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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清沉:“替我系上吧。”

池萤松口气,“好。”

云绡覆面,柔软滑腻的丝质掠过眼睫,轻得像一片羽毛,绸带遮住眼底的空寂,沁水的凉意蔓延开来。

晏雪摧握紧手掌,额头青筋凸起,感受那眼绸在后脑缓缓系上,少女指尖不可避免地拂过他耳廓和鬓发,留下似有若无的浅香。

他喉结翻滚,与她相触的皮肤下血脉奔涌,烫出一片酥麻的痒。

池萤浑然不觉,自顾自系好结扣,将落在后背的系带整理好,再悄悄打量他,只瞧这薄如蝉翼的眼绸,衬得他五官清隽朗润,一身天水蓝长袍沐在柔和日光下,周身似笼着层清浅明光。

愣神间,手指已被男人轻轻握住。

晏雪摧唇角扬起:“好看吗?”

池萤悄悄红了脸,不确定他问的是眼绸还是人,轻声说道:“殿下风姿秀逸,湛若神君。”

话音落下,握住她掌心的手掌微微收紧,大有将她拢至身前的架势。

池萤蓦地心慌,赶忙道:“我……我还有一样谢礼要送给殿下。”

晏雪摧摩挲着她手指,良久终于缓缓松开。

池萤便将寝衣捧了过来,“这云绡是极好的料子,剩下的布料我给殿下做了件寝衣。”

晏雪摧抚过托盘上整齐叠放的寝衣,唇角牵起:“多谢,王妃费心了。”

他顿了顿道:“你要替我更衣吗?”

池萤秀目圆瞪,他这语气过分稀松平常,听不出任何旖旎的味道,仿佛服侍他穿寝衣和系眼纱一样,不过都是举手之劳。

“我……”她一时语滞,“我已经清洗过了,殿下若想试,可以沐浴过后再穿。”

晏雪摧抿唇:“行吧,就依王妃。”

池萤转身去唤人备水,便听他在身后道:“王妃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净室,毕竟这寝衣是你亲手缝制,尺寸如有不妥之处,你也好及时修改,

是不是?”

池萤:“……”

她总觉得这人总想主意逗弄她,偏偏每回都能噎得她无话可说,只能照做。

罢了,谁让人家是王爷,有吩咐她照做便是。

也不是没见过他赤身,她才嫁进来拿几日,便替他换过药了。

好在他沐浴向来自己动手,没理由她一来,便让她伺候吧。

净室白雾氤氲,池萤候在屏风后,听着汤池内清凌的水声,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手里的寝衣盯出个洞来。

直到水面“哗啦”一声响,池萤瞬间绷紧神经,听到他从水面起身,缓行几步,取过一旁木架上的巾帕擦拭身体,而后是一阵衣物的窸窣声。 W?a?n?g?阯?发?b?u?页?ǐ???ü?w?ē?n?②???????5????????

片刻后,他动作一顿,唤她:“王妃?”

池萤深吸口气,硬着头皮,捧着寝衣上前。

屏风内水汽朦胧,不至于一览无余,可脚步愈近,便再也无法忽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好在他已经穿好亵裤,至于外露的上身……她只能眯起眼睛,尽量减少自己的视线范围。

只是天不遂人愿,只顾着不看他,没留神地面上一滩水渍,脚底陡然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然而预想中膝盖摔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腰身倏忽一紧,已被男人及时托住,一把揽至身前。

“王妃是不想看路,还是不想看我?”

嗓音还透着沐浴过后特有的慵懒低哑,落在耳中麻酥酥的。

池萤惊魂未定,一睁眼,男人不着寸缕的身躯就这么直直撞入眼中。

纵使她再装瞎,也实难忽略那劲瘦紧实、块垒分明的肌理,有水珠自喉结滑落,划过结实硬朗的胸膛,再沿着那凌厉深刻的腰腹沟壑一路滚落,直至没入腰线,消失不见……池萤触电般地收回眼神。

便是当初替他包扎伤口,抑或今晨帮他疏解,她也从不敢直直盯着他的身,今日怎么就盯着那水珠瞧了……她有些懊恼,又羞赧不已。

男人滚烫的掌心还压在她后腰,池萤咽了咽喉咙,颤声道:“我方才没留意地上的水渍,多谢殿下……我替您更衣。”

晏雪摧缓慢收回手,“劳烦王妃。”

池萤忍下心潮起伏,小心站稳,正要替他更衣,却见他

锁骨至前胸还沾着些水珠,一时为难。

顾念他是个瞎子,有些地方擦不到,她装作无视也良心不安,只好先道:“殿下身上还有些水迹,我再替您擦擦吧。”

晏雪摧:“好。”

池萤取下竹架上的巾帕,手指攥了攥,还是认命地睁开眼睛,轻轻擦拭他胸口的湿痕。

巾帕触碰的瞬间,男人呼吸明显粗重几分,饱满紧实的胸口微微起伏,池萤忍着手颤,硬着头皮往下擦过去。

有些水珠附着在他隆起的旧伤,她屏住呼吸,放轻力道,指尖捻着巾帕,轻轻按压干净。

平日单看他总是一副清贵出尘的王孙公子模样,然而此刻褪去外袍,纵横交错的伤痕映入眼帘,她才恍惚发觉,他也曾是身经百战、浴血厮杀的大将,清雅矜贵的皮囊下,也藏着淬厉肃杀的底色。

池萤替他将上身的水珠擦拭干净,微微松口气,取来托盘叠放的寝衣,小心翼翼替他穿上。

参照的是他的旧衣,尺量自然大差不差,雪白的丝绸垂顺熨帖,将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修饰得恰到好处。

刚出浴,浑身还是未散的热意,她便也没有系得太紧,衣襟松垮,露出来一小块胸膛微微泛红,有种说不出的俊采风流。

她抿抿唇:“殿下觉得如何?可有紧缚之感?”

话音方落,人就猝不及防被他圈至怀中,额头抵在他肩膀,池萤倒吸口凉气,男人俯身靠近,滚烫的呼吸已然落在她唇边。

“王妃的寝衣很好,我很喜欢。”

池萤心跳扑通,嗓音细若蚊吟:“殿下喜欢就好,我……”

话未说完,微烫的薄唇毫无预兆地覆上来,将她未竟之语尽数吞噬。

他早就想了,心中暗火升腾,若非理智尚在,他怎能容她慢条斯理地擦拭他胸口,又不紧不慢地更衣,多忍一刻,都是对他意念的摧残。

池萤愕然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吻,轻微的痛意还是令她很快回神。

与昨日的浅尝辄止全然不同,亦不同于醉酒那回,那时她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可此刻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唇齿间滚烫的温度与不容挣脱的力道。

从一开始便不算温柔的吮咬,转而攻城略地,舌尖闯入,碾磨,与

她紧密追逐纠缠,吻得汹涌又急促。

池萤只觉空气愈发稀薄,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缓缓睁眼,落入眼底的是他微微泛红的眼眸,密而长的眼睫几乎扫在她脸颊。

她还是踮起脚尖的姿势,此刻双腿像被一寸寸抽走了力气,所有的支撑都来源于置于她后腰的大掌。

直到呼吸被尽数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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