贪污的钱不是都没收了吗?坐牢这些年也没多少钱可拿,他出来以后没有工作,存款是花一笔少一笔,必然要精心算计。可他没有。”
江进问许知砚:“房租有多少,那个地段不便宜吧?”
许知砚回答:“五千多一个月。”
夏正:“这么贵?”
戚沨接着说:“撇开房租,就说自杀这个行为。贪婪的人往往也具备极度自私的属性。当然,人都是自私的,但有的人更为极端。既然是一个自私的人,那就不会为他人考虑,会更优先考虑自己,只要自己顺手了,就不管他人死活。那么……”
戚沨停了下来,江进意会:“那么,选在已经花了租金的房子里自杀,和另外再花五百块钱租一个拆迁房自杀,就没什么区别了。他何必再找一个自杀点?”
“还有,有自杀念头的人不会发生在瞬间,而是持续一段时间。即便这个人在短时间内连续经历重大打击,也需要一个缓冲。当身体发出信号,令他觉得自己已经无力负担的时候,才会生出自杀的可能性。可章洋在自杀前的种种表现,完全不像是有轻生的念头。都准备死了,还打扫屋子做什么?那房子又不是他自己的。另外,在五千块一个月的房子里自杀,和在五百块的房子里自杀有什么区别?”
“有。”许知砚说,“五百块那个房子是在拆迁村,要不是民警走访,那几个钉子户都不知道隔壁死了人。”
戚沨点头:“所以章洋的目的就是晚一点被人发现尸体。”
可是早点发现或晚点发现又有什么区别?
几秒的安静,直到江进开口:“我接触过几次自杀案,这些死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生前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不愿意出门,不想和人沟通。只有其中一次例外,那位死者很年轻,平时在外很阳光、乐观,所有人都想不到他会寻死。而且就在他自杀前一天,他还主动帮了朋友一个忙,还劝朋友想开点。不过他的家属说,他在家里比较内向,经常没劲儿,总是半夜才睡,干什么情绪都不高。”
“阳光抑郁症。”戚沨说,“这样的人对外和对内是两个模样,痛苦只留在独处的时候。不过就表面迹象来看,还不能证实章洋有这个病。章洋生前的行为有好几处自相矛盾,还有他为什么要针对李成辛和袁全海?这几个疑点都是破案关键。手稿属于场外信息,而且有扰乱视线的嫌疑,一定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如果找不到章洋在暗网兜售消息的痕迹,那么就有理由怀疑还有另外一个人躲在暗处。”
许知砚一直在奋笔疾书,恨不得记下每一个字。
夏正这时说道:“我突然想到一点,这两个案子不仅将高云德牵扯进来,还涉及到高法医和……”
他有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