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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将此情感理解为……没出息!
白尘烬将马牵进院子角落的棚子拴好,沉默不言,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屋。
晚饭很简单,清粥小菜,烙饼。
很快,两人便安静地吃完了。
沈染星单手把碗碟和剩菜端出去,一出房门,大娘立刻凑近,接过她手中碗筷,随手放到桌上,把她拉到一个角落里。
沈染星懵逼地看着大娘。
大娘压低了声音,“姑娘,你跟大娘说实话,你手上那伤……是不是那位爷……”
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一个衣襟带血的男子,一个柔弱带伤的女子,怎么看都像是欺凌虐待的一对。
沈染星一愣,连忙摇头:“不是的大娘,你误会了,这伤……是之前不小心弄的,与他无关。”
她这话也不算完全说谎,最初被拖拽,确实是因为逃亡。
大娘却一副“我懂,你都受了委屈,还要替他遮掩”的表情,并且将白尘烬的身份,由人贩子,变作了……相公。
沈染星奇怪地看着她。
她拍拍沈染星手背,声音压得更低,眼神瞟向隔壁屋,充满了警惕:“姑娘,你别怕呀。若是他打你,欺负你,你跟大娘说!这村里虽然小,但里正老爷还是能主事的!咱们可以去报官!可不能任由人欺负了去!”
报官?
那不行!
可能官未报,她人先死了。
她反握住大娘粗糙温暖的手,虚弱笑了笑,真心实意道:“大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他是我的……” 表哥。
“是你相公是伐,我们村头那曹大娘也是,她家男人一喝醉酒就打人,不过街坊邻里劝过后,已经收敛了不少……我们也给你劝劝……”
沈染星连忙抬手止住大娘的话,想要否认,却又顿住了话头。
大娘家只有一间空房舍,换个身份,指不定还闹出什么乱子。
她干脆默认了下来:“是我路上遇到了歹人,受了惊吓又弄伤了手,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性子冷,不爱说话。”
她努力编造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娘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真的?你可别骗大娘……”
“真的。”沈染星用力点头,眼神尽量显得真诚,“多谢大娘关心,我没事的,休息一晚就好了。”
大娘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唉,没事就好,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拿药,给你的手涂下药,瞧这小手肿的……”
窗外夜色深沉。
在大娘的絮叨声中,沈染星任由大娘给她上了药。
而后回到房门口,还未开门,便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贴上耳朵一听。
沈染星:?!
白尘烬似乎在被……说教?
第20章
不明情况,沈染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门外偷听,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白尘烬那种性子,怎么会耐着性子听一位乡下老农说话。
老大爷是大娘的相公,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絮叨和关切,语重心长:
“后生啊,大爷是过来人,看得多哩。你那小媳妇,模样俊是俊,可那手腕子伤成那样,脸色白得跟纸似的,一看就是吃了大苦头的……”
沈染星的心猛地一跳!
小媳妇?!大爷怎么也误会了,还舞到了白尘烬面前。
该不会是大娘告诉他的吧……
如此雷人的劝解,白尘烬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老大爷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冷漠,继续说着,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责备:“夫妻俩过日子,有啥磕绊不能好好说?男人家力气大,可不是用来欺负自家媳妇的!我看那丫头,眼神怯生生的,见着你跟见着老虎似的,这可不行啊!”
沈染星听得心惊肉跳,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大爷根本不知道他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说话。
他还在谆谆教导:“媳妇是用来疼的,你……”
一老大爷竟能如此絮叨,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没完没了了!
沈染星越听越慌,心脏都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她开门的动静不小。
房里两人在炕上相对而坐,同时转头看向她。
老大爷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说教表情,看到是她,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丫头,来,我们一起聊聊。”
大爷胆识过人,属实令她震撼。
她快步走过去,嗅到淡淡草药味,看见大爷的腿缠着褐色绷带,旁边还支着一条拐杖。
只愣了一瞬,她便上前扶住老大爷的胳膊。
“大爷,我们赶了一天路了,需要早些休息。”她声音急促,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您也早些休息吧,我扶您进屋歇着吧。”
大爷伸手撑住拐杖,颤巍巍站起身来。
她根本不敢再看白尘烬的表情,只是半强迫地、带着无比的急切,要将老大爷往屋外带。
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大爷有些懵,但还是乐呵呵的,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哎哟,好好好,丫头真是贴心,你相公啊,就是性子闷了点,你得……”
“大爷,你脚还好吧!”沈染星立即打断了老人的话,声音都拔高了一些,心跳如擂鼓,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大爷摇头:“好不了啰,从山上摔下来,断了腿,以后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也干不了什么活了。”
“去看过大夫了吗?”
“看是看了,也只能这样了。”
……
她小心翼翼地将老大爷送回她里屋,又连连应付了二老关心,才得以退出来。
脑中思绪复杂,她不多想,直接回了房。
关上房门,一切安排妥当,她颤抖地吁出了一口长气,感觉腿都有些发软。
然而,下一瞬,一抬眼,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白尘烬的目光。
月光和屋内透出微弱灯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眼眸笑意淡淡,有些渗人,正牢牢地盯着她。
沈染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她强迫自己忽视他的视线,直接去整理被褥,“折腾一天一夜了,累了吧。”
白尘烬没有任何动静,像个被人服侍习惯的贵公子般,从容自若,在一旁等她整理被铺,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极其自然地脱掉沾染着尘土木屑的外袍和靴子,只着一身深色中衣,然后……掀开了铺好的被子,直接躺下了。
甚至没给她留多少位置。
她也是被人服侍惯了的……病人啊!
他大爷的……
趁他闭眼,沈染星嘴里叭叭骂人,但是没出声,又朝他脑袋虚空挥两拳。
刚挥完,忽地对上了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