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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置疑。

宋祈章嘴唇翕动,想违抗他,又不敢,只好恹恹应了。

为贺娘娘千秋,灯会的花样异常繁盛,也因此,街上鱼龙混杂。

宋祈章放缓步调,扭头睨知柔:“你方才怎么不说话?”眼神里颇有几分委屈。

知柔抱着两袖:“二哥哥,今日还是好冷。”

南方长大的姑娘总要比北方人更加畏寒,宋祈章听了,倒不好相怪,垂首咕哝一声:“也不知道下次有这样的机会是什么时候……”

车身悠悠摇晃,魏鸣瑛借着窗角间隙望外睃一眼,对旁边的魏元瞻道:“一会儿你跟我先去找般般他们……”

话犹未止,魏元瞻开口应和:“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别是不想去吧。”魏鸣瑛拧眉。

正此时,车夫轻“吁”一声,将马勒停。

魏元瞻打起帘子,听兰晔在外低声禀报:“是盛公子。他请爷下车至一品铺。”

“他怎么不过来?”

“盛公子说……”兰晔的目光触及车厢内的少女,只一瞬便迅速挪开,“他有点怕大姑娘。”

魏元瞻轻轻笑了,放下车帘,对魏鸣瑛道:“是。我就不陪姐姐了,兰晔留给你。”便钻出马车。

一品铺前,盛星云在长凳上坐着,捧着袖炉暖手。见魏元瞻从长街对面过来,忙站起身迎了两步,视线却黏在行驶过去的车马中。

“你姐姐……走远了?”

魏元瞻瞧他这个样子,直觉好笑:“看来兰晔会错了意,你是想见我姐姐?”

“胡说什么!”他将目光从马咽车阗里收回来,拉着魏元瞻往人群另一边走。

“这几日不知龚岩撞了什么邪气,忽然见了我也不申饬了,可他看我那眼神——”盛星云一壁走,俊朗的脸徒地拧了一下,“说真的,浑像看倒楣鬼,你说他是不是……”

滔滔不绝的话在魏元瞻耳中响起,他垂袖抚过鞘纹,静静地听。

头顶明月照住悬在架上的彩绘灯笼,一偏一转,光影如织。

盛星云说完等了半晌,不得回应,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探——

宋家兄妹的身影在满街喧杂中突围出来,隔着奔流不息的人潮,倏然与他们相视。

知柔方接过二哥哥买的花灯,在五光十色的馆阁前,看见了魏元瞻。

她嘴边的笑容一刹绽得更盛,抬一抬灯笼,向他招摇。

魏元瞻稍怔了一下,没应得来,只觉周围的脚步声太杂太乱,听不见任何别的声音。

直到宋知柔远远唤他的名字。

“魏元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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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饯星霜(九) 她也是这样收服别人的么……

连绵的风在街道上撞来撞去,把灯笼挤得呼呼作响。

知柔接过宋祈章递来的花灯,粲然一笑,不经意抬首时,在人海中望见了魏元瞻。

她睁大了眼睛,提灯那只手烂漫地冲他摇一摇:“魏元瞻!”

隔得尚远,知柔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他正望着这边。

手还未及放下,就听人在身后喊住了她:“别过去。”

知柔微微一顿,回头看向宋含锦。

她睨过来:“你又不是侯府的人,还要上赶着给人家行礼吗?”

这话太过锋利,知柔不解。

他们既认识彼此,见到了问候一二不是很寻常吗?为何装作不识?

疑惑没能出口,宋含锦已拔步朝前。

宋祈章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随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知柔仍未抬步,转头又看了一眼魏元瞻。

两人隔着稍远的距离,他就站在那,纹丝未动,身形中仿佛流淌着与宋含锦一样的气场。

他是决计不肯迈过来的。

回想半个月前,宜宁侯携妻子三人到宋府拜贺,老夫人留他们用饭,亲亲热热地与侯爷交谈了许久,那时大哥哥还领魏元瞻在府上投壶。

怎么到了府外,他们几人的交往竟是这样。

知柔困惑地收回目光,小跑一段追上他们。宋祈章本就在前头等,待她过来并肩而行。

流光对面,魏元瞻目视前方,袖下的手指微蜷,容色跟往常无异。

盛星云道:“这姑娘有意思,喊完你就跑了。”还带着点笑声回荡耳边。

魏元瞻挑起一侧眉:“你平日也是这般慧眼?”

“你这人……我娘正鼓动全家下月去明恩寺拜佛,你不如同我们一起,修修口业。”他说完,抬手勾搭上魏元瞻的肩,“走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谁看了?”魏元瞻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扔下去,才撤回来的眼睛又撩了一眼宋知柔。

这月初二,留在宋府用饭的时候,也不见得她和宋家人相处得有多融洽,这才几日,她便已经跻身其列了吗?

魏元瞻撩了衣袂,背道而行。只消一想宋知柔那日赠他弹弓,心中便莫名生出几分不快。她对宋含锦他们,也是一样用如此手段收服的么?

知柔落后两步踩着宋含锦的影子,突然叫风一刮,打了个喷嚏。

宋祈章扭头瞧她:“果然还是太冷了?”又多看了一眼。

他记得四妹妹的身体还算结实。之前她感染风寒,不出几日便大好了,一人抱着乌龟在知鱼亭逗趣儿。

那会儿他和姐姐经过还聊起她来,说这个四妹妹看着呆呆的,很有福气。

知柔把灯梢往怀里一揣,摸一摸脸,并不发烫,应是没有染疾。遂收拢襟口:“我没事。二哥哥,还有多久才能走到瑞水台呀?”

若只是这样随众缓行,她觉得今夜灯会也无甚有趣。

“你瞧前面,”宋祈章举袖往前边指,“人最多的地方,看到了吗?那就是瑞水台。”

他又道:“听闻今夜会有北璃国的人在瑞水台为皇后殿下……”话未说完,他忽地合上嘴唇,目色冷冽地盯在一人身上。

宋培玉。

又是他。

大概还记着昨日波澜,两人当下见到对方都不痛快。

尤其宋培玉。

过年前,他费了好大功夫弄来宋知柔的乌龟,把红漆一倒,给它染红了。本想借此恐吓住那丫头,谁料她没生受——

第二天,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竟叫他交给先生的纸牍上书满了阴阳怪气之辞。

先生震怒。

现下碰上了,宋培玉强笑着与宋祈羽等人寒暄,话里话外却是要将知柔单独引开。

“我凭什么跟你去?”

知柔手上拎着花灯,下巴稍微抬起,望向他的眼神里甚而有几分轻松之意。若非他不愿承认,她此刻还真有些“宋家人”的影子。

宋培玉故意激道:“怎么,你还担心我会害你?”

知柔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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