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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情忘义,不知好歹?”

白映寒搁杯,干脆把话说开:“不劳眠姐姐费口舌,论及我哥造的那些血债,讨生计嘛,我这个商贾都做过不少违背良心的事,遑论江湖中人。散花楼贩卖他人私事,这个道理,眠楼主恐怕再清楚不过吧。”

眠晓晓冷笑:“好啊,怪不得坚持要认妹子,原来是找个伶牙俐齿的来压人呀。”

“眠姐姐,话不可以这样说,我哥从前不反驳,只是他不太计较这些,但我这个做妹妹的既然听见了方才那席话,总要来说两句不是?再说了,哪儿有骂人不许人还嘴的,我哥嘴笨,我这个做妹妹的代他讨回来便是了。”白映寒也笑:“至于我哥与明月楼主那段感情,了结的是不体面。可感情嘛,说得清了还算感情?去年在我那儿短短十几天,我哥是骂也受了,打也挨了,脸上的巴掌印大半个月都没消,我身为妹妹都还没说话,旁人大动肝火做什么呢?”

“哎呦,可别攀亲带故唤我姐姐,我母亲是姓白,可谁不知道你身上没沾白家的血?”眠晓晓将那杯茶泼到地上:“同韩临同不同血脉,恐怕也是桩疑案呢。不知真假的妹妹才是‘旁人’吧?”

大门推开,有人流星大步走近,将白映寒扯至身后,要佣人带小姐下楼回客栈休息。原是韩临回到车里,念起白映寒脸色不对,忙带着佣人回来,谁承想真撞上二人吵架。

白映寒轻轻推开韩临,向眠晓晓道:“我唤你姐姐,只因你比我年长,这是教养礼貌。至于真与假,那是我哥的事情,认不认我,也是我哥的事情。我哥认了我,我便是他的妹妹,轮不到眠姐姐来操这份心。”

讲完这话,韩临在白映寒耳侧说过几句,白映寒点点头,便同佣人下楼回去。

门外尽是未拦住韩临的侍从,眠晓晓让人都滚,关上门对韩临道:“韩临,瞧你认的野妹子,单这伶牙俐齿这一项,我看和你都非一母同胞。”

韩临走近过来,掐住眠晓晓下颚,面色如冰:“眠晓晓,她同你无冤无仇,你讲话放尊重一些。”

眠晓晓几乎给他提起来,足尖触地,疼得掉下泪来,见他眼色狠厉,心中也怕,道:“对不起。”

韩临松开她,转过身要走。

“等等。”

眠晓晓实在吃痛,找出镜来,照见脸颊边浓青的指印,收镜去瞪韩临,却见他步履不停,忙又说:“我可以把楼下那只狗给你养。”

韩临果真顿足。

“只要你去雪山。”眠晓晓又说:“让佟铃铃捎话骂你是我不对,因为信这事我对不住挽明月,我着急。你去一趟雪山好不好?”

韩临都没转身,道:“我不能去,我已经认了妹妹,挽明月容不下我妹妹。”

眠晓晓道:“别的我不管,哪怕你们后来又分手了,反正你去了,我欠他的就还清了,你们再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你要是觉得一条狗不够,可以提其它条件,只要散花楼能办成,我都许给你。”

“好,我问你一个问题。”韩临忽然问:“挽明月曾经对你嘲笑过我的身体,是真是假?”

那还是西南小城疫乱时的事,眠晓晓不知道那话怎么给他听去,怕他不肯去雪山,并不敢答。

韩临见她不敢答,便道:“好,我知道了。”

眠晓晓忙反问:“你知道了什么?”

韩临说:“算了,都过去了。”

眠晓晓见韩临又要走,跑过去堵住门,忽然哭了出来。

韩临停步,说:“你别这样。”

眠晓晓断断续续地哽咽道:“要是一开始,我就把徐永修的信给你,会不会不一样。”

韩临仰起脸看了看屋顶,没有说话。

眠晓晓见他犹豫,抓着他不放,哭道:“这一年我都在后悔,我都在想,我……我……不该瞒着那封信……”

韩临取出帕子给她擦泪,最终也只是道:“别再想了。”

……

出了散花楼,正见白映寒卷帘张望,她瞧韩临出门,脸色才稍稍缓和。

回去的路上,韩临对白映寒道:“眠晓晓发疯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白映寒笑说:“白家每逢过节,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些不算什么。”

说了许多安抚的话,最后韩临问:“去年我和挽明月在白府起争执的事,是暗雨楼的人透露给你的吗?”

韩临非常讨厌上官阙同白映寒讲这些复杂的事,又把她牵扯进来。

不成想,却见白映寒摇头,说去年韩临参加百天宴回白府不久,又上临溪,她觉得韩临看起来不对劲,记起上元节后的伤,向上官阙写信问起,上官阙只让她安心养胎,不要乱想。

她心觉有异,细细盘问白府家仆,汇集起那段时间与韩临挽明月相关的一举一动。其中,挽明月房内沾血的毯子是破局的关窍,而关押郑庸的佣人的话最紧要,他讲韩临去揍郑庸时,脸上已有了伤。折腾许久才拼凑出事情的始末。

她怕哥哥为感情难过,这才常常写信到临溪去,没话找话,助他解开心结。

去年妹妹频繁的来信,竟是这样的原委,韩临一阵心暖,想起方才自己对上官阙的怨气,又有些心虚。

不过韩临还是叮嘱白映寒道:“今日这事别同上官阙提起,此后白家还有生意要和散花楼做,倘若他插手进来,肯定要闹大。”

白映寒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

那日锦城宋府有位客人,白梦被引到会客室,望见来人,惊呼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阙道:“有事相求。”

多年前,白梦在深山顶的木屋只见过他一面,但此人相貌见之难忘,如今世事浮沉,不知为何右眼为眼罩挡去。

白梦正要问为何如今突然到访,便听身后人惊道:“上官楼主有何要事?”

白梦诧异:“上官?”

宋悬忙步上前来,介绍说:“这位是暗雨楼楼主上官阙。”

上官阙轻轻摇头纠正:“退下来已有半年。”

多年前眼前这人的一道点拨,促成他与宋悬的姻缘,此后好多年再无联络,前年夏天,破天荒的,传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提及当年点拨,又向他与宋悬问好,闲叙些旧事,信尾要他邀韩临到荆州消暑。

那时白梦不知缘由,但也猜到韩临树敌太多,这恐怕是诱他入杀局的计。他记恨韩临要剜他双目,自然情愿卖这个顺水人情还恩,便瞒着宋悬写了邀信。此后的日子只管支着耳朵听,却迟迟没有得到韩临遭殃的消息,只从眠晓晓那儿听来些情感故事,便恹恹不再打听。

去年年初,荆州白梦生父抱养的那个小姑娘,忽然传出认了亲生哥哥的消息,宋悬几番打听后告诉他,认的哥哥竟是韩临。

多年间上官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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