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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强压下嘴角的笑,反正他是知道了,这颗大呆瓜特别特别保熟。

他轻车熟路依偎进她怀里撒娇:“奴家下手没轻没重,主君就饶了奴家吧……”眼尾染上迷醉的绯红,嗓音婉转勾人,活像个媚人的狐狸精,修长的手指头在她胸口画圈。

看得张庭心头一热,手下意识掐住他纤细的腰肢。

小人儿咿呀学语:“主君就饶了奴家吧~嘻嘻。”看着爹娘贴贴抱抱,虽不明所以,但高兴地蹦蹦跳跳。

同样的话从女儿口中听到,就很恐怖了。张庭吓得将夫郎推到一边,火热的心像被人泼了盆冰水,一下子回到四大皆空的状态。

宗溯仪面上也升起几分不自在,背在身后的手绞在一起,脸慢慢变得更蒸熟的大虾似的,冒着腾腾热气。

张庭瞥了宗溯仪一眼,干咳了声,蹲在崽儿面前,教育:“豚豚不可以学爹娘说话知道吗?”

豚豚小小的手掌里抓着几颗桂花,笑兮兮捧到娘面前,“崽给娘闻。娘也变香香。” w?a?n?g?阯?F?a?布?y?e?ⅰ????u???é?n?Ⅱ??????5?????o??

“为啥不给学?娘好爹好,爹说好话,崽学好话。”

张庭就着她手闻,桂花味道太霸道,都把崽儿身上的奶香给覆盖掉了。

罩住崽儿毛茸茸的脑袋瓜,试了试手感,“爹娘说的是大人的话,豚豚是小孩子,小孩子应该说小孩子的话。”

豚豚选择性耳聋,她踮起脚往她手里拱,又用头顶去蹭,“嘻嘻,娘手好大好热。崽暖。”

张庭一巴掌摁住她,不准她再扭来扭去,“娘的话,豚豚听明白了吗?”

豚豚反骨初现:“崽不听。爹好娘好,崽学!”

“崽偏学!”

张庭闭了闭眼,反复告诉自己:要做慈母要做慈母要做慈母。

她松开小屁孩的头,使唤夫郎去教育,夫郎使唤不动。

她走过去,拐了拐夫郎的胳膊,“小仪,你去教训教训。”教育重担还是得落到严父身上。

宗溯仪咬着唇瓣忿忿瞪了她眼,好似在埋怨妻主真没用,收了视线,顶着张大红脸蹲在崽儿面前,“豚豚啊,要听娘的话。娘每天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把年纪了过得比畜牲还辛苦,你要多多体谅她。”

张庭的表情如同便秘般一言难尽,啧,夫郎他真记仇。

豚豚无助地抱住手手,望向亲娘感动不已,同时又吸吸鼻子,觉得娘好可怜,长成巨人了,还过得连猫猫狗狗都不如。

“崽听话,不学。”

孝心崽崽吭哧吭哧跑到慈母面前,“崽强,娘弱,崽长大养娘。”

她弱?张庭咬了咬后槽牙,这小东西还看不起她?

但孝心可嘉,张庭也期待有朝一日能啃小。

对崽儿的话予以鼓励:“豚豚加油长大,娘的后半辈子就靠你养了。”

可又忍不住起了坏心,逗她:“家里一月开支三百两,一年加上过节约莫就是五千两,崽崽长大后子承母业,干个四十来年就能挣回来了。”话罢,又怀疑她听不听得懂,解释道:“四十年就是一万四千六白天,换算一下,豚豚一个时辰能写五篇大字,那豚豚差不多写二十九万两千篇大字的时间,就可以把咱家一年的开支挣回来了。”

豚豚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身子像被庞大数字砸得往后仰,趔趄了一下,胖嘟嘟的小手狂摆,“崽不长大,娘强,娘养家。”太可怕了,好多大字崽写不完写不完。

慈母如意逗完孩子,在她发懵的小脑袋瓜一摁,暂且放过这小东西。

宗溯仪取了两枝桂花下来,这是金桂,色泽鲜艳夺目,味道最香,他准备待会插张庭书房里去。

他取了一枝下来,三枝桂花就跟他们一家三口似的,和和美美,“这会儿你应是还没下值,怎就回来了?”

说到这,张庭才想起正事。

但现在全然没有最开始局促的心情,她跟宗溯仪说:“朝廷任命我为鄞州府钦差大臣,令我即刻动身前往地方赈灾。”

宗溯仪微张着嘴,花枝从手中脱落,“啪嗒”一声砸到地上。

……

当晚张庭亲点完亲卫就启程了,路途遥远,漳州府之事交由子君妹妹暂代,偶有重大决策可去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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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保重。”罗子君望着远去的身影,立在官署前喃喃自语。

她们姐妹二人好像总在分别,但万幸每一次离开都是奔赴更远大的前程。

她不会辜负姐姐的重托,务必将漳州府守着固若金汤,等她回来。

转身往里走,吩咐衙役:“知州大人虽远赴鄞州府,但万事不可懈怠,城中治安或官吏内部有任何异动,无论大小,都需立即报与我。”

张庭这边策马疾驰,不过三日的功夫就抵达鄞州府。于治理水患一事,她处理轻车熟路,不是什么难事。

可成泰帝敕封她为巡抚,这就说明了她要处理的,不仅仅是水患,还有酿成水患的“人祸”。

将所有危险因素连根拔起,才算交给成泰帝一份‘她满意的答卷’。

她勒马停住,放眼看去,府城已是一片汪洋,浑浊红褐色的泥水,水流的高度几乎要与屋顶持平。

翻身下马,问身侧的冯同知:“堤坝可派人去拦截加固?”

冯同知好奇地瞅了眼张庭,这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

收回视线,端正回话:“这些时日堵住了些,河工们估算再有三两日就可彻底将洪水截流。此外,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转移到寺庙或高地,小吏正在统计伤亡,最迟明日午时,就可递交给大人。”

张庭略微点头,这冯同知做事有条不紊、挺有成算。再细问了溃堤位置、受灾范围、财产损失,她心里也有数了。

冯同知问:“张大人,你可知朝廷的赈灾粮几时能到啊?本府事发突然,粮仓又在低洼之地,应对失了先机,许多粮食打捞起时沾水发霉了。下官没敢给百姓用。”

“最迟三日,粮食应就能到。”她算了算日子,答道。

冯同知如蒙大赦,点点头,“三日功夫,依本府……本府还可撑一撑。”事实是,粮食几乎见底了,连她自己都是勒紧裤腰带吃饭,但三日、三日不至于饿死。

“鄞州府地势低洼,洪水会退的慢些。根据受灾范围,估计得三四月左右。”张庭望了望天,鄞州府百姓运气不算太坏,最近看着不像会下雨,“查到事发缘由了吗?”

这就涉及到冯同知棘手的话题了,她局促拽了拽袖子,“当时混乱,只将乱贼捉拿归案,可幕后黑手还未查到。”

看了眼天色,“明日将人带过来见我。”有家有女的平民百姓,不可能无缘无故干这等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跟着冯同知去视察百姓的情况,各个垂眉搭眼坐在那儿,端着碗清粥,清得只见碗底几颗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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