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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把她碍眼的脚踢开：“怕疼就好好走路，万一下次我太用力给谁踩瘸了，万不能怪我。”
徐婆子捂着脚哭，“郁家实在过分，可着劲地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程秀英冷声道：“赵主任还没有走远，咱们去喊赵主任回来？让赵主任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家欺负谁家。”
徐婆子呜呜咽咽，不敢反驳。
程秀英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拾徐婆子，但这徐婆子不收拾不行，越发过分了，没完没了地盯着她家。
街坊邻居的住着，实在不踏实。
等到了家，大家也散了，郁家人都回了家，程秀英先找地方把像章给供起来，把五斗柜擦干净，摆在了最上面。
这样一进家门就能看到。
郁松岩倚在窗户边，手指扣了扣窗户：“妈，只要站在这里，控制好角度往柜子上扔一把脏东西，就能送咱们一家去农场了。或者掀开屋顶，往五斗柜上泼污水，结果也一样。”
程秀英激动亢奋的心情一下子就冻住了。
刚刚徐婆子还伸脚绊了她一脚呢，目的很明显，想让她摔倒，想让她弄脏像章。
到时候再给郁家扣上一顶不敬主席的帽子……
革委.会就该来家里了。
程秀英要冷静一下。
郁松岩：“妈换个地方收起来，这里放个别的。也看看是不是我把人心想得太脏了。”
他笑了笑，拿了一个破旧的铝制饭盒，让郁宏定修出了相同的形状，又在上面随便画了个图形，离得远了，还真与像章有几分相像。
“这样就好了。”
程秀英把像章妥善地收了起来，保证屋里进了老鼠也不能找到。
两张奖状也被程秀英要走，贴在了堂屋的墙上，就在程秀英奖状的两边。
程秀英那张奖状是她十年前抓住特务时得的，如今已经泛黄，字迹都要看不清楚了。怎么看怎么不好看！再等等，警察局肯定得给她颁奖状。
到时候街道办是不是也得来一趟？
郁佳佳与郁松川商量了一下，两人把搪瓷杯送给了程秀英和郁宏定。
程秀英立刻就被哄好了，笑得合不拢嘴，收了两孩子的孝敬，“我和你爸拿厂里用。”又与郁佳佳道：“我中午带你去领自行车。”
郁佳佳：“好的。”
郁松青张了几次口，想与郁佳佳商量，能不能买下自行车，但到底没有开口。他妈要是知道他想把自行车送给陆筱晴，又要生事。估计他存的私房钱，也要被搜刮走。
算了，短时间也结不了婚，他再努努力，争取拿到厂里的奖励。
该吃早饭了，饭菜简直不能下咽。
豆腐白菜太咸了！
鸡蛋羹太咸了！
咸菜丝本来就咸！
郁松青皱着眉：“对不起，我不会做饭，浪费了粮食。做饭还是佳敏、佳佳最擅长。”
郁佳佳：“没关系，看你切得咸菜丝，齐齐整整的！说明你很有天赋，早上咸一点没关系，晚上做饭就知道少放一点盐了。”
郁松青：“我怕我做不好。”
郁佳佳：“不用怕，你可以的。”
郁松青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郁佳佳：“大哥肯定不是故意把饭做成这样的。我做饭时，就想把饭做得更好吃一些，能让大家吃饭更快乐一些。”
郁松青：……
郁佳敏好悬好没有笑出来，心情大好。
郁佳佳拿了勺子，给程秀英和郁宏定一人舀了一勺鸡蛋羹，又给兄妹几个一人半勺，“虽然很闲，但也是好东西，大家一起吃。”
齁咸，她真吃不下去。
是肉包子不香，还是麦乳精不好喝啊！她要留着肚子偷吃。
大家先吃鸡蛋羹，有蛋有油，就算齁咸，就着窝头也是很好吃的，吃白菜豆腐汤的时候，确实很咸，大家都往汤里加了半碗开水。
这样越发显得菜汤更加清汤寡水了。
郁佳佳跑屋里抓了几根猪肉干，大家一人一根，放到碗里泡着吃，有了肉香，给菜汤增色不少。
郁松川：“谢谢四姐，等我以后工作了，也给大家买肉吃。”
郁佳佳：“等我发了工资攒了肉票，给大家买大肉包子吃。”
郁松青、郁松岩、郁佳敏：……
郁松岩和郁佳敏其实还好，有往家里带些肉菜的。
郁佳敏还经常买豆腐和猪血给家里改善伙食。
郁松青的头都要埋进碗里了，他真没有往家里带过，以前也想买，但是他、妈都说不用买，家里什么都有，他后来也习惯了。
谈了对象以后，更没有带过东西了，攒的肉票都带对象去国营饭店吃了。
程秀英吃着香喷喷的肉干，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实在太惨烈。
她真能指望大儿子养老？
第25章
吃了早饭, 郁佳佳回房间背上书包，那本藏着黄金的《针灸甲乙经》被她悄悄地塞进空间背包中，等没有人的时候好好研究。
她理了理垂在胸前的两条麻花辫, 对着镜子笑了笑，非常漂亮！
就是衣服不好看, 都是补丁！她唯二的两身衣服, 一个有补丁, 一个补丁摞补丁。
第一天上班只能这么朴素了。
程秀英从外头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条蓝底白点的长裙，“你试试能不能穿？你是干事, 总得穿得鲜亮得体些。”
郁佳佳一下子扑在了程秀英的怀里：“妈, 你真好, 等我发工资了, 我也给妈买漂亮衣服！”
程秀英本来想说, 先借郁佳佳穿几天，但话到嘴边，又变了, “别腻歪。”
她伸手推她, 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腻歪, 都多大的人了。
郁佳佳抱紧：“谢谢妈妈！”
她那么点力气哪能抗得过程秀英, 她妈根本就没有用力推她。
郁佳佳当即换上蓝底白花裙子，这是郁宏定去年给程秀英买的新衣服, 程秀英觉得颜色太嫩了, 总是不舍得穿, 保存得很好，今年看上去还是新衣服。
郁佳佳皮肤白，穿上这件淡蓝裙子就显得更白了, 整个人特别青春靓丽，她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程秀英说不出来好看的夸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不好看的话，四丫头是真好看，尤其是现在这副臭屁的样子，让人移不开视线，“有点宽松，晚上回来改两针。”
郁佳佳终于穿上好看的裙子了，臭美得不行，又把三姐今早上送她的淡粉色丝巾系在腰上，稍微收了腰身，就不显得宽松了，她跑来抱程秀英：“妈，我最喜欢你了。”
程秀英上扬的嘴唇压都压不住，“走，我送你去上班。”
郁佳佳挽着程秀英胳膊：“好啊。”
还在家里的郁松川看到四姐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