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8
着她,“仙女姐姐,你更漂亮了哎。”
当她看不见时,眼里是平静无波的,犹如一弯湖水,清澈见底却静谧无声。可当湖水动了,碧波轻轻荡漾,一抬眸一转眼便是惊心动魄。
魏司西年纪小,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觉得像是一幅画活了过来,本就十分的美更加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风采。
“难怪我……我娘喜欢你,我也喜欢!”他笑嘻嘻的表白,“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做我的新娘子吧?”
“小西!”
“臭小鬼。”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粗哑,一道充满不悦。
拓跋稹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嫌弃的撇到一边,“她是我的新娘。”
“所以我说等我长大了呀。”魏司西半点都不害怕,铮铮有词,“现在是你的,等我长大了,就做我的新娘,不冲突!”
“啧。”拓跋稹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不管你长不长大都是!”
“你现在说没用,等我长大了,你也老了,我一定能争过你。”
“嘿。”拓跋稹就要上前,却被顾茉莉拦住。
“你和孩子计较什么?”她拉住魏司西,声音淡淡,“我谁的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拓跋稹一滞,望着她没说话。良久才低声道:“婚礼定在后日,一切流程都按大昭的走……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说完又看了看她,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眸。
她还是不愿意……
他垂下眼,待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帐内的人能清楚的听到他在外面吩咐:“照顾好王后。”
“是。”
一声应答后,帐前人影似乎又多了几道,前后左右,不停巡逻着。
“他不放心你。”魏司旗上前作势倒茶。
帐篷就这点不好,一点都不隔音,而且只要里面有光,人影就会投射在蓬帷上,走动时一目了然。
“等到大婚那日,只怕守备更加森严。”
到时候各部落首领都会前来,每个人身边都会有队士兵。好处是人多混杂,可以有机会潜藏在其中,但坏处也显而易见——被发现的机率太大,不好脱身。
尤其顾茉莉还不会陆浑语言,一开口就露馅。
“我们最好赶在婚礼前离开。”只是怎么走是个大问题。
魏司旗有些着急,忍不住敲了下魏司西的头,“叫你不要跟来,你偏来。”
多个孩子,目标更大。
“不带我,谁给仙女姐姐解闷?”魏司西不服气,“没有我插科打诨,以你这么大个子,早被发现了!”
“你……”魏司旗气结,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这一路上确实多亏了他的机灵,他才多次躲过暴露身份的危险,也是他,让顾茉莉闲时多了很多笑颜,还无形中拉近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他恨恨的放下手,离开要紧,先不与他计较。
“别急。”顾茉莉好笑的拉住他,“有办法的。”
魏司旗看了眼被拉住的手腕,耳根微红,“什、什么办法?”
“或许有个人可以帮我们。”
“谁?”在陆浑的地界,还有人能帮他们?
顾茉莉望向帐外,唇角蕴出一抹浅笑,“陆浑太后。”
*
慕婉瑜慢慢走在草原上,身后只跟了一个丫鬟。来往牧民见了她,都热情的作揖行礼,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您来啦。”“您去哪呀?”“我家小子刚猎了头羊,您要不要来尝一尝?”
这里风俗豪迈,即使面对王后,也不觉有什么隔阂,而是像老朋友一样招呼着,甚至还有人上手来拉她。
她慌忙避开,仓皇又无措。
丫鬟挡在她身前,对着那些人怒声说了什么,她听得半懂不懂。
即便在陆浑住了几十年,都超过了在大昭的时日,她也依然没有学会这里的语言。
一是没人教,二是她打从心底里抗拒学。
她不是这里的人,她从没忘记过这点。
况且他们也从未真正将她看成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慕婉瑜扫视一圈人群,有人满脸堆笑围在她身边,有人站在不远处遥遥观望着,在其中她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身影,好像很久之前曾见过。
她匆匆掩起面,快步离开了那里。
身后叽里咕噜的声音一直未曾停下,她听不懂,却总感觉都是在说她。
说她以前的不堪、屈辱,说她曾经的落魄。
所以她不喜欢这里,非常非常不喜欢。因为他们见证了她最想抹去的一段经历,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过往,即使她的儿子成了陆浑的王,她成了王太后,她也永远低他们一等。
慕婉瑜捂着嘴,气喘吁吁的停下,不知是跑的还是急的,眼角微微发红。
“太后?”
前面传来一声轻唤,她蓦地抬起头,随即又是一怔。
穿着襦裙的女子站在湖边,似是听到声音,转头朝她望来。秀美绝伦的容颜,袅娜娉婷的身姿,只静静站在那,就让人挪不开眼,仿佛水中莲化了形,走入了人间。
然而她的眼前却蒙了一层纱布,犹如宝珠蒙尘,令人扼腕叹息的同时又止不住生出另一种琦思。
好想摘下那层纱,看一看纱后的风景……
“你是谁?”慕婉瑜愣愣的望着她,尤其是她身上的襦裙。
那是大昭女子才会穿的衣服。
“萧顾氏见过太后。”顾茉莉盈盈福身,优雅而端庄,自内向外透出的气质让慕婉瑜一阵恍惚。
这样的人,这样的场景,她已经二十多年未曾遇见了。
“你成亲了?”她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髻上,再一想她刚才的自称,萧顾氏……萧?
她愕然瞪大眼,大昭只有一个萧姓,便是皇姓。
顾茉莉微微一笑,伸出手朝前示意。慕婉瑜看了看她,又瞅了瞅她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眼中掠过惊异,随着她一起往前走。
“你就是慕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她低声问。
拓跋稹要大婚,自然和她这个母亲报备过,但他一向有主见,小时候她就管不住他,更何况现在。说是报备,也真的只是告诉了她一声,至于女方是什么人、家里还有哪些亲眷一概没提,只说到了大婚那日她就知道了。
可是如今瞧着,似乎大有玄机啊。
她又打量了两眼走在身边的姑娘,特别是她被蒙住的双眼,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神色倏地一变。
“慕稹干的?!”
慕稹小时候曾救过一名游医,那人为了报答教过他一段时间医术,她对此知道的不甚清楚,只是后来欺负她们娘俩的人却都接二连三的失了明。
慕婉瑜不聪明,但也不笨,次数多了,自然觉出味。只怕那人教的不是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