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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像是在确认褥单的纹样。
池萤脸颊泛起淡淡的绯红,莫名觉得昭王能摸得出来,尽管这针脚细致精密,但比起平滑的锦缎到底略有凹凸,他平日又习惯了看刻字的竹简,定然知晓这褥单上绣了什么。
很快池萤便看到他淡抿的唇角微微扬起,竟像是故意为之,好提醒她今夜洞房花烛,关乎子嗣大业,非比寻常。
池萤略显局促道:“芳春姑姑有心了,辛苦她一番布置,不过……”
她
略顿了下, 昭王便道:“不过什么?”
池萤看了眼他仍裹着纱布的手掌, 磕磕绊绊地提议:“妾身是想,殿下手掌的烧伤刚刚结痂,恐怕不宜……不宜过分使力,不如待殿下彻底痊愈,再行这圆房之礼?”
她几乎是使出全部勇气才说完这几句,毕竟圆房大事,她还是不愿就这么把清白身子交出去,与昭王发生实质关系,若能拖延几日,或许还有离开的希望……
池萤战战兢兢等他的回答。
晏雪摧却是一笑:“本王以为,芳春姑姑应当教过你的,本王双目失明,自然有无需我过分使力的法子,是不是?”
池萤顿时脸颊红透,不知如何作答才好,那些画册上的确是女子上位更多,无需他以手撑褥……
这人却又云淡风轻地坐下来,“不过王妃说的也有道理,房事激烈,本王也不敢保证情到浓时会不会用到手。”
池萤:“……”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样逗弄她。
池萤脑海中竟想起那图中男子以手揉捏的画面,一股鼓噪迅速窜上背脊,脸红得不成样子。
晏雪摧听到她紊乱的呼吸,甚至感受到身前传来的阵阵热意。
她怎么会这么羞。
他颇觉好笑,闲散道:“既然王妃为本王着想,那今日便罢了。”
池萤刚要松口气,又听他道:“王妃习惯睡里侧还是外侧?”
池萤抿紧唇瓣,看向宽大的床榻,她是想睡外侧的,如此一旦发现昭王的不对,她也能及时逃跑呼救。
于是想了个借口道:“妾身睡在外侧吧,也方便夜间伺候殿下饮水、起夜之需。”
晏雪摧看出她的心思,偏说道:“本王夜间无需人伺候,王妃还是睡里侧吧,以免我下榻惊扰了你。”
池萤无奈:“……”
他既有了想法,何必再来问她。
鎏金烛台上,龙凤喜烛高燃,在销金帐上投下暖黄明亮的光影。
照洞房花烛夜的规矩,这喜烛是要燃烧一夜的,昭王眼盲,大抵也感受不到光,于她而言亮暗与否都无所谓,干脆不管了,她轻手轻脚去到床内,两人就此安置下来。
池萤尽量往里靠,几乎贴着墙面,与他隔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可到底是头回与男子同床共枕,又怎会不紧张,她望着帐顶斑斓绚丽的绣锦,努力将呼吸放到最轻。
他既说“罢了”,应当不会食言吧。
池萤等了许久,确认昭王没有圆房之意,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身上燥意褪去,渐渐也有了睡意。
只是才阖眼没多久,耳边却传来男人微微急促的轻喘,像竭力压制着什么,连喘息声都带着隐忍的颤意。
池萤慌忙睁眼,竟见男人额头覆着一层细密汗珠,脖颈青筋起伏,手掌攥紧云锦的床褥竭力平复着,可喘息声却一声沉过一声。
池萤何曾见过这场面,满心惶恐不知所措,伸手想探一探他额头可有发热,冷不防却被男人一把攥紧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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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池萤浑身发抖,几乎语不成调:“殿、殿下,可是哪里不适?我唤人给你请大夫……”
晏雪摧在这时睁开眼睛,那原本灰暗空洞的瞳孔周围血丝遍布,像囚于笼中的困兽,充斥着压抑到极致的焦躁与戾气。
还有一种池萤看不透的,类似渴望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发狂的前兆,昭王或许当真如坊间传闻那般,是个暴戾无常的疯子。
池萤忍着手腕的疼痛,正要扬声唤芳春姑姑进来,男人却在此时放松了掌中的力道,嗓音略显疲惫喑哑:“莫要唤人进来。”
这一声犹如细雪簌簌落窗纱,带着破碎般的质感,竟奇异地驱散了些许她心中的恐惧。
“殿下你……”
晏雪摧合上眼睛,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被这女子轻易牵动心绪,可当她躺在自己枕边,那温热绵长的呼吸声声缭绕在耳旁,恬静温柔的橙花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明明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得之时,骨血中翻涌的焦躁与渴求几乎控制不住。
直到指尖握住她腕间温热的皮肤,那皮肉下难抑的焦渴竟是缓缓被抚平,眼前黑暗空洞的领地开始有光芒涌进来,充盈着他荒瘠的感官。
可心底的渴念像荒芜的沟壑,每一寸神经都叫嚣着想要更多。
良久之后,他听到自己难以自抑的声音:“抱歉……可以抱一下吗?” W?a?n?g?址?f?a?B?u?y?e????????????n????〇??????????ò??
池萤闻言神色僵住,心跳仿佛随之漏了一拍。
抱、抱一下?
是字面意思么,还是说,他又想要圆房了?
晏雪摧明显感受到少女的踟蹰不定,唇边挑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本王听闻,赐婚圣旨入府之初,你并不愿意嫁给本王,甚至扬言‘死也不嫁’,如今不愿与我亲近,这不怪你,倒是本王强人所难了。”
池萤当即脸色煞白,一股寒意直冲背脊。
以池颖月的性子,大抵当真说过这样的话,可如今她替代了池颖月的身份,必然要给昭王一个解释,否则这句“死也不嫁”足可定她一个犯上之罪。
想通这一点后,池萤后背已是冷汗涔涔,腿一软,几乎就要
下榻伏跪请罪,却被他握着手腕不能动弹。
池萤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殿下,妾身当日听信无稽之谈,不知殿下原是这般朗月清风的男儿,一时糊涂,或许说了些混账话,但妾身绝无犯上之心,妾身经父母悉心教导,早已是悔不当初,痛改前非。如今嫁与殿下,妾身这颗心自然只牢牢系在殿下身上,敬仰殿下,爱慕殿下,满心满眼只有殿下一人,还望殿下恕罪……”
她泣不成声,嗓音也颤得不成样子,明显是恐惧到极致。
换做旁人在他面前说这些忏悔之词,他定然只觉无比聒噪,恨不得要捏断此人脖颈,让她再也说不了话才好。
可偏偏她的声线温软清泠,有种清泉漫过荒地,润物细无声的意味,竟让他生出几分想听下去的欲望。
便如今日膳桌上,她不知他的规矩,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菜式,他非但不觉聒耳,反而深以为柔软熨帖。
晏雪摧捻着那段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