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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一部分去,留守在境州城内的兵,数量会大大减少。

但那些番子不会离开,这就是他要对付的人。

“卫柘,冷枫,以及燕州守备军,都听我的命令,”裴铎沉声道,“一旦匪兵出城,我们必须尽快进城,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擒住李铁木与马六。”

凌尘曾与裴铎约好,一旦城内有异动,他会趁乱进入府衙,伺机将那些妇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免这些人被挟持。

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时间耗得越久,粮饷用得越多,裴铎屈起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心中暗道,境州土匪的库房,进城之后,一定得盯紧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凌尘,以前在边境军中做过参谋,元姑娘又上线了~~~

第84章 已经一个多月了,总该传来消息了……

还未正儿八经担任境州守备, 先欠了一屁股账。

姜念汐默默盘算了一番。

有兵在外,每日都在耗费粮饷。

按照每人每天五钱银子的用度来算,光粮饷消耗, 一个月就得一万五千两,加上后续的饷银,伤病抚恤等等, 粗略估算下来, 也得将近三万两, 就这还未算上战马、兵械的更换, 这哪是在平匪,分明是在烧钱。

这事是她今晚才想到的。

晚间的时候同公婆一起用饭,她多问了几句, 才得知边境守护军与各州守备军的军饷来源不同。

边境军由兵部报请户部批银批粮, 而朝廷为了减轻军饷负担,各州守备军的军饷由所属府衙承担。

因此根据各州富庶程度不同,军饷也有差别。

像燕州本就富裕,府衙银两充足, 拨给守备军的军饷也充足,当地的适龄男子, 都以能够加入守备军为荣。

而境州土壤贫瘠, 常有干旱, 粮税本就不多, 拨给守备军的更是有限。

姜念汐不禁开始更加发愁。

自从知道了境州里的番子有三百多人, 且强悍无比, 她就捏了一把冷汗, 如今又从公公嘴里得知, 这预支的粮饷, 以后还得境州府衙来还,她简直更难以安眠了。

所以,本该入睡的时候,室内点着一盏灯烛,她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拨弄了一番。

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又拿出境州的舆图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个时辰。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

秋月给她梳发,盯了好几眼,奇怪道:“小姐,怎么睡出青眼圈了?”

想了想,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小姐一定是想姑爷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魂牵梦萦,望穿秋水。”

姜念汐:“……”

她竟不知道,秋月最近变得好学起来,会用了这么多成语。

“境州有消息吗?”

她揉了揉眉心,轻声问道。

如今裴铎去平匪已经将近一个月,竟然半点消息也没传来,她每日晨起,都会习惯性问一句。

“没有……”还是那句回答,秋月顿了顿,安慰道,“小姐,不要着急,姑爷一定会打败那些土匪的。”

姜念汐低低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温声道:“我去给婆婆请安,再陪她到铺子里转一转。”

她近些时间闲来无事,总会陪婆母出去转转,一来可以排解忧虑,再者,江茹婵时常给她讲些经商之道,让她明白了其中不少关窍。

秋月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清脆急促的叩门声。

秋月放下木梳,快走几步去开了门。

不一会儿,秋月兴高采烈冲进房来,大声道:“小姐,你绝对想不到,是老爷来看我们啦!”

姜怀远在陵州任知府,距离燕州不到五百里。

他收到闺女的来信,知道姜少筠在燕州拜了周太傅与东方隐为师,本就想趁公务不忙时启程来探望姐弟两个。

后来听说境州匪乱,裴铎前去平匪的消息,便立刻安排好了府衙事务,驱车数百里到了燕州。

行程匆忙,一路赶车用了五日,在燕州也仅能停留一日而已。

姜念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去了待客的花厅。 W?a?n?g?址?发?b?u?y?e??????μ???€?n????0???5?.??????

厅内,姜怀远与裴岳相谈甚欢。

姜念汐跨过门槛,脚步匆匆向她爹走去。

知州公务繁忙,她爹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却比在京都时还要好。

姜怀远转首过来,看到清瘦了不少的女儿,心头有些酸涩,关爱地唤了声:“汐儿。”

~~~~

风轻云淡,春日和煦。

马车驶出裴府,一路向城外行去。

姜念汐陪同她爹去看望姜少筠。

姜怀远突然道:“当初若不是你与境安情投意合,非他不嫁,其实翰林院的文编修也不错……”

当初与她亲事未成的章编修,如今已经升任户部郎中,而她爹口中的这位文编修,姜念汐连见都未见过……

眸底染了忍不住的笑意,姜念汐俏皮道:“爹爹为何突然说这个?”

“非是境安不好,爹也很欣赏他,”姜怀远捋捋胡须,心酸道,“只是他身为武官,平匪平乱,难免遇到凶险,少不了让你忧心。自从成婚以来,你的日子过得可安稳?嫁个文臣士子,也不用日日悬心至此,爹看着,你如今比未出阁时还要瘦弱……”

她爹这是心疼他。

姜念汐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爹,那我与裴铎和离,您看还来得及吗?”

姜怀远:“……”

“爹不过是有感而发,”姜怀远神色严肃,沉声道,“他既然做了姜家的女婿,又没什么错处,爹怎么会允许你和离?”

姜念汐噗嗤笑了一声。

她爹可真够纠结的。

姜怀远做的是工部侍郎,一直恪尽职守,勤勤恳恳,但因为行宫修建一案,才被永淳帝贬职外放,仕途之上也不算顺遂。

其实,文臣在官场也常有沉浮,只不过少了许多性命之虞罢了。

她爹最担心的,还是裴铎是否有性命之忧。

姜念汐轻笑道:“那我听爹的,不与裴铎和离。”

姜怀远沉沉叹了口气:“你娘身子弱,去得又早。爹在世间,牵挂的只有你和少筠,只要你们好好的,爹便放心了,也就对得起你的娘亲……”

提起她娘,姜念汐眼圈也有点发涩。

在她幼时,娘亲就去世了。

她的记忆中,娘亲的样子已经模糊了许多,只记得她娘将她轻柔地揽在怀里,喃喃唱着不太流利的大周歌谣。

那一双世间最美的眼眸,满是温柔与爱意,盯着她的小脸,慢慢哄她入睡。

她爹的书房中珍藏着一副她娘的画像。

每逢她娘的祭日,她爹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她娘的画像喝整整一天的闷酒。

只是……

姜念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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