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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娇憨。

白尘烬看着她这副模样,竟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不再带着冰冷嘲讽或偏执阴郁,而是从胸腔里震动出来的,带着暖意,一如窗外那些在春日暖阳下灿烂盛放的鲜花,瞬间晃了她的眼。

沈染星心蓦地一跳,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糟糕,她脸肯定红了。

白尘烬低下头,将脸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他声音闷闷地:“我知道你在着急什么。不过是想与我亲近,好让我心软,达成你的目的罢了。”

沈染星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想反驳。

可是,她好像的确有这个意思……

又听见他道:“你想让我心软,然后离开这里……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像从前那样与我亲昵,放松我的警惕,然后离开我。”

语气里并没有被算计的怒气,反而娓娓道来的。

却如同惊雷,在沈染星耳边炸开,带来了无以名状的震撼。

这话说的……

仿佛她像是一个睡了她,达成了目的,就提裤子离开的混蛋一样。

话又说回来,她确实一直在刻意与他亲近来着。

最初是为了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命,后来是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再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可是,若纯粹从他的角度看来……

似乎、还挺像、大概、可能……

真的有那么点他所说的那种意味。

想到这里,沈染星心里那点被质问的底气,瞬间泄了大半。

她软了语调:“白尘烬,你听好,我发誓,只要你不负我,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不会离开你了。”

白尘烬听了,沉默了片刻,埋在她颈窝的头颅动了动,随即,她又听到了他那低哑的、仿佛带着钩子的轻笑声。

那笑声磨蹭着她的耳廓和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阵过电般的麻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沈染星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她发现,当他不再带着那种阴恻恻的,令人不安的意味发笑时,那低沉沙哑的嗓音,竟是如此该死的好听,撩人。

半晌,白尘烬才从她颈窝抬起头。

他看着她,慢悠悠吐出一个字:

“好。”

白尘烬方才过来,确实是透过雾人的感知,发现她只着了件单薄春衫趴在榻上,担心初春寒气侵体,才特意折返,给她裹上了厚实的被衾。

他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监督着她老老实实套上一件更保暖的织锦外衫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沈染星独自在房里又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气闷,便起身出了房门,在春日融融的庭院里信步闲逛。

经过昨日那场诡异的婚礼,院子里悬挂的红绸尚未撤去,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间万分醒目。

-

秦昭有些惊讶。

上一次他来时,这里虽被强大的力量维持着春日景象,却总透着一股死寂。

花开得再艳,也无人欣赏,风过回廊,不带人声,仿佛一座被时光遗忘,精美却毫无生气的巨大盆景,孤寂而压抑。

可如今……

眼前这满园的蓬勃春色几乎要溢出来。

还处处悬挂着红绸,简直像是一只沉寂多年的孔雀,突然开了屏,这院子的热闹殷勤姿态,几乎扑面而来。

……

看来他这个表弟,不仅仅是把自己关在这里,怕是疯得比以前更厉害,更难以捉摸了。

他受姨母所托,每隔一段时间,便借着运送必需物资的名头,偷偷溜进来,查看白尘烬的状况。

每次回去禀报,他都要将所见所闻精心润色一番,把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尘烬,描述得还有个人样,生怕姨母过度担忧。

可这一次看来……

秦昭看着这满眼不合常理的生机与喜庆,觉得似乎连润色的必要都没有了。

甚至,如果他直接回去告诉姨母,她那向来冷得像块冰,行事只凭自己喜恶的儿子,如今不仅没死,还把这苦寒之地的别院,折腾得跟个新房似的,喜庆又活力。

……估计都没几个人会信。

闲庭花木扶疏,秦昭在其中信步而行,姿态从容潇洒,心里却是一点也从容不起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难呐!

不如实相告吧,万一这宝贝表弟真在这鬼地方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他秦昭,可担不起这个天大的责任。

如实相告吧,姨母那绵绵不绝的担忧和眼泪,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询问和嘱咐,绝对能把他折腾得脱层皮。

秦昭在这片过分灿烂的花色里慢慢踱着步,心里盘算着得失。

这鬼地方,即便兼程赶路,来一趟也要耗费一个多月。

再让他这么跑上几次,还不得未老先衰,直接夭寿……

正想着,秦昭脚步猛地顿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不远处的花圃。

那里,繁茂的芍药丛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名俯身嗅花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襦裙,墨发如瀑,仅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部分。

此刻正微微弯着腰,侧脸线条柔和,鼻尖轻触着一朵开得正盛的粉色芍药,花丛茂盛,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过分美好的春景之中,静谧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图。

白尘烬旧人不再,换新人了?!

秦昭惊讶万分,往前疾走了两步,弄出了些许声响。

花丛中的女子听到动静,直起身,疑惑地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此刻里面盛满了与他如出一辙的,全然的不可置信。

她的惊讶程度,一点不比他少。

然而,当秦昭彻底看清这名女子的面容之后,他心中的惊讶,瞬间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远远超过了沈染星。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了沈染星面前,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

“染星?真的是你?!”

沈染星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风尘仆仆,却难掩俊朗的秦昭,也彻底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同样的惊疑:

“秦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皆是缓了许久,才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坐下,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震惊,恍然与紧迫感的复杂气氛。

沈染星顾不得寒暄,立即切入正题,压低声音向他打听外面的情况。

想到当下形式,秦昭喜色退了大半,变得凝重起来。

萧霁雪前些日子遭人暗算,坠落悬崖,一度行踪成谜,许多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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