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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大噪,正逢诸多典籍要编写成册,便受邀与一众侍读侍讲一同包揽事务。众多资历深厚的老人比不过她,都未能入选。

这日,张庭照常下值归家,马车却在路上遭人拦住。

“诶让开!让我见见张大人。”

“奴家可是有好事要告诉张大人,你这漆黑老妇休要误了你家主人的美事!”

好事?

张庭原本正闭目养神,闻言懒洋洋掀起眼皮拉开帘子一瞧。

拦路的是个身着宝蓝色绸衣的中年男子,肤白圆胖,看着很有福气。

可张庭确信自己不曾见过此人,“你是谁?何故拦本官车架?”

官媒人转头一看,哟!还真如传闻中似的风华绝代、少年有为。心里头直呼今日这趟来对了!

原来啊,官媒人在张恕那碰了软钉子,眼瞅着在师长那毫无进展,便将主意打到徒弟身上。

他先是盈盈一拜,甩着帕子又笑道:“张大人有所不知,奴家乃是城北的官媒人,听您才气无双、容颜绝代,且还未娶夫,特地来为您说一门亲事。”他手里头的那些个少爷、公子外形家世个个不差,若此次能促成这么一桩婚事,不仅能得到两家巨额的喜钱,还能让他在整个京都声名远扬。

官媒人越想越激动,盯着张庭像是在看一块即将进嘴的肥肉,连她有官在身不能无礼都忘了。

“嘿嘿张大人您就放心吧!奴家为官宦世家说亲二十余载,从无败绩,手里头人脉宽广,定然为您觅得贤夫美眷~”

张庭眼皮直抽,若家中再娶一位,依宗溯仪的脾性不得把眼睛哭瞎?

遂婉拒他:“谢媒人美意,本官暂无婚娶之意,劳你费心了。”

官媒人怀疑她读书读傻了,到了年纪哪有女人不思夫?苦口婆心劝道:“张大人,奴家为您牵线的男儿俱都是高门贵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貌端庄身段窈窕,无一不是人间绝色。”

张庭摇摇头,只道:“本官确无此意。”随后吩咐车夫启程。

“诶!张大人,人家小公子家财丰厚,甚是心悦您呢!”官媒人猝不及防见车架离去,还慌得追过去,却怎么都赶不上。

他喘了两口粗气,往地上啐一口,暗骂这是什么点不醒的木头疙瘩!

第101章

掌院软的硬的招数都使过了, 但都被那张姓竖女轻松化解,只能眼睁睁看她在翰林院如鱼得水,日子越过越妙, 完全束手无策。

想到完不成徐相的嘱托, 掌院顿觉头皮发麻,深深叹一声,在房里反复兜圈子,又叹一声。

不过很快, 外边小吏急急来报:“掌院大人,礼部宁尚书来了。”

“啊?”宁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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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宁尚书可是朝中中流砥柱啊!随手便能摁死她这种小虾米, 掌院只愣了一瞬便回过神, 即刻冲出门到外面迎接,一边跑一边喘还一边整理官帽。

宁远芝已到内院, 掌院一见着人便腆着脸, 加快步子跑过去,笑容可掬:“宁大人晨安!今日您大驾光临可有何指示?”

这礼部和吏部, 可是翰林院官员心目中最想被调去的部门, 之前韩秉月就进了礼部任鸿胪寺少卿,若自己能得宁大人青眼, 被调去礼部,这属实是祖上冒青烟,天大的好事!

宁远芝睨了她一眼, 心底顿生不耐。哼,徐贼的走狗!

但待会还有用到她的地方, 宁远芝暂且忍耐。

宁远芝开门见山,直明来意:“我要跟你借一个人。你不会不同意吧?”她话虽是疑问,可语气坚定, 断不容人拒绝。

宁远芝环顾四周,张庭在哪间值房?

借人?

翰林院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掌院弯着腰笑得十分狗腿:“院里虽人手紧张,但大人您金口一开,再紧迫的事都得往后挪。”

徐相也是,光让她办事不给好处,还不是得靠她自己谋划升迁。

借的这人也真是好命,能得礼部尚书青眼。这会儿虽说是借,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一步就是调。

还有,等她有了新出路,定然给那姓张的一点颜色看看!

这般想着,掌院嘴边便止不住笑,仿佛美梦下一刻便成真了。

怎料,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却听‘未来的上峰’说:“那你将张庭叫来,人我要带走。”

谁?张庭?

掌院霎时面色发白,宁大人看中之人竟是张庭?

这这这怎么能行?有那竖女在大人身侧,岂不是日日能与大人说她小话,玷污她光正的名誉,那还如何去得了礼部?

宁远芝见掌院面色不好,心头一紧,以为她不愿意放人,心道张庭果然是个香饽饽,纵然百般为难,还是郑重许诺:“你若有何顾虑,皆可道来。”

掌院不敢说出实情,不敢拒绝又不敢答应,只嗫嗫诺诺道:“没、没。”

心里却恨得要死,那张庭小女初来乍到,凭何能得宁尚书青眼,借去礼部?!

而自己在翰林院苦心经营二十余载,政绩良多,到头来竟还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掌院另一面又克制不住眼红。

自从进了翰林院,她谨小慎微,无时不刻不在憧憬有朝一日能被调入实权部门,得某位大人欣赏。

这么好的事,竟没能落在自己头上。

一定是那姓张的使了什么邪术!

一定是!!

但上官有命,掌院纵然千般万般见不得张庭风光,千般万般嫉恨得发狂,又岂能拒绝?她正要应下时,又有两人进来。

一人是兵部尚书郑泽雁,一人是刑部尚书周茗,两人虽一同而来,但气氛甚是僵硬。

两人见到礼部尚书也在院中,隐约意识到什么,相视一眼,又冷哼一声别过头,快步过来。

掌院顾不及答复宁远芝,便朝新来的两位尚书行礼,笑得奴颜婢膝,“下官见过郑尚书、周尚书,两位大人晨安!”

心里却纳闷:这两位姑奶奶怎么也来了?她这翰林院不是最受这两人鄙薄的?

兵部尚书郑泽雁是个急脾气,一把推开娇弱的礼部尚书,挤到掌院面前,叉着腰,甚是嚣张命令道: “把你那张小修撰叫出来,人我要带走。”说完又觉话中不妥,“我要借调去兵部。”

宁远芝冷不防被推,踉跄倒退几步还差点摔了,本还讶异,闻言直接怒了,“郑肥雁,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人是本官先定下的,理应由我带走!”

郑泽雁最听不得有人叫她‘肥’,自己身材挺拔坚实,宛若一头矫健又壮实的雌鹰,绝非什么肥女。

她保持着叉腰的动作转过身,整个人立在宁远芝面前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目光下睨,似乎在说‘你再说一遍谁肥?’。

宁远芝顷刻消声,缩缩脖子,还下意识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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