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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角落里还藏着这样一颗明珠……
“走吧。”严恒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手臂从背后虚虚揽着她,以防有人突然冲撞到她。
顾茉莉看了他一眼,心弦微微有些触动。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他的顾总,再见他却依然以“顾总”待她,就好像她从未离开,他们也还是以前的身份。
明明没有记忆。
明明过了两年。
在她看来的一瞬间,对他们而言,却是实打实的过了整整两年时光……
纯净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描绘着他的变化。往日有些青涩的面庞愈发成熟,气质更加沉淀,他更不动声色了,也更威严了。
相比两年前,他的地位更高,无人再能忽视他。可在她面前,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严秘书。”
“嗯?”
“谢谢。”顾茉莉扬起小脸,笑靥绚烂如花。
一直想和你说,谢谢你那天拼尽全力的救我,违背本能、不惜以命相搏,只为求她一线生机。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对那场意外,她其实有所预料,只是为了试验一下她心中的某个猜想,她选择了隐而不发。
她以为他在驾驶位,避开致命撞击,又有安全气囊,性命应当无忧,却没料到他会那么做,更没料到翟庭琛会突然赶上来。
她转开视线,望向窗外,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璀璨耀眼。万幸,她还活着,他们也还活着。
虽然你们都已经不记得了。
“停车。”
咖啡厅外面,不远的公路上,一辆黑色库里南里,翟庭琛蓦地直起身。突然的动作吓了司机一跳,几乎想也没想就踩下了刹车。
“二爷?”副驾的徐峰暗暗揉了揉被安全带勒得生疼的胸口,不解回头,“怎么了?”
“……”翟庭琛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一瞬的心悸,出现的毫无征兆,消失的也非常迅速,快得都来不及捕捉。
他疲惫地撑起额头,佛珠在眼前晃荡,阵阵檀香传入鼻腔,却再也抚不平紊乱的心绪。
“走吧。”他轻声吩咐,听不出情绪。
徐峰担忧地望着他,总感觉二爷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了……
掩下叹息,他朝司机示意,“开车吧。”
库里南缓缓启动,不一会便消失在街角。翟庭琛坐在后座,始终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到对面咖啡厅内接连走出的好几道身影。
“严恒!”出乎预料的,顾姣姣率先追了出来。她脸色不太好看,双眼通红,精致的妆容早被泪水冲刷得有点滑稽,此时她却顾不得。
“她是谁?”她指着顾茉莉,眼神透着警惕。
叶骁追过来,要拉她,被她一把挥开,“别碰我,我们没关系了。”
“姣姣,冷静点,现在在大街上。”郁栩文不装路人了,笑着上前劝解,“你和叶骁之间可能有误会,你们私下好好聊聊,婚姻是大事,岂能说解除就解除?想必顾伯父顾伯母和叶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解除婚约?”裴肃诧异,他来得晚,并没有听到这一茬。
“胡闹,婚约是两个家庭的事,怎能由你们这么儿戏!”
叶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感觉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仿佛早就发生过。
“你们……”
严恒没管身后的动静,先护着顾茉莉上了车,关好车门,才转过身回答顾姣姣的问题。
“她是茉莉。”他微笑,一字一顿,“姓顾,顾、茉、莉。”
姓顾?
几人都愣住了,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强调这个?联想他之前说的话,故人所托,还恩情……
裴肃挑眉,淡笑不语;郁栩文若有所思,叶骁面露讶然。只有顾姣姣似懂非懂,仍转不过弯。
但是想来如果她回去告诉顾琤和刘婕,他们应该也不会少想。
严恒扶了扶眼镜,上车离开。
*
顾氏来了位“不可言说”的人物,这是最近内部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有人说她是哪位高管的女儿,有人说她是某个董事的亲人。然后在见到严恒数次去找她,对她态度特别不一般后,传言又变成了她是严秘书的女朋友或妹妹。
然而,在特定的圈子内又流传着另一条更劲爆更不可思议却看似更有信服力的说法——
“她是老顾总的沧海遗珠!”
茶水间里,几t个职员相互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她姓顾啊,顾!”
“哪个顾?”有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在傻乎乎地问。
“还能哪个顾,顾氏的顾,老顾总的顾!”
“天啦……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她的入职手续还是我办的,家庭信息一栏写得很清楚,父亲姓严,母亲姓郑,她却姓顾,你细想想!”
“卧槽……那不就是小公主?!”
“总之,对那位客气些、巴结些,肯定没坏处。我瞧着严秘书是一心要护着她,这以后……到底怎么样,还两说呢。”
“看来以前真的误会严秘书了,他确实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知恩图报、好人?
周亦航对这说法嗤之以鼻。
老顾总还有没有孩子,别人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不能生育的人,哪来的女儿?
他只是不明白,严恒弄这一出,目的是什么?
担心董事会对他这个外姓人有意见,弄个假冒的“顾小姐”出来,好推她上位,自己则躲在背后做实质性的摄政王?
亦或者,单纯是底下人误解了他的意思?
上行下效,上面一点点动静,下面都可能衍生出无数的想法。他进公司久了,也渐渐明白了,有时候并不是他想做,而是别人认为他会做。
他轻轻点着桌面,盯着那份人事材料,眉眼深深。
到底是哪一种……
这些背后的事,顾茉莉一无所知。要问上班后的感想,她只觉得好像并没有柴悦说得那么可怕。
工作很轻松,同事们也非常友好,领导很体贴很和煦,时不时就问她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不适应的,生怕她无法融入集体。
工作强度那更是松散,经常还没到饭点,就有人吆喝着帮她定饭。下班时间一到,她还没动,领导就先来喊她走人,唯恐她太辛苦留下来加班。
其实就算她想加班也加不了,因为她手里根本没活。所有的活都被其他人包揽了,偶尔有别的部门的人喊她帮忙,不用她起身,那个和她一个学校毕业、一同进公司的校友就抢着帮她做了。
可以说,这个班上的,她闲得发慌。
“唉……”顾茉莉趴在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随意的在本上写写画画。
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