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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唯一一张合影,照片里的是年轻许多的徐奕儒,和看上去一脸稚嫩的苗晴天。

苗晴天笑容含蓄,眼神晶亮,耳朵还有点泛红,虽然和徐奕儒一样同时看着镜头,但从肢体语言来讲,已经一目了然。

有点意外,却又合理。

戚沨坐下来,盯着照片久久没有动作。

如果不是情感捆绑,似乎也很难有其他理由支撑她去那么做。

自小缺乏正确的教育引导,脑子活络,在福利院期间就没有分明的是非观念,出了社会以后又遇到了徐奕儒——连袁全海那样的成年人都抵挡不住徐奕儒的洗脑,何况是当时阅历浅薄的苗晴天?

李成辛就曾说过,徐奕儒在监狱内人缘很好,很受人尊敬。毕竟大家都有慕强心理,更不要说徐奕儒不仅会赚钱,还懂法。这样的“人才”放在犯人堆里简直就是人生导师。

至于苗晴天,她虽然不是犯人,但从根儿上来说区别不大。

她缺钱,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想走捷径,同样慕强——对她来说,徐奕儒就像是明灯。

“她一直留着这张照片。”不知何时走到旁边的江进说。

戚沨醒过神,接道:“最初的崇拜,到后面就转化成精神导师,将他视为榜样。这样的心情我非常了解。”

就像是她,曾经也将苗晴天视为标杆,想要成为和她一样优秀的女性。

“那可不一样。”江进说,“你只看到了她的正面形象。如果早一点让你发现她背地里做的事,你不会像她一样盲从。这是最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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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红包继续

第206章 “天意?”

再次讯问罗斐, 夏正直接将苗晴天留下的证据摆在他面前。

罗斐的表情只是微微松动,看上去丝毫不诧异。

戚沨观察着他所有表情变化,将一切都看明白了。

如果罗斐根本不希望有人发现秘密, 那么苗晴天去世之后,他会将这些东西销毁。可他没有选择销毁,也没有选择将秘密挪出去, 就那样放在自己家里,就说明了他准备好了有一天被捕, 这些秘密也会随之显形。

戚沨问:“你一直都知道吊坠里藏着四个数字, 为什么不主动坦白?这里面涉及的犯罪事实,几乎都和徐奕儒、苗晴天有关, 你交出来还可以算立功。”

“人都走了,交出来有什么意义?”罗斐指的是苗晴天。

“我知道, 你想维护苗晴天的名誉。”戚沨问,“那徐奕儒呢?”

罗斐回道:“他本身也活不久。”

戚沨接着问:“吊坠是苗晴天瘫痪以后, 让你拿给我的。坠子里的东西是你按照她的意思放进去的。既然你不打算将一切揭露出来, 为什么不将写了数字的纸拿掉?”

“我是不同意这样做, 不过……”罗斐抬了下眼皮, “姐说,就算放进去了,你也未必会发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 那就是天意。我们应该遵从天意。”

“天意?”戚沨接着问,“配合徐奕儒违法犯罪,也是你们认为应该遵从的天意?”

“你没有体会过我的立场,不明白我的处境,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在那个情况下,我根本没得选。”罗斐这样说道。

“你只是给自己的行为找开脱的理由, 你只是不想选。”

罗斐自嘲地笑了笑:“在大家眼里,我很努力上进,学习成绩优秀,争取表现,出了社会也力争上游。事实上这每一步都没那么简单,而且我无父无母,没有家庭背景,更是难度倍增。如果不是有人提供捷径给我们,我现在还在法院门口发名片,跟一群只收五百块的小律师争案子。”

戚沨没有接话,只是示意夏正。

夏正拿出一部分苗晴天的财务记录,其中涉及到一些她经营小超市的金钱往来,可惜大多数记录因为时间太久,追溯有难度。

而从苗晴天经营超市的收支来看,这里面还牵扯到好几条上下线。钱经过她的超市洗白,乍一听只会想,一家小超市而已能洗多少?结果上一年下来也有上百万。

当然,只是靠正常买卖商品到不了这个营业,这就需要在成本上做些手脚。

还有一件事,戚沨是经过调查和听到民警走访回来的汇报才得知,原来苗晴天一直是个供货采办的中间商。 W?a?n?g?阯?发?B?u?页?????????ě?n?②???②?5????????

比如她进了一批商品价值十元,下家来找她拿货,她只收八元甚至更低,几乎是赔本赚吆喝。可是到了账面上,却写上五十元。下家得了便宜,下次还会来,即便知道这点小“秘密”也会因为自己方便而帮忙保守。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看起来不起眼,常年见不到一个客人进门,却始终不倒闭的小店,能一直经营下去的“窍门”。

反而是一些看上去生意红火、门庭若市的商店,不到三年就关门倒闭。

事实上,要维持住一家店面靠的不是客流量,而是资金流。

如今回想起来,戚沨才恍然意识到,当年苗晴天那么痛快地请她补习功课,开出的价格是专业补习班推荐的名牌大学生背景的私教价格,而且从不砍价,原来那些钱都是这么来的。

可她当年一直都认为那是苗晴天辛辛苦苦经营超市存下来的血汗钱,所以对苗晴天的人品更为看重。

“说说吧,你、苗晴天和徐奕儒到底是怎么回事?”戚沨轻轻叹了口气。

罗斐反问:“你们不是都查到了吗?”

“你自己就不想讲讲吗?”戚沨说,“你了解程序,应该知道审讯期间是你为数不多可以将自己的故事说出来的机会,再往后你想说,都没有人想听。不如就从……张魏威胁苗晴天开始?”

戚沨起了个头,成功地触动了罗斐心里的一根弦。

罗斐眼里划过一丝排斥和厌恶,显然张魏当时的行径,已经触犯了他的忍耐底线。

“张魏很早就知道我姐和徐奕儒的事。”罗斐将情绪压下去,缓慢开口,“他那个人观察力很强,特别善于关注一些阴暗角落。我们还没有离开发福利院的时候,我姐就经常去找徐奕儒。张魏的父亲知道以后,还去找了徐奕儒一次。但他不是劝阻,而是想借助徐奕儒助学的由头,多跟他要一些人脉和‘赞助’。其中一部分,就进了张魏父亲的口袋。而对于徐奕儒来说,只花一点钱就堵住一个人的嘴,无伤大雅。其实像是知名教授和未成年的学生搞在一起,在他们那个圈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有很多学生愿意拿青春换取资源和研究成果。姐就比较务实,她只要钱,源源不断的钱——可那些钱绝不是一个经济学教授仅靠讲课费就能负担起的。姐一眼就看出来,徐奕儒有独特的门道。对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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