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1
久就在魔域自立门户,开宗立派。
魔尊对此不予阻拦,于是三宗渐起。
魔尊没有对道门开战的野心,在扫清魔域内部的杂音后,他连御令也很少用了,好像对这竭力抢到手的至宝失去了兴趣,道魔两界渐渐陷入了平和相处的局面,休养生息。
随侍魔尊近前的魔修最后一次见到尊上,是跟随其去了一处山坳,山坳里散落着冰灵和碎片。
魔尊用了个还原事物的法术,这法术只能将一些小巧破损的旧物还原。
侍从看见那些碎片里还原出了一张光泽黯淡的纸张,飞入了魔尊的手心,被男人反复擦拭。
而后,魔尊回到了雪山血池,侍从只知,尊上不喜待在行宫里,似乎觉得行宫太过空旷,他渐渐在雪原的寒池里闭关。
魔域中人不日发觉,魔尊闭关的时间越来越长,雪山血池的风雪也越来越大。
魔尊似乎陷入沉睡,遣散侍从,渐渐不再理事。
裴玉修补好了婚书,仔细收好。
他在寒池里闭上眼。
入定,入梦。
梦里,她冲着他眉眼弯弯地笑。
“做噩梦了吗?”她问道。
裴玉长久注视着她,而后轻轻应了一声,慢慢抱住了她,低声呢喃。
“我梦到,我逼死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
裴玉睁开了眼睛。
梦醒了。
外面的风雪一刻不停,呼啸而过,寒冷彻骨。
现实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他闭上眼睛。
“做噩梦了吗?”
“…嗯。”
-
……
【下线成功】
【游戏结束】
【解锁结局:BE】
【是否开启新一轮游戏】
【是】【否】
【否】
【游戏结束】
【期待您的下次开启】
第195章
两个人影躺在床榻间, 铺开的白发似被室内温暖蒸腾融化的冰雪,栗音眼睫颤动, 身边安静无比,她睁开了眼睛。
游戏面板悬在身边,他冲她施法时,她用作弊道具躲了过去,又成功装成昏迷的样子,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察觉一力道轻轻抵着她的肩头,栗音没有动,屏住呼吸看过去,瞧见男人的睡颜。
纤长细密的眼睫平稳,像层薄雪, 掩住了红色的瞳孔, 正安静地阖眸休憩。
他真的在睡觉!
栗音意外了一瞬, 旋即面露犹豫,看他平和的睡态, 不知该不该趁机下蛊。
她尚未做出选择, 仍旧一动不动躺着,那两抹轻薄的素雪却忽地翕动, 睁开眼睛, 猝然和她对视。
栗音猛地收住心思,满脸不解, 装作才刚刚醒来:“尊上这是做什么?”
怎么说也是同床共枕,倘若她真是个小魔修,乍然受到魔尊如此亲密的待遇,吓也该吓一跳。
红曈凝视着她,并不开口, 平静冷然,栗音想起,大抵冰灵根的性子偏冷,他话比较少。
她没等到他试探上一世的那些事情,只得主动开口:“我宗好采补之术,向来采补有道,只取炉鼎,可不敢不敬尊上。”
言辞间将他和炉鼎相提并论,分明是在说他行径和那些炉鼎没什么不同。
暗中折辱没有触怒他,裴玉声线平稳清冷:“靡姝教你的?”
他兀自有了答案。
前世的那些事情不好,裴玉不打算再提,靡姝是当年的亲历者,既然收她为徒,难免和她说过旧事。
他先前用魔尊印从她口中问出来的答案,不一定作数,不能代表她有前世的记忆,他也不想她记得前世那些事。
栗音理直气壮,坐起身来:“她是我师父,她当然教了我很多。”
裴玉跟着缓缓坐起身,白发滑落肩头,递出稍冷的话音:“她没教你魔尊是个什么人?”
随他起身,室内昏寐黯淡的光线亮了一点,照得白发晶莹似雪。
栗音没开口,转眸打量起四周,并非牢房。
一侧的男人不急不缓,从床榻边站起来,清风绕体,收敛理平了衣摆,一边道:“魔域,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强抢掳掠,谎话连篇…”
大抵眼下他就在做强抢掳掠之事,可谎话连篇四字,长发轻晃,侧目看她,话锋一转:“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时,栗音瞥见远处的门窗间具有灵力波动,关门落锁,俨然在契合强抢掳掠四字。
她没过分惊慌,心里思量起对策和下一步打算,他刚刚单纯在睡觉休憩,没表现出狠厉的报复之举,也无敌意,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栗音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按捺住下蛊的打算,就听见男人轻且幽幽的声音。
“你那些炉鼎都有哪些人。”
裴玉问道,周身的冰灵欲动,冷芒没对准她,对准了他自己,一看就知他想放血用印。
魔尊印一用可以让她说实话,但是…
冰灵蛰伏下去,裴玉没有用印。
栗音和他对视,红曈鲜艳,如血凝聚,他是不会对她怎样,可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那些炉鼎都是我幸苦找的。”她这才流露出明显的反对,皱起了眉,“更何况我的炉鼎,和尊上又有什么关系。”
裴玉望着她的眉心,须臾收回了视线,对她的反对不予回应:“你就待在这里。”
“外面的局势近来危险,这里更安全,缺什么让底下人送…我来送。”
他改口说,奈何她并不接受。
“缺炉鼎。”栗音实话实说,“我听说冲撞魔尊会被押进大牢,魔域的大牢都是这种待遇吗?”
他始终回避前世的事情,她只得挑个最能刺激人的,少女貌若真诚发问,仰起脸看他。
那双赤红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倒映出她的脸:“靡姝同你说的那些旧事…确有其事,但非我本意。”
栗音一怔,顿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似乎以为靡姝宫主和她说了旧事。
男人忽地调转方向,垂首看她:“她既然和你说过,你就应该知道,我那时失忆了,是你先骗了我。”
语调轻慢,没吐出怒意,却似缠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怨气,他忽地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到她的脸颊,怨气便如寒气一般拂到她脸上。
栗音被冻得轻颤了一下,他没停下动作,扶住了她的脸,弯身和她对视,眼瞳猩红,似血沉艳。
“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夫妻。”白发顺着他的动作垂下,像雪坠到她肩头,压着她的身体。
“炉鼎也好,骗我也好,我都原谅你。”
他说道,手指贴着她的耳侧向后,一捋她的头发。
栗音一把挥开身前的寒意,索性顺着他的误会:“你在骗我还差不多!哪有将道侣关进牢里的夫妻,再说了,我搜罗炉鼎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