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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这么多年没回来看过,要是看到现在国家变化那么大,肯定没法平静。”
付辞告诉奶奶:“新闻报纸上能看到相关的消息,沈爷爷可能对大陆的发展不会一无所知。”
“也是。”付老夫人笑了,她都忘了还能从新闻上看到祖国的变化。
不过从新闻报纸上看到,和亲眼目睹,还是有区别的。
聊了一会沈大哥,付老夫人的视线再次看向窗外,瞥向人行道上的行人。
行人脚步匆忙,神色也匆匆。
她又想到了什么,感叹:“好久没有这个时间上街,没想到赶着上班的人比我们那会还多。”
付辞道:“据国家相关部门统计,深圳外来务工人数有三百多万。”
“这么多!”付老夫人被这个数字震撼到了。
不打仗以后,大家基本都留在自己的地方工作生活。
几十年来都是这认知,咋听到竟然有三百多万外来人口在深圳,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惊。
付老夫人脱口而出:“这么多人?都赶上闯关东那会的人数了。”
唐明丽虽然没经历过闯关东,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但她知道的人口迁徙数量,是三四千万啊,比现在深圳外来人口多了十倍。
但对于这一段历史,她也是从电视中知道的,不是很肯定,只能问付辞这个唯一可能准确知道的人。
“闯关东总人口数量,不是三四千万吗?”
付辞还没回答,付老夫人就震惊到长大嘴巴。
“这么多?”
可当年沈大哥和他们聊起过闯关东,说的是三百多万人啊。
原话是怎么说来着?
哎哟,不妙,想不起来了。
“明丽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
随之,付辞讲了许多自己知道的和这段历史相关的事。
一点点将付老夫人的记忆勾起,时不时附和一句‘没错’‘对’,听得付辞忍不住问奶奶是不是经历过闯关东。
付老夫人这才笑道:“当年,有一次你爷爷和沈大哥聊天,听沈大哥说起过小时候闯关东的经历。”
付辞有些意外:“沈爷爷闯过关东?”
“怎么没?他们一家就是千千万万闯关东家庭之一……”记忆回来,付老夫人说了许多当年沈老爷子一家闯关东的事。其中过程之艰辛,不是历史课本上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唐明丽听得都不禁也说了句:“沈爷爷以前挺苦的。”
“可不是。”付老夫人也觉得,但当年有几个不苦的?
后来打仗,更不是苦能形容。
唐明丽感到意外之余,也有一种说不清的言喻。
与她而言一段遥远的历史,在身边认识的人身上发生过,很难说清是什么感受。
不过听完奶奶这么说,她也理解了奶奶为什么会以为闯关东是三百多万人。
她是从电视剧里知道东这段历史的,付辞是从书上,自然能知道的比较全面。可对于奶奶来说,她只是从别人口中聊到过当下那一段。
闲聊中,车子缓缓停下。
众人视线回到前方,这才发现来到了十字路口,恰好红灯。
可能是等到红灯的时间耽搁了点时间,行人绿灯一辆,不少人就开始跑。
付老夫人看后叹道:“现在的人过马路也赶。”
唐明丽笑道:“这些人赶着去上班呢。”
还真是肉眼可见的赶,这让付老夫人不由想起自己上班的时候。
他们那会上班虽然也有赶的时候,但不是这样的。
具体怎样,她又表达不清,最后含糊评价了句:“没有我们那会有朝气。”
他们有时候走在上班的路上,都会忍不住想哼小曲。
唐明丽听明白了奶奶的意思。
现在这些赶着上班的人在她看来依然是活力满满,却原来已经开始变了吗?
付辞一语道破本质:“奶奶,你们那会迟到就迟到了顶多挨两句批评,可是现在这些人上班要是迟到了,那可是要扣工资的。”
听到这话,唐明丽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扣钱和不扣钱,可不就是本质区别。
上班本就是为了那点工资,要是被扣,简直如同割肉。
想到可能被割肉了,轻松的起来吗?
但现在和二十年后比起来,依然是好很多,至少这时候的人对于上班的主动性和热情是在的。
二十年后早晚高峰的班车上,坐的大部分都是丢了灵魂的牛马。
唐明丽开玩笑问丈夫:“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大家对上班只剩下‘不得不’?”
虽然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这么问,付辞还是给出肯定回答。
“不会。”
在他看来,上班怎么会只是不得不上班呢。
以前的人是国家分配到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工作,都能做到干一行爱一行。现在慢慢的,这个主动选择权在个人了,人可以选择自己想干的工作,怎么反而会越来越丧失热情了?
所以付辞觉得不会。
唐明丽笑笑,倒不觉得丈夫这逻辑有问题。
是啊。
慢慢的选择工作的主动权在个人手上了,怎么会反而对上班越来越丧失热情了呢?
问题出在哪里?
工作的内容?下班的被动?
这是一个让当过社畜的唐明丽非常感触的问题。
绿灯亮起,车内的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越来越临近口岸,路上的车辆也多起来了,付辞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在开车上。
-
到达目的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付辞建议奶奶在车上等着,他先去口岸等。
然而付老夫人急切的心情又哪里坐得住,非常坚决拒绝了。
“我还没老到站一会都不行的地步。”
付辞当然知道,可是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尝试想说服奶奶,但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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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唐明丽建议:“一起过去等吧,说不定沈爷爷也心急如焚,提前出门也说不定。”
随口一句话,还真是说中了。
就在他们到了没多久,付辞就看到朋友从口岸那边过来。
他旁边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位年轻男子。
白发老人,想必就是沈老爷子了。
几十年没见,付老夫人也一眼认出了那位故人,激动地手脚直哆嗦。
另一边,付辞地朋友也很看到付辞,侧过头对旁边地沈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整个人僵住了,呆呆看着付辞他们这个方向许久。
阔别半个实际之久,两位鲐背之年地老人,就这么隔着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遥相望。
……
“爷爷,该走了。”
沈老爷子旁边的年轻男子轻声提醒呆站着不动的他。
他这才回过神,连忙通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