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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抵消五官上一切不重要的小瑕疵。

这双眼睛,不折不扣地遗传到了她儿子梁净川身上,只是眼型更偏狭长,多了一些冷峭与孤郁。

而当他站在居高临下的位置时,更会让人从他微垂的眼睛里,读出某种冷淡的倨傲。

非常惹人讨厌。

对梁晓夏,蓝烟始终保持一份不得已为之的客气,对梁净川就大可不必了。

她收回目光,拿着巧克力站起身。

过道狭窄,错身时必须有所避让,这让蓝烟很不爽,因为实物才需要避让,这违背了她如非必要,只拿梁净川当空气的原则。

忘了看金币巧克力多少钱,怕不够凑足活动价,经过饮料架时,蓝烟又顺手拿了一瓶大瓶的橙汁。

重回到收银台,把东西递给看店女生。

目光一瞥,却见台面上自己的茶,不知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从一瓶变成了三瓶。

女生拿扫码机依次扫过橙汁和巧克力,又从那三瓶里面,拿出一瓶。

“一起。”梁净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女生“哦”了一声,在同一条形码上连扫三下,快得蓝烟的“分开结”都还没说出口。

梁净川在她身旁停住脚步,空着手,只拿着已经点开付款码的手机。

女生:“袋子要吗?”

梁净川:“嗯。”

女生扯下一个袋子,利落地把东西装进去。梁净川举起手机,递到扫码处。袋子搁在台面上,被往外推了推,梁净川拎了起来。

这套利索的钱货两讫的流程,一点没给蓝烟插话阻止的间隙。

梁净川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

蓝烟还在原地,几分无语地看着他。

“哦。”他作恍然大悟状,从袋子里拿出她的巧克力,“现在就要吃?”

“……”

蓝烟快走两步,一把从他手里夺回巧克力。

正要再抢走购物袋,梁净川却好像预料到了她的行动轨迹,把袋子换了一只手,轻轻巧巧地避过。

不爽累加到非说出不可的程度,蓝烟蹙眉,没好气:“能不能别跟我买一样的饮料。”

“哦。”梁净川点了一下头。

蓝烟不会天真以为,他这是“知道了,以后一定照办”的意思。

果真,他下一秒便转头看着她,认真问道:“被你买断了?”

仿佛真在虚心请教一样。

比直接嘲讽,还要让人怒气值拉满。

蓝烟高一那年的一个周五,蓝骏文开车去学校载她到某个高档餐厅吃饭。去了才知道,这顿饭还有两个陌生人参与:梁晓夏,和她跟前夫生的拖油瓶。

这个拖油瓶就是梁净川。

大她两岁,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外人眼里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

但并不妨碍蓝烟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他。

而显然梁净川对她也是如此。

两人表面上对彼此家长保持了多大程度的客气与礼貌,私下里就有多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蓝烟是个性格很冷淡的人,爱、恨、嫉妒、愤怒……这些高能量的强烈情绪,遇到她,大约就像绿植遇到一片无从扎根的盐碱地。

唯独对梁净川,她讨厌到和他喝同一种牌子的茶,都会在心里说一句:今天真晦气。

蓝烟加快脚步,只想离这团晦气远远的,而不管怎么快,都没把人甩掉,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下,蓝烟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门禁卡,把门刷开。

她推门走进去,回头一看,梁净川步伐加快,似乎打算一同进门。

手比大脑反应更快。

一松手,门自动归位,“嗵”一声关上。

格栅门,蓝烟从空隙望出去,试图欣赏梁净川尾行而不得的“气急败坏”。

但他只是脚步稍顿。

目光也隔着格栅望了过来,在她脸上定了不长不短的时间,非常没所谓地挑了挑眉。

第2章 我无名分,我不多……

蓝烟的幼稚行径,只将梁净川阻滞了不到半分钟,她走到二楼时,听见脚步声再度响起,仍是不紧不慢。

家在四楼,门是虚掩的。

蓝烟推门进屋,梁晓夏戴着防烫手套,端着一只大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烟烟你回来了。”

“嗯……在超市碰见梁净川了。”蓝烟原是不想提,但人马上就到门口了,故意不提,反倒显得不自然。

梁晓夏一愣,“净川也回来了?”

她把盘子搁到餐桌上,快步走到玄关,还未探头张望,外面传来稍显懒散的一声:“妈。”

高而颀长的身影停在门口,将门扇拉得更开一些,随后一步迈了进来,狭窄玄关骤然逼仄。

梁晓夏忙打开鞋柜找干净拖鞋,“吃饭了吗?”

“没。”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多蒸点米饭。”

梁净川低头换拖鞋,“那就不吃了,我临时回来拿个东西。”

蓝烟已经换好了鞋,受不了人都挤在这狭窄通道里,自己先一步往里走去。

对话声将蓝骏文从厨房里引了出来,他笑说:“米饭不够下点面条就行,我再炒个青菜,马上开饭。”

蓝烟把橙汁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走往卫生间洗手。

房子三室两厅,主卧带一个小小的卫生间,蓝烟和梁净川以前还住在家里的时候,共用一个客卫。

那时梁净川读高三,蓝烟读高一,两人不同级,作息也不同步,基本不会发生争抢卫生间的情况。

但并不妨碍蓝烟从其他方面找梁净川的茬,比如她明明十二点才睡觉,但十一点半梁净川用完浴室,她就会从卧室出来,打着呵欠,摆出一副刚被吵醒的臭脸,冷声低喝:能不能小点声音。

梁净川并不说什么,后来确实将动静放得更轻。

但有心找茬的人,怎会被这样一点小小的退让收买。

又一次,她打开门,望向客卫门口一头湿发的梁净川,冷脸说道:“你吵到我睡觉了。”

梁净川脚步一顿,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在睡觉?”

她绷住脸。

“那是谁在看剧?”他把头歪了一下,似在回忆剧情内容,“ I`m a prisoner of love?”这句是清唱出来的。

她在看《最后的朋友》,08年的一部日剧。梁净川哼的是主题曲的第一句。

她当时顿了有三秒钟,尴尬得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能用惊天动地的摔门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躺在床上生闷气,剧也看不进去了,直到听见门外有动静,竖起耳朵细听。

是梁晓夏在告诫梁净川:“关门声音小一点,不然会吵到别人睡觉。”

梁净川说:“哦。以后注意。”

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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