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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碎布里,一滴雨也没沾到。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或许,这个和尚其实没有看出来它是妖?
这个和尚虽然气运很强,但是身上确实一点法力也无,看不出任何修行的痕迹,按常理来说,和尚不可能看出它是妖。
但刚刚和尚那两句话又是在干什么?
仔细回想起来,和尚说那话的时候,眼神好像并没有落在它身上,而是看着空中的。
莫非这个和尚...小狐狸从包裹着它的布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打量了一番林月寒,莫非脑子有问题?
灰蒙蒙的天色当中,长相俊美的和尚单肩背着一筐木材,一只手捏着一团包着狐狸的布,步伐沉稳的向远处走去。
回到了寺庙,林月寒先将背篓放下,带着小狐狸走进了厨房。
将柴火架起,烧一锅水,林月寒又找来一个盆,把小狐狸放在了盆里。
明明林月寒是专注盯着点燃的柴火,却能准确的,在每一次小狐狸试图爬出盆子的时候,用手将它拨回去。
小狐狸狐疑的盯了他一眼,林月寒正拿着铁钳往灶口里填着木材,暖黄色的火光照在他脸上,让他冷峻的脸看上去柔和了几分。
不管怎么看,和尚都像是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样子。
小狐狸不信邪,爪爪在盆里按了按,用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外爬,边爬还边注意着和尚有没有看过来。
在它碰到盆沿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熟练的抵着它的头将它拨了回去。
林月寒终于看向它,声音平和,似潺潺流水,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
等水烧开以后,林月寒舀起一瓢水倒进另一个空盆里,再兑上凉水,用手试了试温度。
这才把小狐狸放进去,一只手摁住它,一只手往它身上浇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眼睛周围和耳朵。
他的手放的很轻,小狐狸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它也有点受不了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了。
但是洗到小肚子那一节的时候,小狐狸的挣扎尤为强烈,四只爪爪在水里来回扑腾,受伤的尾巴都吓得胡乱的拍打着。
林月寒面无表情的按住它,手探下去,仔仔细细的给小狐狸洗干净了。
洗完后说了一句:“公的。”
小狐狸顿时炸毛了,眼珠瞪大,怒气冲冲的发出一声:“嗷!”
摸了就摸了,还要说出来!
这回换林月寒愣住了,提起小狐狸,仔仔细细摸过它尖尖的耳朵,又轻轻拂过长长的尾巴,“狗?”
“嗷嗷嗷!”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小狐狸气得不轻,一个劲的叫着。
其实仔细听就能听出它的叫声比狗的叫声要脆一点,但是寺庙里没有养狗,林月寒也很少听见狗叫,自然分辨不出来。
给小狐狸洗完澡以后,林月寒找来毛巾慢慢擦干它身上的水。
小狐狸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他擦水时坏心眼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溅出不少水在林月寒身上。
林月寒表情未变,用食指点了点小狐狸的额头,无奈道:“你啊。”
小狐狸脸上像是在笑,凑在林月寒手边,用耳朵蹭过他的手,软软的叫道:“嘤。”
林月寒知道小狐狸听不懂,也没再说什么,专心的替小狐狸擦着毛毛。
洗干净的小狐狸是白色的,浑身毛绒绒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虽然身上的毛毛还有点湿,但是依旧能看得出它的漂亮。
蹲在那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一只矜贵的少爷。
林月寒抱起小狐狸,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狐狸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打量着整个寺庙,心里浮现出一丝古怪。
直到林月寒说话,它才发现这丝古怪的来自于哪里。
整个寺庙静悄悄的,没有听到任何人声,就好像寺庙里只有林月寒一个人一样。
林月寒推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看上去很是简陋。
小狐狸扫一眼房间,眼神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嫌弃,可它被林月寒抱在怀里,眼神的变化自然不会被察觉。
将小狐狸放在桌子上,林月寒走到床跟前,从床下翻出一个盒子,找到里面的金疮药。
林月寒拎起小狐狸毛绒绒的尾巴,在上面倒上药粉,再用纱布裹好。
“等你伤好了,我就放你会山里,这段时间乖乖的。”林月寒笑着说道。
小狐狸眼睛一眯,心里各种想法闪过。
难道和尚真的没发现自己是妖,那到底要不要赖上他?
它尾巴上的伤,可不会因为普通的金疮药好起来,那是天雷所伤,难以愈合。
而能够医它的药,不是林月寒手上拿着的金疮药,而是拿着药的人。
这个气运极盛的和尚,才是它的药。
打理好了狐狸,林月寒才有空去给自己做饭,他又回到了厨房,没有再管房间里的小狐狸。
甚至他也没有锁上门,虽说他打算治好了小狐狸再放它回山,可伤口已经包过一次了,也上了药,小狐狸自己要走,林月寒并不会拦。
他是和尚,理应以慈悲为怀,见到受伤的生物自然是要救,可他也不会强留。
林月寒切着菜,又想起了他曾经和他师父的对话。
“住持,为何不给我烧戒疤,同门的师兄弟都已经烧了戒疤。”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着林月寒的眼神很温柔,但又藏着一些可惜,“你虽在寺庙长大,可你心中并无慈悲之心,等你什么时候对苍生有爱,你便可以受戒疤。”
什么是慈悲之心,林月寒其实不懂,但是寺庙里的经文上有很多,从此以后,他事事都会想着如何以慈悲之心对待。
可没等到他能烧戒疤,住持便已经去世了。
林月寒摇了摇头,将那些让人心情沉重的事情压在心底,专心的切着手中的胡萝卜。
他的刀工很流利,切出来的胡萝卜丝细又根根分明。
等林月寒做完饭回到房间,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没想到在他的床上,看见了一只蹲在他的被子上,小脑袋微微扬起,姿态矜贵的小狐狸。
林月寒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食盒,将小狐狸抱起,翻过它的身子,看了眼它的爪爪。
“嗷!”大胆,你干什么。
雪白毛毛包裹的爪爪上很干净,并没有林月寒想象中的灰尘,柔软的肉垫是粉粉的颜色,是个漂亮的粉色小梅花。
他又看了眼被子,也没有发现什么灰尘,这才将小狐狸抱在桌子上,把食盒抵在它眼前。
“来,吃吧。”
小狐狸盯着食盒里的胡萝卜丝,又抬头看了一眼林月寒,又低头看了一眼胡萝卜丝。
“嗷!”它是狐狸,又不是兔子,给它吃什么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