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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孩子,“这样的小事,根本没什么难度。不过,我虽然愿意帮你获得快乐,可我也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代价?”阿绿的手指紧紧地蜷起,“什么代价?”

青年说:“这个呀……得让我好好想一想。”接着,他便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阿绿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出戏弄之色来。但这青年认真起来的模样,却当真有一种令人信赖的可靠感。也许,这是因为他那双如雾气又如梦境一般迷幻的眼睛,会将人不自觉地蛊惑了。

片刻后,青年的笑容陡然变得灿烂了。他说:“我想好了。”

接着,那柄金色的折扇探到了阿绿的下巴处,轻轻地将阿绿的面孔抬了起来。

“代价就是——”青年的眼睛微微笑弯了,“你要努力地活下去,把自己养得美丽一些。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来救赎你……”

阿绿愣了一下。

这太奇怪了——“努力活着”、“把自己养得美丽一些”,这算是什么代价?

说是“关心”,那还差不多。

“怎么样?”青年笑着问她,“要和我定下这个约定吗?”

金色的扇缘紧贴着她的下颔,又往脖颈滑去。那扇子很冷,没有一点儿温度,会让人不禁想起供奉神明的幽深殿宇,也是同样的寒寂空旷,毫无烟火。

扇子最终停留在了阿绿的颈侧。阿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记起自己的颈侧有两个小小的疤痕,像是蛇牙咬下去那样的痕迹。

要答应吗?

虽说面前这个男子所说的话,如醉汉的酒后之言一般不可靠,但她也可以试着赌一赌。万一,他当真有能力劝说老爷放过阿静呢?

即使答应了要被他“救赎”,但只要离开了吉川家,她就立刻逃往天高地远的地方。日后是否会与这青年再相见,那都不好说,也没什么好怕的。

“……好。”终于,阿绿下定了决心——她打算赌一把,“我答应你。”顿一顿,她转过头,将脸从青年的折扇上移开了,说,“我妹妹被关在仓房里,门前有好几个男人看守。那些人个个都比你高大强壮,你打算怎么做?”

橡白色长发的青年笑得愈发眼眸弯弯。

“你的妹妹……我记得,是叫做阿静吧?”他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不必着急~”

阿绿轻怔。

不容她提出怀疑,这青年的身影就已经从她面前消失了,仿佛几乎没有存在过。

阿绿四处转头,院中的景色一如方才,冬日的寒雾抹在枯枝梢头,夜晚寂静得让人浑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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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如青年所言的那样,安然地坐下等候,而是紧张地站着,目光远远地眺望仓房的方向。

冬夜如此安静,她能清晰听见自己如擂鼓似的心跳。

那个男人是怎么知道阿静的名字的?

他为什么要来见自己?所谓的“救赎”,又是什么意思?

重重疑云环绕在她的心底,让阿绿的不安愈甚了。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青年轻佻的声音:“如你所愿,我将你的妹妹带来了。”

阿绿愣了一下,立刻扭过头去。那橡白色长发的青年竟已不知不觉地回来了,悄然站在她身侧。从始至终,他的行动都是无声无息的,仿佛寂静的鬼魂。而此刻,他的手中横抱着一个人,正是阿绿的妹妹。

“阿静!”

一看到阿静那被裹在薄毯中的、苍白瘦削的脸,阿绿就紧张起来,连忙奔过去,从青年的怀中接过了妹妹。

阿静病得太久了,身体轻得像羽毛。阿绿搂上去,只觉得被骨头硌得难受。此时此刻,阿静似乎尚在高热昏迷之中,苍白的面颊上浮着一点病态的潮红,嘴张着,急促不安地呼吸。

“她看上去快要死了呢。”青年很好心地提醒,“如果想要她活着,最好赶紧去找个人类的大夫~”

“我知道!”绿搂紧了妹妹,将袖口卷得更高,艰难地换成了背着的姿势。将人背稳妥后,她扭过头,对趴在自己背上、昏睡不止的阿静小声喃喃,“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说完,她抬腿就想往外跑。

“不收拾一下行李吗?”青年问她。

“我没什么可以收拾的。”阿绿回答。

她没有衣服财物,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在这个吉川家里,只有妹妹阿静算是她的挂念。

“那你可以出发了。”橡白色长发的青年笑嘻嘻地说,“从这里出门后,就不要再回头了。无论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扭头看哦……还有,记得我们的约定。”

“……”阿绿停下脚步,眉心微锁。她呵着白气,远远地问道:“你叫什么?”

青年歪了歪头,露出深思的表情。片刻后,他说:“你就喊我——‘教宗阁下’吧。你的母亲也是这样喊我的。”

阿绿愣了一下。

教主阁下?母亲?

她的心底有许多疑惑,但是背上传来了阿静痛苦微弱的呻/吟,她不敢再耽搁,连忙背稳了病重的妹妹,转头就往吉川家外跑去。

长屋门前,负责看守的下仆不在;往日戒备森严的前院,竟一个仆从也没有。她就这样背着妹妹,径直跑出了束缚自己两年之久的吉川家。

但是,这还不够,她要跑的远一些、更远一些,直到不会被吉川家抓回去为止——

阿绿咬牙,将背上的妹妹托稳了一些,加快了脚步。她的草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将寂静的夜色都敲碎了。街道两侧紧闭门窗的房屋、落寞的电线杆、高大的柳杉树,都被她丢在了身后,她一路穿过了香取镇,朝着镇外的医馆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凄厉的尖叫。伴随着一阵骚乱的响动,小镇的西面亮起了一团火光。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火焰,阿绿的脚步一顿。

她原本想扭头去看,但刚侧了点儿视线,便立刻将目光收回来,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从那里出来后,她就不能回头了。

无论听到了什么样的声音,都不要扭头……

第3章

阿绿背着妹妹,穿过了香取镇的街道。

冬日的夜晚冷得人肺腑如冻,大口呼吸时的白气将眼前都模糊了。心跳声很响亮,几乎将耳膜都震碎了。

阿绿的力气不大,才背着阿静跑了一会儿,便已有了力竭的趋势。但她不敢停下脚步,只能努力去思索别的事情,转移对疲累的注意。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夫人罚她在院子里担水时,她就会努力想着金平糖是什么味道,以此度过一整个下午的炎炎暴晒。

她想起了那位“教宗阁下”所说的话——

“你就喊我‘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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