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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能跟着去吗?”

“祖母身边不缺你伺候。”

知柔暗暗撇嘴,跨出洞门:“那大哥哥会陪着祖母?”

“不会。”

“那祖母多孤寂呀,山长水远,祖母的年?岁也高了……”

二人一路同行,知柔的疑问很多,最后不知怎么聊到小王爷,宋祈羽脚步微刹。

知柔侧首:“怎么了?”

宋祈羽神情难辨地打量她一会儿,开口却是嘲讪的语调:“四妹妹果真与魏世子?走得太近,天潢贵胄也敢随口打听。”

知柔再次无言。

不想同行了。

她遥望西南一眼:“我与大哥哥不同道。”示意他慢去。

三月底,荣清郡主在云居别院设下雅集,宋含锦收到请帖,不愿独往,说什么也要?携上知柔。

按星回?的话讲,四姑娘浑同男子?似的,武艺非凡,可琴棋书画四样里,四姑娘只擅书法一项,去那雅集同一群闺秀相较才艺,岂不丢丑?

她是一心替主子?着想,知柔也认同,这日出门的时候,知柔耷拉眉眼,牵住宋含锦:“三姐姐,非去不可吗?”

宋含锦提着眼梢端祥她。每逢节日宴会,外人见到知柔少?不得议论几句,宋含锦以为她早就无视她们了,竟仍在意么?

“是荣清郡主下帖请我,你与我一道,便是郡主的客人,谁敢置喙郡主的行径?”

知柔见她误会,无奈地努了下唇:“不是担心这个。”

宋含锦思忖一会儿,吊着笑眼扫她:“怎的,怕等下吟诗作对,你应付不来?早同你讲修个琴艺,你偏不,说什么精力有限,能做好?读书习武就很满足了。”

知柔越听,唇抿作一线,宋含锦瞧她是有些怏怏,又转了声气儿:“你今日陪我,我把你上次看中的玉韘买回?来赠你,如?何?”

可见她是个好?收买的,闻言,她重新笑起来,没再多说什么,翻进马车。

荣清郡主作东道,来的都是文人雅士和一些适龄的闺秀小姐。男女分席,由?一道廊桥南北隔开。

知柔登桥时往男客那边望了一眼,有个年?轻男子?正在主持场面?,应是仪宾。而他身旁被人敬着的男人,稍微体宽,穿戴华贵,周围人称他“小王爷”。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心智不全的小王爷么,那些人朝他行礼,他都一一回?应,举止从容,与常人无差。知柔收回?眼,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话说得很对。

想起江洛雅与她提过嘉阳县主,知柔不免心奇,掣住宋含锦袖角,抑着嗓音:“嘉阳县主不是小王爷之女吗?”

我朝亲王之女皆册封郡主,无一例外。

宋含锦心下一跳,扭过脸:“谁同你说的?”

知柔被她盯得有些懵:“没有谁。”

宋含锦的眼睛朝别处一瞩,见四下无人,站近了道:“传言嘉阳县主身份有误,素来只在王府修身养性,鲜少?抛头露面。我瞧她……有些孤僻的样子?,不兴交往。”

知柔默默听着,没有接言。

待进到园中,里头已经规整坐了好?一些人,荣清郡主居上首,大约双十年?纪,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威仪。

她右下方设一席,也坐着一位女子?,打量与知柔差不多大,容色秀美,对周遭一切仿佛并不挂心,只略微垂睫,偶尔呷一口茶。

这便是嘉阳县主了吧。

知柔从未见过?皇家?子?女,今番一瞧,果真与旁人不同,哪怕安静地坐在那儿,都是金尊玉贵,咄咄逼人。

宋含锦携知柔与荣清郡主行礼,知柔低眼间,清楚地看到载满莲花绣纹的裙裾往前稍移,它的主人正立知柔身前,似乎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很微妙,知柔不喜,幸而没有维持太久,郡主点一点头,请她们入座。

仆婢呈上香茗点心,知柔始终缄默着,思绪翩飞。

未几,荣清郡主拊了下掌,声音泠泠:“今日设宴,诸位不必拘礼。实乃为下月北璃使节来访之事,先行筹备,若有舞乐出色者,届时可与我一同宴上献艺,以彰我朝风采。”

荣清郡主不掩用?意,底下一片低低的应和声。

宋含锦听是这番目的,有些厌烦,奈何又不能走,蹙着眉棱往前面?抬了抬眼,正对上魏鸣瑛同样烦郁的目光。

荣清郡主乃安王之女,包揽此事,多半离不开皇城中的勾心斗角。今日来的皆是官家?小姐,谁愿意掺合进去?

园中一如?凉风过?境,荣清郡主见众人情绪并不高涨,玉指一抬,点了嘉阳。

“嘉阳自幼喜爱琴音,听闻王叔还给你请了一位长乐楼的名伎专门指教,不知今日能否得嘉阳弹奏一曲?”

嘉阳县主看上去温吞,施为却毫不扭捏,浅淡地笑道:“堂姐垂青,实乃嘉阳之幸。”

说着拢裙起身,走到红台中间,等别院仆婢架上箜篌。

便在这时,有人忽道:“琴音怎能无舞相和?”

“都说魏姑娘精擅槃舞,也是师承名伎,翻遍整个京师,只有魏姑娘与其师父能舞此汉舞。今日乘荣清郡主之光,或可叫我等一睹这艳绝天下的舞艺。”

这话说得严实,近乎将魏鸣瑛绑在火上烤,没留一点余缝。

荣清郡主对魏鸣瑛的舞艺早有耳闻,投向她的视线不觉狭了两分期待。

魏鸣瑛拧着眉,抚案拔座。

“我的舞,只跳给父母看,恐怕今日要?叫郡主失望了。”

此言即出,座下又起一道似讽似惜的声音:“魏姑娘学舞十数载,只为了孤芳自赏么?”

名媛贵女,言谈举止仿佛并无恶意,甚至单纯,可每一个字都欲将人中伤。

“嘉阳县主愿意抚琴,她魏鸣瑛是连宗室也瞧不上?”

“人家?是要?做太孙妃的,你可仔细得罪了她。”

一时间碎语喁喁,嘉阳县主无辜冷落红台,荣清郡主亦不发话,只是微微偏头,望着魏鸣瑛。

前几日,魏鸣瑛与侯夫人斗气,私下去见了一个出宫采买的宫人,托她把口信传给皇后身边的砚秋嬷嬷。

是以那日她进宫,不是为了皇太孙择妃而去,而是面?见皇后殿下。

旁人不知内里,只观魏鸣瑛平日孤高,若再抬抬身份,岂不真成了那天上的人物,攀扯不得?

宋含锦虽同魏鸣瑛有嫌隙,却不愿见她被人刁难,紧紧咬了下牙,盼望她能回?击。

谁料魏鸣瑛今日一语不发,自道了拒词,便立在座前,风打她身上,掀翻衣袂。

知柔本就不欲来此,一半是这种?场合与她不搭;另一半,便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子?弟——言行不一,酸里酸气,是为奸。

倘若她们针对的是旁的女子?,知柔或可忍耐,如?阿娘教导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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