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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强强,也是用了点心思。
等夜深,书房的人已经起身回房间,楚姨第二天一早来书房收拾,只看到空掉的餐盘跟茶杯,白瓷盘上,沾着散落的饼干碎屑,那些被精心烤制的饼干,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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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殊拿到资料之初,跟原来跟进项目的团队连开几场会议。
这些人多是乔开宇手底下的人,因为老爷子给了她最大的权限,倒也尽心尽职。
乔殊三天两头往乔开宇的办公室去,拿这件事去烦他,让他帮帮自己,乔开宇嘴上嫌她烦,还是在一些地方做了指点,也主动去了会议。
乔开宇眉头高高皱起:“不知道老爷子把这种事交给你干什么,不是存心捣乱吗?我自己手上一堆事,现在还得把你那份给干了。”
“就是,你说爷爷是不是想到了点什么,故意罚我呢?”
“真要想起你做那些事,直接把你轰出家门了,还能让你待公司混吃混喝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
乔殊满面愁容,低头,一页页翻看文件。
一个星期左右重新整合,乔殊手里拿出一份新的策划,跟团队去往博创洽谈。
项目如果谈成,她要盛誉10个点的股份。
乔振凯第一次听她跟自己谈条件,他扯动唇角,仍然有不容反驳的威仪:“公司都给你不够,要这么点股份做什么?”
“爷爷还是高估我,打理公司我没这个能力,我只想要点股份,大哥以后经营好,拿点分红就很好啦。”乔殊蹲下身,就是乖孙女,“眼下我跟阿珩感情还不错,我才有这个胆量试试,您说的那些谈判博弈我不懂,我还是不如您,不如大哥。”
如果项目能继续,所带来的利益,跟这点股份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乔振凯沉默片刻,最终颔首同意。
乔殊到博创大楼时心情不错,跟郁则珩认识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离婚前他心思全在F1赛车满世界乱飞,离婚后更是没必要。
会议室早已经安排出来。
长桌跟投影,两边职员都是公司得力干将,余光里都是一张张精英脸。
只有门口郁明芜偷偷挥手跟她打招呼,学生气的一张脸,可爱又阳光。
刚开始都很顺利,对合作模式两边有细节上的出入,但分歧不大,直到谈及利益时,场面开始僵化。
乔殊少有跟郁则珩在工作场合相见,真谈工作,各自为阵,他态度强势令她牙痒,而且锱铢必较,一分一厘都要跟她算清楚,从开口就刺破她的底线,她也不可能同意,双方反复地谈判。
会议上,郁则珩说得最多的话是:“不行,不能接受。”
这场拉锯战,谁也不愿意妥协。
乔殊撑着会议桌,唇角冷笑几乎压不住,余光外,郁则珩面无表情,几乎没怎么看她,一身西服版型挺括,冷硬,不近人情,袖口上的金属袖扣还是她之前刷他卡,配货拿的小东西。
四舍五入,拿人的手短。
但郁则珩手不仅不短,还黑心得很,要拿走中诚一半的利润。
做梦吧。
会议在各自坚持中结束,往后还有的谈。
“辛苦。”
“还是郁总比较辛苦。”
乔殊礼节性地跟郁则珩握手,要放开时,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动作极为隐晦,并没有其他人看到。
她保持着微笑,靠近他的肩,声音压低:“你还真是……奸商。”
彻头彻尾的奸商,怎么会有人什么钱都想要赚。
骂完再直起身,笑容更深。
郁则珩云淡风轻:“殊总有时间吗,来办公室聊几句。”
乔殊笑眯眯且好脾气的样子:“好啊。”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数道探寻好奇的目光。
漂亮的人总给人深刻印象,不知情的只知道中诚会来人,是位副总,不知道对方年轻,还是顶级大美人,大美人五官明艳,身上有说不出的味道,举手投足,总觉得有种劲劲儿的感觉,在他们老板面前也不逊色。
会议桌上,两个人互相压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看两位暗地较量,还挺过瘾的。
“美女什么来头?”
“她姓什么呢?”
“乔吧我记得,乔殊,都叫她殊总。”
身边同事眉压下来,等她自己回过神,姓乔,乔家那位小小姐,跟博创联姻的千金,他们的老板娘。
“啊救命,我刚才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
乔殊前脚进办公室,后脚就将包扔上沙发,环视一圈,目光挑剔嫌弃他办公室的风格一般,冷冰冰,怪压抑的,如果是她,他这里面的软装统统都要进垃圾场。
郁则珩听着她的挑剔,出声问:“喝什么?”
乔殊懒懒地说:“不喝了,吃人嘴软,我怕你贿赂我。”
“刚才说那么久也不渴?”
“我说那么久,刚才也没见你心疼我。”
在会议室是冷酷无情的奸商,出会议室就是贴心绅士?乔殊反唇相讥,她才不吃这一套。
乔殊回过身,靠坐在办公桌上,手指抵着边沿:“说吧,有什么事要聊,我赶时间。”
她一身职业套装,妆容上也化得干练干净,再加上在会议室跟他针锋相对,是他没见过的乔殊,是耀眼的,让他移不开眼。
有时候也会想,美貌只是她身上其中一个闪光点。
“下班时间了,等我一起回去。”郁则珩走过来,俯身,只要低头,就能吻上那张红润柔软的唇。
他喉结滚了下。
乔殊伸手,抵住他的下颚,挡住任何可能性:“不好意思郁总,说好的公私分明,我们保持好距离比较好。”
睚眦必报又小肚鸡肠。
郁则珩笑了下:“下班时间就只有私事。”
乔殊哦一声:“但很可惜,我不是郁总你公司的员工,我还没下班呢。”
郁则珩换一种说话:“那请问殊总什么时候下班?”
“郁总这算是打探商业机密了。”
乔殊偏头,看着他领带有些偏斜,她伸手,握住领带漫不经心地调整,向上一提,勒紧皮肤薄白的脖颈,声音也冰冰凉凉:“关于这一点也无可奉告。”
郁则珩任由她玩:“是谁刚才说公私分明,你把工作情绪带到私人关系上。”
“胡说。”声音又放轻。
乔殊又替他松开领带,调整到合适的松紧度后放开手,“就私人关系而言,我也很讨厌你。”
于公于私,他都很讨厌就对了。
她挑眉,笑容挑衅,她拍拍手,从他身边经过,再拿回自己的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一面就对上齐刷刷看来的视线,乔殊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丝毫没有会议室里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