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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型。
他垂下眼,看来京城也不能久待了。
*
萧彧和魏司旗还没到前厅,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冯宝宝凄惨的叫声和鞭子抽在身上的皮开肉绽声。
魏司旗挑眉,来真的呀?
他悄声问萧彧:“他们家怎么得罪你了?”
不是意识到了严重性,冯雄决计不舍得这么对他的心肝。冯宝宝,从名字就知道,他对这个儿子有多宝贝。
与东宁王家闺女多没儿子不同,冯家一直是一辈只有一个子嗣,到冯雄这代,先生了女儿冯音真,他们都以为香火要断了,谁知多年后居然意外又添了个儿子,自然喜出望外,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纵得他打小就像个小霸王。 网?阯?发?布?Y?e??????ù?ω???n?2?????????????????
等到后来冯音真成了太后,他做了国舅爷,更是张狂得没边。魏司旗离开京城前,就曾和他打过一架,正确来说,是他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不过瞧他今日模样,应当是不记得了。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魏司旗有些嫌弃。
萧彧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率先跨进了门里。他一进去,里面声音立马一停,随即很快,鞭子声再起,比之前更密集,叫声也更凄厉。
魏司旗听得咂舌,却并没有进去,而是靠在门口不远处的地方。
正厅周围空荡荡,没有一颗花草树木,若是有来人,甫一出现便能察觉,但他又听不见厅内任何对话。
他们安全,自己也安心。
他抱起胳膊,脑中并不闲着,而是反复回顾着陆浑的地形图。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彻底消灭这个边关大患。
厅内,萧彧目不斜视的走到上首坐下,早有下人知机的奉上茶盏,他端起,一下一下拨弄着碗盖,漫不经心,对下方犹如杀猪似的惨叫恍若未闻。
冯雄抽了半天,眼见着儿子喊声越来越弱,从挣扎愤怒慢慢变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也不由慌了,挥鞭的动作越来越滞涩,却始终听不到上头发话叫停。
他的神色青青白白,终是担心儿子真被抽出个好歹,他回去没法交代,一咬牙,干脆捧着鞭子转身就往下一跪。
“王爷,这逆子干出混账事,污了您的威名,请您责罚!”
到现在还在跟他耍心眼。
萧彧唇角微勾,低头品茶,依旧未发一言。
沉默在大厅里蔓延,让人心头止不住打鼓。七上八下的感觉不好受,冯雄额上渐渐布满汗珠。
他年纪大了,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年那一套勤学苦练早丢到了一边,精力跟不上,刚才那一场挥鞭就几乎让他耗尽了力气,此刻他是又累又疲乏又心焦,还有对目前状况的莫名其妙。
种种情绪交织下,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占据了上风,他抬起头,直视上首的年轻男子。
“臣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请王爷示下。”
他没有说出口,但桀骜显在了眼底。他好歹是跟着上任北冥王征战沙场打天下的老臣,更是他的长辈、半个师傅,他威风赫赫时,他尚且稚年,没有他们,哪有他今日的权倾朝野!
铛。
萧彧放下茶盏,缓缓笑了。冯雄一愣,突然浑身紧绷,他看着他走下来,走到他旁边,平静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漠然而幽深。
“冯将军,本王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冯雄拳头握紧,强忍着慌乱回望他,“王爷请问。”
“父王当初是怎么死的?”
萧彧蹲下身,黑眸倒映着他的身影,又似乎没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向了另一个人。
“他一生铁骨铮铮,怎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便自杀,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直到冯音真从宫里向我传了个消息——她打掉了我父王的孩子。”
冯雄勃然变色,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最后连身体都开始颤动。他张着嘴,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哧嗬哧的喘声。
萧彧望着他,坦然而直白,“很奇怪吗,我早就知道。”
从知道冯音真怀的孩子是前北冥王的,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或许冯家起初确实打算撮合他和冯音真,但在见他没那意思后,他们又将算盘打到了别的地方——
冯音真进宫不是意外,先帝出宫、“恰好”跑到了军营附近也不是巧合,是他冯雄有意为之。
女儿成功做了后妃,他再利用前北冥王的愧疚,对她多加扶持。在这过程中,他们的接触不可避免增多,不管是被设计,还是前北冥王自身没有把握住,结果是如了冯家的愿,冯音真怀孕了,怀的是前北冥王的孩子。
先帝虽然子嗣众多,但资质出众且家世雄厚的却没有。一旦冯音真的孩子生下来,有冯家和北冥王府的支持,极有可能荣登大宝。
冯家就此会成为实实在在的外戚,他冯雄就是未来皇帝的亲外祖,再不用仰仗北冥王府。
“先帝的暴毙也是你们做的吧?”萧彧声音越来越轻,却听得人遍体发寒。
“因为我父王没按你预想的那样,同意扶持那个孩子上位,而是想让冯音真打掉,所以你不得已下了狠手,想逼他一把。”
“或许你还威胁他,如果不那么做,你就把所有的事情t都揭露出去,让他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让我及整个王府都跟着蒙羞?”
和相当于侄女的人通奸,这是人品的卑劣,德行的丧失,是为不仁不义不慈;有了孩子,混淆皇室血统,是为不忠不臣。一旦被人知晓,不仅他前半生积累的威望将一败涂地,还会带累子孙后代。
饶是他权势再大,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最终依然难逃被清算的命运。
所以他自杀了。
他一死,自然死无对证,冯音真的孩子生父成了悬案,冯雄没了胁迫的资本,计划只能夭折。而他,萧彧,名声无碍,还能在王府其他旧部的保护下性命无忧,算是当时境况下最好的结果。
冯音真打掉孩子,也不是为了掩藏这个秘密,而是向另外三王四公的投名状——她有先帝诏书,即使还未册封,仍然可算是皇后。皇后若是生了皇子,那便是嫡子,自然会有老一派的大臣拥趸,那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于是,她没了孩子,她成了有名无实的太后。冯家没成功,但也没有更坏,反而成了承恩公。
所有人好像都没损失,只有他,没了父亲庇佑,活得艰难些罢了。
萧彧掀起眼皮,轻笑一声。笑声不大,却让趴在地上装晕的冯宝宝狠狠打了个冷战,恨不能真能晕过去。
太后私通,暗结珠胎,谋害先帝……无论哪一件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像弹棉花一样不停打着摆子,不一会,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从他身下传开。
萧彧瞥了一眼,立马有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