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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皇帝最宠的楚国夫人楚秀儿是她幼时的陪读。楚秀儿之母是皇帝之妹,楚秀儿与刘宜晴一同在宫中长大,年纪渐长后被皇帝赐婚给了民间男子做妻,幼有诗名,如今常以和诗酬韵之名被召入宫中,相伴皇帝左右。

何处的温柔风最厉害?自然是皇帝枕畔的。

自那之后,刘宜晴几年立足,权势名望与日俱增,这年更是亲掌刑部。

江湖中,正月,最大的两个门派无蝉门与残灯暗雨楼,被寄予希望的两个后辈一起被困在雪山。不久,年逾七十的刀圣慕容皓雪病死。初春,因擅动职权救人,残灯暗雨排得上号的上官阙被免职,之后不久,红嵬教余孽血洗临溪,到端午,残灯暗雨楼定下了洛阳灯楼的副楼主,不久无蝉门也确定了继任者挽明月。七月又在太原一场比武,各派新秀初露头角。

却未想到,八月初,残灯暗雨楼副楼主韩临被官府生擒。

江湖上行走的这些人,路遇土匪要杀,眼见不平要杀,若用佛教的话,便是杀孽重。没哪个不是身上背着累累血债的,经不起官府掘祖坟似的追查。

江湖与庙堂,关系总不大好。当今掌权的十一公主刘宜晴嫌江湖吵嚷,初初掌权,也总要寻人开刀。如今韩临落入她手,死生难料。

更加百口莫辩的是,韩临是在一场刺杀中被捕的。

他接楼主的命令,在一场宴会,杀一个高官。这高官曾是当年上言提议杀江水烟妻儿的主谋。当年参与过江水烟妻儿命案的官员,这些年一个接一个被残灯暗雨楼除掉,如今,只剩这个人生性谨慎,逃过数次。江水烟去年右臂不慎被砍伤,如今武力不济,临卸位前,只剩这个心愿,执念一般缠在心头二十多年,不报仇,死都不能瞑目。

高官自知有人盯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家中府中戒备严密,探子几番查探,确定只有他去参与自己老师的寿宴时有机会刺杀。

这次刺杀,江水烟特意命韩临去,大材小用,只为一击毙命。

韩临乔装在上菜的家丁中,伺机在送菜时将他结果。却未料及,刚端菜进到大厅,门外埋伏的官兵便一齐围入。

韩临倒是当机立断,先把端着的饭菜摔到冲在最前的那个官兵脸上,一双眼瞥见高官躲藏的位置,从靴管中抽出匕首,嗖地一声,射穿了高官的喉咙。

据传见高官绝无生还余地,他又拿拳头与人搏斗许久,居于下风被官兵压倒在地后,竟扯断自己手腕上的红豆手串,嚼碎吞吃下腹,无论官兵怎么掰他的嘴,踹他的小腹,他都不松口。

这年临近中秋时,长安落了雨,易梧桐为上官阙开门时,凉森森的雨水味道裹着院里的桂花香冲进屋中,将她绯红发烫的脸吹得很舒服。

斗笠下,上官阙的目光一扫她的慌乱穿着,微微点头,摘掉蓑衣进了屋中。

易梧桐掀茶具时客套:“你这阵子不是在山西吗,怎么到长安来了。”

她嗓音有些哑,刚发声便也察觉出了,连忙清了清喉咙。

上官阙伸手按住她将要翻起的倒扣茶具,步至窗前,负手望着夜中的雨幕,也不知是对谁讲:“还请不相干的人暂且退避。”

内室沉寂了片刻,不多时便响起了衣料窸窣的声音。接着匆匆走出一个女子,去与易梧桐望了一眼,咬着嘴唇,鼓起很大勇气似的:“我是真心喜欢桐桐的。”

闻声,上官阙转过脸,看了一眼这位今年年初远道而来加入残灯暗雨楼,一并医治过韩临寒冰蛊的甜美姑娘,随即转过头去:“你们的私事与在下无关。”

佟铃铃又与易梧桐交换着眼色,见到易梧桐让她先走,犹豫一下,推门离开了。

易梧桐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又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

待步声已远,上官阙合窗,却仍不转脸:“我为韩临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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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梧桐猜也知道是这件事,韩临她算得上喜欢,她自己与挽明月情分也不薄,起初她也想过几个办法,可都无济于事。

她坐到桌旁,自己喝了杯闷茶:“韩临已经被压往京城天牢了,残灯暗雨楼在任何一个官府强势的地方,势力范围都小,去京城救?江楼主或许还没喜欢韩临到那个份上。

我虽然在长安升了职,可还是紧紧被去年新上任这个副楼主崔福压着。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这些日子绕着满天下的奔波,就是回不来洛阳,都是他对江水烟支的招。韩临因为堵了他自己接手残灯暗雨楼的道,在长安的时候给他玩了几回了。不说去年没查清底细就把韩临支去金阿林捉那伙骗子,韩临被困的消息他也压着不给江水烟知道,他会出手劝江水烟救韩临?

刺杀的事楼主那样在意,这次行动的知情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可偏偏,崔福在这行列中。韩临的事多半是他同官府报的信,他做事周密,我和佟铃铃一连查了几天,都没发现马脚。这次只能是吃闷亏。

你早早回山西吧,省得怪罪下来。几次擅离职守,他要是做绝,你怕是要被逐出残灯暗雨楼。韩临死后,他下一个要动的必定是你,你早作打算的好。”

“我不是来求你美言的。”

“那你?”

“江楼主和崔副楼主这几天,该从关外回来了吧。”上官阙悠悠说,转过脸来:“我想你给我路线图。他们归程的路线图。”

上官阙一语毕,室中静了一盏茶的功夫,满室只听见透过纸窗传入室内的凄惨雨声。

良久,易梧桐尽力压低声音:“你疯了吗。”

见她如此,上官阙却笑了,笑过后,又负手转过身,一双眼看着窗纸上淡淡的雨痕:“你在长安呆倦了吗?”

易梧桐久久不答。

这年中秋,祸不单行,残灯暗雨楼楼主江水烟和副楼主崔福自关外回长安,路遇仇家埋伏,当即毙命。

一时间残灯暗雨群龙无首,元气大伤。

八月底,经人推举,上官阙暂掌残灯暗雨楼,同时,催命笑箫易梧桐调任洛阳,他动身前往京城。

九月初九,近晚时四下昏蓝,上官阙在刑部大牢门口缓步下车。

他衣冠齐楚,一身玄黑,腰佩白玉牌,袖口处抽出大朵金线牡丹。一头黑发给玉冠金簪绾起,后颈与前额的碎发一并正式地梳拢上去,眉眼远美过画中之人,端的是个华贵公子模样,好似一株来自金陵的牡丹。

上官阙不常这么穿着,太招人眼睛。他倒是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近些年四处办事,尤其知道这样一张喧宾夺主的脸,无形中添了很多麻烦。但今日去见刘宜晴,这样一身是免不了的。

韩临是给人架出来的,嘴角鼻梁上几大块青紫的淤血,囚服从头到脚布着带血的鞭痕,囚服外披着一件被捕来时穿的家丁外衣。

昨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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