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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宝扇在明,昭王在暗,之所以不将她当场抓获,恐怕是按兵不动,就盯着她下一步行动了。

除此之外,宣王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宝扇担忧地问道:“那……奴婢接下来该如何做才是?”

宣王冷笑,还能如何?

宝扇这颗棋相当于废了。

不过彻底废掉之前,她还能发挥最后的效用。

宣王思忖片刻:“上回你说,庄妃的癔症似有所好转?”

宝扇赶忙点头,虽然她不知内情,但跟着王妃去过几回寿春堂,庄妃的精神状况的确比先前好了许多。

宣王低声向她吩咐了一句。

宝扇当即惊愕地睁大双眼:“殿下您是要我……可一旦刺激到庄妃娘娘,昭王殿下绝不会饶恕我的……”

宣王云淡风轻道:“你给昭王妃下避孕的麝香,他不也没有惩治你么?因为你是王妃的陪嫁,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昭王也只是命人暗中撤去麝香,并未发落了你,让王妃难堪。”

宝扇为难道:“可是……”

宣王:“庄妃不会有大碍,无非还如从前那般罢了。昭王就算动怒,你便只管去求王妃,你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心地良善,定会替你求情,不会让你有事的。”

见宝扇仍是迟疑不决,宣王笑了笑:“还想不想让你兄长在工部做下去了?”

此话一出,宝扇浑身一颤,面色惨白如纸。

她替宣王做事,便是因他提拔兄长在工部营缮司下担任一名小小主事,俗话说“公鸡头上一块肉,大小是个官”,兄长书读不好,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多年荒废在家无所事事,家里一无钱财二无人脉,靠她二两银子的月钱勉强过活。

直到宣王找到她,要她为他所用,替他留意昭王府的动向,并许以银两与营缮司主事之位,兄长有了体面差事,还能捞到油水,让家里吃香喝辣,宝扇怎能不心动?

先前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是替王妃办些差事,宝扇也乐意,可宣王的要求却越来越难办,先前要她给王妃下避子香,如今又要伤害庄妃娘娘……

宣王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能想通,欣然道:“回去吧,吩咐你的事尽快去办,办成了本王重重有赏。还有,千万守住王妃身份的秘密,莫要让昭王疑心。”

“否则,”说罢语调转冷,“本王会收回你兄长现在拥有的一切,单凭他这两月贪下的砖瓦木材钱,都够他死上十回了。”

宝扇心知宣王说得不错,兄长为人贪婪,做了这小官,只怕就如那老鼠进了粮仓,不吃得肚大腰圆怎么甘心!

她自知别无选择,只得磕头应是。

宣王盯着她退下,眸中闪过一丝寒戾。

晏雪摧害得他母妃降位禁足,如今又查到工部,翻那些陈年旧账,一心想要扳倒他,既然已经撕破脸,闹到这一步,他索性也不再有所顾忌!

宝扇凄凄惶惶回到昭王府,望着屋内明黄的灯火,听着细碎的铃铛声,心里盘算着,明日还是得同王妃去趟寿春堂。

第42章

池萤睡到巳正方才起身,昭王已经出府了。

芳春和宝扇进来伺候她洗漱,映入她们眼帘的,便是这一幅琼英腻云、檀晕旖旎的海棠春睡图。

池萤刚醒来,眼尾还洇着抹绯红,薄衣挂身,衣襟半掩,一截纤细雪颈之下,锁骨玲珑,削肩莹润,凝脂般的雪肤缀着点点嫣红,宛若春梅绽雪,暖玉生香。

她见人进屋,慌忙拿锦衾遮盖下半身,难为情地将脚踝的金链解下来。

只是接连数夜,屋里这么大动静,只怕她们早已心知肚明了,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

那些湿透的床褥和寝衣亵裤,早就让她丢尽颜面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瞎子,哪来那么多花样……

正漱着口,芳春姑姑递上来一张请帖,道是下月庆王小郡主柔宜的两周岁生辰,邀请她与昭王一同前往庆贺。

池萤迟疑地接过请帖,没有表态。

说实话,上回入宫赴宴几乎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人人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却处处刀光剑影,丽妃设计八皇子,拉睿王妃下水,连她也深受其害。

这回小郡主生辰宴,不光要与公主、妯娌们周旋,还有那些瞧池颖月不顺眼的,譬如惠贞公主的两位手帕交,怕也难免会见到。

芳春道:“这柔宜郡主周岁时病了一场,故而没有大办宴席,改在今年给她补办两周岁的生辰,不过王妃不愿去也无妨,到时候挑件贺礼送过去便是。”

池萤只能先道:“且看殿下的意思吧。”

打从内心她自是不愿去的,可若是人人都去,偏她缺席,反倒显得特殊,免不得糟人议论。

沉吟片刻,又道:“晌午过后,我去寿春堂给母妃请安,贺礼的事正好问问她的意思。”

这会过去,寿春堂都快传午膳了。

宝扇整日提心吊胆,一听要去寿春堂,更是紧张起来。

趁芳春姑姑去准备膳食,宝扇斟酌着对池萤道:“趁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奴婢抽空去趟柳绵巷,看看姨娘那里可有需要添置的家用。”

池萤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此事,她总是怕自己这些私事会劳烦旁人。

若非连云

、奉月寸步不离地跟着,每回出府都要绞尽脑汁避开她们,自己这几日又被昭王折腾太过,她早就想去看看阿娘了。

也不知阿娘在外头住得习不习惯,丫鬟们有没有尽心服侍。

她感激地看着宝扇:“阿娘的事,只能劳烦你费心了,等过段时日,我再寻机去看她。”

宝扇点头应下:“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她只能待王妃再好一些,也让自己显得更有用些,到时候冲撞了庄妃,触怒了昭王殿下,王妃才能替她求情。

可一想到先前偷放麝香之事,恐怕早已在昭王跟前记了一笔,如今又要……也不知王妃能否护得住她。

思及此,宝扇后背冷汗涔涔,即便已将事先备好的说辞在心中过了百遍,也仍是跼蹐不安。

晌午过后,池萤估摸着庄妃午憩起身了,便带着刚出炉的点心前往寿春堂。

宝扇也跟着一道过去。

午后日光和煦,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寿春堂内绿意盎然,清润的草木香飘浮在温暖的光尘里,庭院中海棠慵懒,芍药热烈。

庄妃午睡刚醒,正倚在贵妃榻上休息,没了那离魂丹,加之林院判开给她调理的方子初见成效,庄妃面色不再如先前那般苍白枯槁,反而透着淡淡的红润,眉眼间郁气散去,连皱纹都好似淡了许多。

池萤说起庆王郡主生辰,也让庄妃想起了昔年在宫中的旧事,“我出宫时,这庆王才十六七岁,他行六,就比七郎大几个月,没想到小郡主都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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